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穀神奇的世界觀 第四章、可靠的料理家和關谷的懷疑

    來人是一個飛車黨打扮的傢伙，一身白色西裝外套，內襯紫色襯衣被一身健碩的肌肉撐得蹦起，黑色露指皮手套，鬍子打理的很齊整，模仿貓王的飛機頭看起來相當誇張。

    和關谷熟識的未來飛車黨中的霸主藤原拓海是鐵包肉不同，這位應該還算年輕卻一臉大叔像的傢伙是肉包鐵那種飛車黨。他的座駕是一輛明顯經過非法改裝的機車，加裝了一個車斗，車斗里放着一些簡單的行李和一把木刀。

    雖然是個飛車黨，但是年少輕狂時也曾和藤原他們在道上胡混過的關谷健次郎先生並沒有拒絕這個自稱雨宮龍之介的年輕人，答應讓他在關谷料理打工幫忙，並且大展手藝好好地請雨宮龍之介的年輕人飽餐了一頓。健次郎先生看向雨宮的機車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來的眼神是關谷從來也沒有在這個父親身上見到過的，看來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自己的夢想……

    關谷健次郎先生留下龍之介是有多方面考量的，一方面是出於對曾經的「同道中人」的幫助，另一方面關谷料理群馬店最近的確需要人手。夜見北市的關谷料理出現了一些意外，出現了包括關谷本家在內三名人員的意外死亡，原先的員工也全都辭職了，所以全國各分店都抽調了人手去夜見北市補空。健次郎先生親自主持的群馬分店也陷入了人力不足的境地。本來要重新招人的，雨宮龍之介來的正是時候。

    事實證明關谷健次郎先生的眼光是十分敏銳的。龍之介可以說除了長得凶了一些，出乎預料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他對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有着相當好的耐心，做事情也一絲不苟，身材高大，力氣足，勤勞，更難得的是在料理方面也有着相當出色的天賦。時間不長就和店裏的人還有常來的熟客打成了一片，被大家親切的稱作「阿龍」。閒暇的時候，健次郎先生，前任秋名山車神（拓海他爸），加油站老闆，還有雨宮龍之介幾個人會聚在店裏喝喝燒酒，續一續飛車黨裏面的輩分，互相吹噓一下自己當年把多少小妹妹「斬於馬下」之類羞羞的事情。看着幾位大叔一臉殘念的面容，關谷表示他們吹的東西自己持懷疑態度。

    雖然大家都很喜歡雨宮龍之介這個新來的年輕人，但是關谷一直保有戒心。他總能不經意的感受到雨宮龍之介隱晦的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那種目光總是偶爾還會給人一種冷血的爬行動物把黏糊糊的舌頭舔到人脖子是感覺，相當滲人。佐為也多次表示自己在附近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以及那種斬殺百人以上的殺氣。關谷很相信佐為的判斷，這位平安時代的棋士雖然是文人，但是也是生活在混亂的平安時代的人，刀術箭術均有所建樹，也曾殺過人，清楚殺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另一個理由是知道《fate zero》大殺人狂雨生龍之介，寫《羅生門》的芥川龍之介等等一系列龍之介的關谷有着一個樸素的價值觀——叫龍之介的傢伙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有心提醒自己的父親，但是關谷知道口說無憑，沒有證據誰會相信一個國小一年級的小孩子的話去懷疑一個明顯很不錯的年輕人呢？所以關谷決定先找到一些證據。

    深夜兩點，關谷料理群馬店後關谷健次郎家的兩層小樓，依靠圍棋之魂佐為的叫醒服務，關谷在這個大多數人都沉沉睡去的時候順利醒來。父母都睡得很熟。關谷行動，佐為戒備，一人一魂順利的潛入了父母的臥室，一路有驚無險地獲取了這次的首要目標物——關谷夫人新進購入的最新款諾基亞直板機。該機型配置最新800萬像素前置攝像頭，史無前例4g超大內存，經過iso……簡而言之是一部攝像取證，開核桃的無上利器。達成前置任務的關谷同學，摸黑進了書房，電腦的監控剛好可以看見關谷料理店的一樓前廳。雨宮龍之介的鋪位就在這裏，即是睡覺也是看店。關谷已經和佐為商量好，每人看兩個小時輪流監視，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

    佐為其實是不用睡覺的，關谷的分工更多的是出於對自己這位朋友的尊重，以及對公平的追求。不用休息的佐為一邊陪着關谷監視雨宮龍之介，一邊和他討論最近在電視上看的職業棋士的對弈。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監控中的龍之介一直沒有什麼異常，這讓關谷感覺頗為沮喪。第二天，精神略顯萎靡的關穀神奇繼續投入了一天的幫廚工作中（學校放暑假了），當然對龍之介的監視也沒有放下。結果就是由於心不在焉和經常犯困被健次郎先生一頓數落。關谷夫人也沒有像以往那樣來阻止丈夫訓孩子，她的手機不見了，正在關谷家翻箱倒櫃到處尋找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關谷沒日沒夜的監視着龍之介，但是表面上看龍之介挑不出一點毛病。如果不是那種被爬行動物盯上的感覺，以及佐為關於同類（幽靈）和殺氣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關谷都快放棄了。疑點其實也還是有的，比如一天店裏的生意特別好，龍之介料理了兩次和牛肋排，兩次給人感覺完全不同。第一次下刀的切法和刀的握法都和常人無異，動作很流暢，但是並沒有多出奇；第二次握刀的姿勢和武士刀一樣，下刀即快且狠，與其說是在料理牛肋，倒不如說是像是在砍殺。佐為告訴關谷，那一瞬間他感覺殺氣都快溢出來了，同類的味道也更加明顯。關谷一度懷疑龍之介這個傢伙被殺人鬼什麼的上身了，但是事實卻說明龍之介的情緒控制的很好，思路也很正常。在健次郎先生他們看來，龍之介是一個踏踏實實，本本分分的年輕人，如果能夠被關谷家加以培養，日後又會是一個可靠的料理家。顯然種種跡象都不能使關谷打消疑慮，所以儘管辛苦，他對龍之介的監視一直沒有中斷。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關谷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佐為則盡職盡責地監視着龍之介。本來以為又會是一個什麼也沒發生的夜晚，哪裏知道，東方即將破曉，夜色最昏沉的時候，龍之介行動了！

    沒有開燈，沒有言語，龍之介從自己的行李里抽出了那把木刀。他對着監控攝像頭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嘴角咧到了接近耳根的地方，一口白森森的牙露了十六顆還多，的舌頭伸出來老長的一節在嘴周圍舔舐了一整圈，留下了一層晶瑩的水漬，那眼神定定的，冷冰冰的，卻還給人感覺黏糊糊的盯着，帶着蘊含殺氣的鋒芒，整個人給人感覺活像一隻人形的蜥蜴！對着鏡頭，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龍之介打開店門走了出去，消失在監控畫面中。

    「關谷，醒一醒，關谷。出事了！！」佐為急切的叫着，但不出意料除了關谷誰也沒有被叫醒。這可能就是徘徊在世界的靈的悲哀吧，但是也許龍之介這樣的人也能聽見呢？這樣的人真的很少嗎？也許並不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