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兒,你若是有急事,你自去忙,不必在此陪着我這老太婆了!」
曾氏砰一聲放下手裏的茶杯,沉着臉斜睨着羅氏。
今兒這羅氏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沒眼見力?
「二嬸這是哪裏話……我這只是擔心這丫頭胡言亂語搪塞了三姑娘……」羅氏結結巴巴道。
「我這老太婆還沒到眼瞎耳聾的地步呢?你操什麼心?」曾氏臉上的怒容再現,望向羅氏的眼神夾雜着隱隱的怒火。
被曾氏這一堵,羅氏啞口無言,只得不甘心的重新坐下。
曾氏多年掌家,平日雖然和藹可親,但那一身的氣勢自然非尋常人可比,羅氏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害怕,暗惱自己膽小怕事,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憤憤的盯着如意。
「不想走就安心坐着,老太婆還沒死呢!」曾氏冷聲低呵。
「是……」羅氏只得攥着帕子收回眼神,不再出聲。
「開始吧!」曾氏緩和了臉色朝着如意點點頭。
「那你就開始吧!你若是能找出兇手,與此事沒有關係的人不會受到任何懲罰,不過,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意溫和的對着青衣褂子丫頭點頭。
「好!」青衣女子一臉的沉靜,所有的卑微斂去,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勇氣。
如意眼底閃過欣賞,這院子裏少說也有二十個婢女,唯有她敢站出來,不得不說這勇氣實在算得上可嘉。
「你們,你們都站出來,凡是見過杏草姑娘有非同一般的行為的人都站出來,這何處見過?當時杏草姑娘在做什麼?記住,務必說實話,杏草姑娘和她娘親都在這兒呢,若是誰污衊了她,可是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青衣姑娘恩威並施,一眾丫鬟婆子聽話的點點頭。
「奶奶,這青衣女子不像是一般的丫鬟,可是有什麼特別的來處?」
如意靠近曾氏的身邊,小聲問道,若是這府里有人能藏下一個如此才幹的女子,也唯有曾氏能做到。
「妮兒,此事咱們回頭再說,你明知道誰是兇手,為什麼還要繞這麼大個圈子呢?」曾氏不解的問道。
「奶奶覺得呢?為什麼我不直接拎出來呢?」如意淡笑着回望曾氏。
一瞬間祖母倆相視而笑,「你這人精!真真是……」曾氏一瞬間笑開了,因為劉氏被害而湧起的陰暗瞬間被笑意驅逐的乾乾淨淨。
「你覺得這丫頭能找出來?」曾氏小聲問道。
「我覺得這丫頭的能力足以勝任此事,想來應該是無虞的!」如意篤定的點點頭。
此事已經趕鴨子上架了,自然沒有半分返回的餘地。
這丫頭身上背負這這麼多人的希望呢!
這邊,好幾個丫頭紛紛站出來指證杏草,曾經在當鋪看見杏草當掉劉氏的純黑水晶參銀髮簪,曾經看見杏草和玉家的家生子劉大偷偷摸摸商議些什麼,指不定那毒茶就是那劉大給的。
杏草原本不死心的爭辯,隨着眾人的指責越來越多,小臉煞白了一片。
青衣姑娘看着眾人你一言我語指責杏草的不當行徑,卻沒有一個說到重點,眉頭死死皺着,似乎有什麼地方出了錯。
「這樣吧!最有可能在茶水裏使壞的應該就是杏草和潤葉姑娘了,咱們在場的丫鬟僕婦們舉手來投,若是你覺得是杏草姑娘,你就舉手,若是你覺得是潤葉姑娘,就舉手投潤葉,誰被投的最多,定然就是誰了!每人可以舉兩次,可聽明白了?」
如意聽見這丫頭的主意,心頭大驚,莫非這丫頭也是穿越人士?原來幾千年後的選舉制度最初竟然是是為了找出壞人!
「三姑娘,我就說這丫頭定然會糊弄你,你怎地不相信二伯母反倒相信一個丫頭!」羅氏一臉的幸災樂禍。
這丫頭出的這是什麼臭主意?若是誰人緣不好,誰不就死定了?
「二伯母莫急,此事既然已經交給了青衣,那就由得她來,還沒到最後呢,咱們且看着吧!」如意意有所指道。
「哼!這丫頭這會兒還死鴨子嘴硬,果真還是個十歲的娃娃,處理事情如此輕率,這不是草芥人命是什麼?」羅氏在心裏暗道。
這邊青衣已經開始讓人舉手投票了,當念到杏草時,一眾僕婦齊刷刷的舉起了手,唯有少數幾個沒舉手,如意瞭然的點點頭。
念到潤葉時,只有很少幾個人舉起了手,毫無疑問,按照青衣的邏輯,兇手定然是杏草無疑了。
杏草呆呆的看着這個結果,一行眼淚從稚嫩的臉上滾滾而下,看上去實有幾分悽美之感。
今兒自己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杏草認命的垂下腦袋。
青衣退到一邊,朝如意點點頭,如意含着笑意頜首。
「咯咯咯!原來真是杏草姑娘啊!這青衣姑娘還真真是厲害,不過片刻就查處出了背後的兇手呢,都可以當女捕頭了,要不,我回府把這事兒告訴我爹爹,聘你當女捕快得了!」劉氏此時暢快極了,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搖的從座位上走下來,在青衣姑娘身邊轉了三圈道。
「二伯母別着急,照我說,這青衣姑娘還真當得起這女捕快一職,簡簡單單一招就找出了幕後兇手,可不就是女捕頭呢嗎?」如意笑着接過話頭。
曾氏都快被弄糊塗了,這孫女兒什麼時候又和劉氏這般投契了?
「那三姑娘趕緊將這兇手繩之以法吧!」劉氏冷哼道,她不信這丫頭聽不出自己話里的嘲諷,可她不該委屈的哭鼻子嗎?笑着附和是什麼意思?
「就聽二伯母的,蔣婆子,把潤葉綁了押下去,嚴加審問!務必要查出來,到底是誰指使她害了沃我娘親的?」如意收起笑意,冷冰冰的看着潤葉道。
「三姑娘,這幕後之人不是杏草嗎?怎麼成了潤葉了?」一旁的方氏小聲提醒如意道。
「大伯母放心,妮兒可清醒得很呢,自然知道自己說的是潤葉,莫非大伯母不希望兇手是潤葉?」如意淺淺的反問道。
「三姑娘誤會大伯母了,誰是兇手自然是這青衣姑娘審出來的結果,大伯母有什麼希望不希望的?」方氏捂嘴淺笑,淡淡的責怪,親昵的語氣倒像是和自家孩子說話。
「我也覺的大伯母定然是相信眼見為實的。」如意笑着點點頭,一語雙關道,溫和的笑意卻帶了幾分針芒直逼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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