鋼之軌跡 第三十章

    直升梯平穩的爬升着，長長的通道仿佛沒有盡頭一樣，而上面那充斥着的力量，即使遠在下面的艾克兩人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這就是環的力量嗎？」艾克微微呢喃着，眼中帶着一絲迷惑，狂熱，還有緊張。

    「你為什麼會追求那個力量？」似乎猶豫了很久，萊維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你不是那種沉醉於外力的男人。」

    「。。。。。。」艾克沉默，思量了一會「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最初離開蛇的時候，我也很迷茫，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我到過很多地方，身為獵兵首領的我相信到過的地方比你們這些執行者要多得多。」艾克回答「但是我卻完全不知道哪裏能容得下我。於是我帶着玲一直遊蕩，一直往東，終於在東方被人稱之為地之盡頭的一座懸崖上找到了這個。」艾克指着身後的那把造型奇特的長劍。

    「這個是。。。外理之劍？！」

    「不愧是劍帝呢。沒錯，外理之劍。」艾克點點頭「那個懸崖附近有個小村莊，村子很奇特，全部村中的人，沒有一個人信奉女神，而是信奉屬於他們的神明，這把劍也被他們稱之為神劍。沉眠在石崖上據說已經好幾百年。沒有一個人能夠使用它。」

    「那為什麼在你手上？」

    「冬天的時候，森林裏的野獸往往會出來和人爭奪食物。野獸潮來的時候我幫了他們一把，後來他們就讓我去拔出這把插在石峰中的劍，作為贈禮。」艾克面露古怪。

    「聽着像是平民里寫的冒險小說。」

    「誰說不是呢。」艾克聳聳肩，「不過誰又知道，所謂的小說，有不少也脫胎於真實。比如說，那個『紅曜石』？」

    「七曜的傢伙嗎。」萊維默然。微微點了點頭「那這把劍有什麼不同？」

    「我不是說了嗎？這是外理之劍。似乎能夠吸收女神的力量。」艾克忽然笑了。面孔中帶着莫名，「你覺得，如果一個凡人，竊取了女神的力量，會怎麼樣呢？」

    「像懷斯曼那樣嗎？」萊維臉色一沉。

    「不不不，這個雖然說是可以吸收女神的力量，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到它只是吸收那麼微乎其微的力量。說到底，我還不會蠢到像懷斯曼那樣妄圖掌握女神力量的全部，和以正規七曜教會為敵。」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萊維有些不明。

    「我想改變這個世界。」艾克一字一頓，很認真的回答。如此荒謬猶如故事家的說法，不知怎麼的，看着艾克認真的臉，萊維竟然感覺不到這個男人是在說笑。

    「我走過太多的地方了，無論是笑聲還是哭聲我都聽過不止一次了。」艾克解釋着「女神並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想法。而那些大人物，更是如此。無論是蛇，還是國家，他們的想法與變革都不是我所想的，既然如此，為何我不自己去將世界改變成我想要的？於是我有了目標，在遊蕩的期間我找到了許多志同道合的人，他們同樣不滿於現在這個世界。而這把劍，就像一把鑰匙，讓我能夠觸及那個頂端，獲得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

    「這樣做不就跟噬身之蛇一樣了嗎？」

    「不一樣。」艾克搖頭「蛇是黑暗的集合，就算為了玲我也不會再重蹈覆轍。我的目的是成為第三者。擁有蛇的執行力量而否認蛇的做法。」

    「然後獨立於國家視野之外嗎？」萊維笑了「就像那個丫頭一樣嗎？」

    「沒錯，沒想到艾絲蒂爾竟然也有這種想法，雖然與我的有些偏移，但大部分都與我所想的相差無幾。甚至我還想着邀請她們加入我們。」

    「為什麼放棄了？因為她們太弱小了？」

    「你在試探我嗎？」艾克冷笑「有目標的人是可以從眼神中讀出來。她們已經找到了屬於她們自己的路了，這點你不是確實體會到了嗎？」

    「。。。你比我更了解她們。」萊維沉默着嘆了口氣。

    「雖然有點失望，但是嶄新的風颳得越是猛烈，越是繁多，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對這個已經腐爛到根子的世界而言。」艾克臉色有些古怪「雖然我也邀請了卡西烏斯，不過那傢伙的態度太曖昧了，到現在還沒正面回答過我。」

    「你的仇恨。。。還是如此的強盛嗎？」。

    「少來，你和我都是見過地獄的傢伙，不要在這裏假慈悲了。」艾克一陣鄙夷「說了那麼多，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最後一個問題。」萊維盯着艾克，深深的看了艾克一眼「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加入你們。」

    艾克笑了，如同奸計得逞的陰謀家。嘴角輕啟，仿佛要道盡這個世界的真理。

    「我從某處古文獻中得知，埋藏在世界深處的女神七至寶中，有能夠改寫生與死因果的力量。」

    萊維的眼神瞬間變了，銳利如刀劍的眼光仿佛能夠刺穿人的皮膚，此刻的他甚至想到要直接逼問艾克。多年的交往讓他清楚這個男人不是說謊的傢伙，不是不會，而是不屑於，這個男人離開了戰場之外的地方後就像一個古代的騎士一樣恪守自己的準則，就算在戰場上，如果能不用陰謀詭計他也絕對不會使用。他的高傲秉承了他的老師，那個世上最強的人。使得他不會以說謊來踐踏自己的驕傲。這也使得騎槍的名頭，敵人在忌憚的同時，還帶着敬畏。

    「你有它的線索嗎？」回過神的萊維微微喘着粗氣低聲詢問。

    「具體的倒是不清楚，只是你還記得剿滅的dg教團嗎？我在那找到了這個秘寶的線索。」

    「你確定這個是真的？」

    「你需要的難道不是一個可能？」艾克嗤笑「想要留住心愛的人的話，即便是可能，難道你會放過嗎？」艾克拿出了掛在腰間的導力器，紅綠光相互交錯着環繞在自己周圍。廊道逐漸到了盡頭，透過門縫可以清楚的看見盡頭的打鬥。

    「你說全力突襲的話要多久能到那裏？」艾克看了長長的迴廊，筆直的迴廊直通到底，周圍沒有掩護使得偽裝毫無意義。

    「10秒，如果沒有那些浮游炮的話。」萊維盯着四周回答。

    「那我打主力你掩護我好了。」艾克齜牙「浮游炮交給你，我負責突襲。」

    「神速嗎。。。不過沒用的，白面擁有領域。」萊維搖搖頭。

    「戰場我去的比你多得多，戰爭從來就不是一擊而定的，我要的只是一個破綻。」艾克瞧了瞧局勢「看來約修亞的聖痕已經解除了。」

    「你把賭注押在他們身上？」萊維有些驚訝。

    「多新鮮，是你太看不起他們了吧，星杯騎士和漆黑之牙，抓戰機的機會大概你我都不敢說強過他們吧。」艾克直勾勾的盯着走廊的盡頭，眼中逐漸泛起赤紅，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將那想要溢出的氣息鎖定在自己周圍，如同一隻狩獵的猛虎，只等那個擇人而噬的瞬間。

    時間仿佛停止，兩人一動不動的盯着走廊的盡頭，剎那之間，萊維動了，身影一分為四消失在視線之中。就在萊維消失的那一刻，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的氣勢從門外驟然爆發，一道紅芒如同閃電一樣筆直的沖向盡頭的懷斯曼。

    如同彗星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