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楚天鬆口,雲昭頓時大喜,楚天和天羅國皇室和睦無事,這種結果對他再好沒有了。
於是,他連聲道:「凌霄雲既然想和你和解,必然會全力運作,他本就是最受國主寵愛的皇子,又在被靈武學院錄取,而且還成了精英學員,其在國主眼中的分量必然蓋過其他所有皇子。」
「而誅滅谷家的主張,必然會得到皇室的全力支持。」
「難道他們不怕邪劍宗找上門,畢竟谷天羽可是邪劍宗弟子。」
「沒有勢力會記得一個已經死了的弟子,更何況是邪劍宗,若他們有感情,母豬都會上樹了。」
雲昭笑道,或許殺了谷天羽本人,說不定會受到一些遷怒,但殺了谷家眾人,以邪劍宗那幫人的性情,頂多順便從皇室那裏撈點油水,指望其如何義憤填膺地替谷家報仇是不可能的。
就算雲昭此次沒有參與遺蹟之戰,卻也曾耳聞,邪劍宗在眾多勢力中最為冷血,不可能連這種事都管。
他從來沒聽說過邪劍宗曾有過這種義舉。
何況,天羅國皇室的油水固然豐厚,但那是對也一般人說的,卻也不會被邪劍宗放在眼內。
天羅國皇室若滅掉谷家,邪劍宗極有可能連油水也懶得撈,連過問都懶得過問,直接無視這件事。
就算上門過問,皇室作出一些補償,而足以化解此事。
無非是一個已死天才苟延殘喘着的家族罷了。
或許在此時的凌霄雲看來,用這些補償博取楚天的諒解,也是極划算的。
楚天聽了雲昭這個比喻,也是笑笑。
他覺得對方真是話糙理不糙。
事情已說完,雲昭待着也沒事,直接告辭離開。
翌日。
便是眾人期盼的暑假的到來之日。
清晨的陽光灑遍浮空山,霍門都是動作起來,一道道身影興奮地湧出各自的居所,歸鄉的隊伍組建而成。
楚天,靜雪,朝強,雲昭,顏卿等都踏上歸鄉途。
當然也有人不離開的,譬如石擎。
在雲昭突破四轉凝丹後,他覺得深受打擊,閉關苦修,想儘快突破四轉趕上前者。
為了這個目標,他就不想回家了。
當然還有其他一些人。
霍門的暑假歸鄉隊伍經過幾個傳送陣,來到一個滿是獨角鷹的廣場。
能乘坐速度遠遠勝出的遠航艦的學員只是極少數,除了楚天這樣的實力超強者,以及靜雪這樣有天分有背景者之外,其他都是核心學員身份,大多數學員只能乘坐獨角鷹。
有的家比較遠的,回去兩個月,其中一個多月都在乘坐獨角鷹在天上飛,真正在家鄉的時間甚至不到一周,但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了他們歸鄉心切。
在朝強、顏卿等在被分配獨角鷹時,楚天,靜雪,雲昭三個乘坐遠航艦的,則是穿過這片廣場,來到相鄰的另一片廣場上。
廣場上有幾艘遠航艦停留。
楚天知道這種遠航艦,容量極大,每艘都能乘坐上百人,不過學院儲藏的數目也不多。
當然,也沒必要太多,有資格乘坐此艦的,包括核心級學員,和部分資質優異的特例在內,整個學院加起來也不過六七百人,因此幾艘遠航艦的數目已經足夠接送學員往返了。
遠航艦共有五艘,但只有兩艘艦門空開,身着核心徽章的學員們在艦員的指引下從入口進入。
每艘遠航艦有兩位艦員,其中一個負責駕駛艦船沿着固定的軌跡航行,另外一個就待在艦艙內,處理艙內核心學員的臨時需求。
另外,還有一位坐鎮的強者。
雖然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膽大到打劫靈武院的艦船,但保險起見每座遠航艦上都做了應有的配置。
而這坐鎮的強者,也大都由通靈境修為以上的強者擔任。
這等實力,都堪比地席導師了。
當然,若實力太弱,也起不到保護效果。
楚天和靜雪隨眾經檢查船票後,進入艙內。
碰巧,雲昭也坐這艘艦船,他也跟着進入。
艙內空間很大,分左右兩列座位,每列座位都有兩個座位相鄰,一排共四個,約莫三四十排左右,楚天雖然起得早,但和社團的同伴們一道,速度自然慢了些,進來時前中排已被佔滿,後排一位銀髮老者雙眼微閉,一臉肅穆地坐着。
楚天進入時,這位一直閉眼的老者耳朵抖了抖,似是能從眾多腳步中辨認出他們的聲音,睜開眼,眸中鋒銳之色一掠而過,旋即很快歸於平淡,靜雪恭敬地行了一禮,道:「黎長老您好。」
那長老見是靜雪,一看就很刻板的老臉上也是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道:「是你這妮子啊,不必緊張,西門老弟昨天還說你要回去。你第一次坐這個吧,不必拘束,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
「還有,你叫我黎爺爺就好,長老來長老去的,多拘謹。」
「黎爺爺。」靜雪微笑,輕點螓首,極為乖巧地依言叫了聲。
「好乖的妮子,這麼多空位你們隨便坐,隨便坐。」
那位導引學員進入的艦員這陣子得了空,往裏面看,聽到了這一句,頓時滿臉不解地看向這位黎長老。
這麼好的脾氣,這麼平易近人,這還是刻板易怒的黎長老嗎?
正迷惑間,黎長老察覺到他不禮貌的打量,白眉一豎,老眼一瞪,他連忙收回目光,規規矩矩地,干自己該幹的事。
這一瞪眼,他心裏也不迷惑了。
千真萬確,一點兒也不迷惑了。
果然,還是他平時熟悉的那位黎長老。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嘛。
黎長老恢復到他正常認知中的樣子,他全身上下都舒服了不少。
楚天雖然感覺此老剛才所言「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頗為耳熟,像是最近在那裏聽過,但也沒有不禮貌的面露疑惑之色,而是隨着靜雪找一處空位相鄰坐下。
雖然前面中間的座位已滿,但後面還是有一小半座位空着的,很容易便找到一個座位。
而雲昭幾乎不假思索地找到另外一列,距兩人儘量遠的一處座位安坐。
他可是聽說,惡意做電燈泡很敗人品的。
又仿佛有某位偉大哲人說過,敗人品這種事偶爾也會傳給他的親人,譬如兄妹相傳。
因此,為了保護他可愛無敵萌萌噠的妹妹,他覺得還是自覺點好。
他們進入後,又過了不到一刻鐘,該上的人已經上來,艦船微微一振,碩大的船體上被一個藍色的半透明光罩包裹,這光罩起保護作用,雖然大多數有資格坐此艦的學員,大都不會被高空的氣流所傷,但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艦船尾部噴出火焰,在平闊路徑上加速滑行一段距離後,騰空飛行。
起初也並不如何快,比起凝丹境正常的飛行速度都稍有不如,但後來越來越快,遠遠超出了這個層次,比擅長飛行的獨角鷹還迅疾了不知道多少倍。
正因擁有這種速度,才能在三四天之內從靈武院跨越漫長的距離抵達天羅國。
這段時間,楚天想修煉了,閉目修煉精神。
真龍血是不敢吸收的,動靜太大,除非他像影響艦船的飛行。
閒了就陪身邊的靜雪聊天。
楚天平時也是沉默寡言之人。
但碰到了貌似更喜歡沉默的靜雪,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他,只得自覺擔任了說話的義務,他變成了話簍子。
有話要說。
沒話找話也要說。
即便沒正經的話說,那就講不正經的冷笑話,看靜雪一臉鬱悶的樣子。
雖然她在鬱悶,他卻莫名地覺得當她鬱悶時,就不寂寞了。
否則,她的嘴角何以會偶爾趁他不注意時,蕩漾起溫柔的弧度了。
她以為他沒注意到,其實他偷偷注意到了。
嘿嘿。
這般令人身心愉悅的旅程持續了三四天時間,準確說是三天半,第一天清晨起飛,第四天傍晚抵達。
夕陽落下時,楚天、靜雪乘坐的這艘艦船終於是跨越了漫長的距離,抵達天羅國的第一大都市,也是其國都,天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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