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秘術後黑絕法相的劍斬效果立竿見影。
鐵男鐵塔也似法相轟來的拳頭,竟是直接被斬斷,而骨魔兩根若長槍刺來的骨刺,也硬生生被截斷。
他們兩人念頭一動,拳頭和骨刺得到修復。
當然,維繫各自法相的體能明顯下滑一截。
旋即,各自驚疑不定的看着楚天。
這種程度的攻擊,真的是這無名小卒的黑衣男能夠發出的嗎?
如此威勢,幾乎不下於領導他們的幻帥了。
正驚疑不定間,楚天黑絕法相開始動作,將一道道巨大鋒銳的劍影疾風驟雨般向兩人籠罩而下。
他們感受到這般攻勢,不由驚怒交加。
卻沒有多少驚怒交加的時間,只得收起心中驚怒,各施神通,催動法相與其戰在一處。
這輪交鋒迅猛異常,衝擊波連續不斷的摧毀周圍虛空,威勢極為駭人。
遠遠觀戰的狩魔軍,即便隔着遙遠的距離,天地的崩陷也蔓延到他們這邊,甚至,部分修為較弱又不慎重的人,都是受到了不輕傷勢。
就算相隔這麼遠,法相境間戰鬥的餘波,依然足以威脅通靈三重以下的強者。
沒有受傷的狩魔軍,域主境層次的將領,都是暗自感慨。
他們都是沒料到,這位原本大多數人並不看好的黑衣前輩竟是兇殘的這般地步。
即便以一敵二,也是絲毫不落下風。
甚至,漸漸的,個別眼力格外高明的將領,能看出隨着戰鬥的進行,就算兩尊魔帥聯手,也是難以避免的落於下風。
並非魔帥有水分,而是黑絕前輩的實力超乎意料,劍氣太過鋒銳,是以一步步將兩尊魔帥都逼入下風。
戰況變換,讓幻魔、血魅兩尊魔帥有所察覺,他們也有插手的意思,但余樂兩人提前察覺他們的意圖,豈願讓其得逞,死死糾纏。
幻魔縱然有高余望山一等的實力,可因先前放逐洛風實力暫時虛弱太多,竟也沒有援手之力。
余樂兩人都是驚喜交加。
洛風注意到外界情形,心情穩定下來,催動其法相的兩隻骨手,更加穩健的破開重重虛空壁障,成果十分昔日,有望在一柱香之前脫困而出。
魔窟中潛藏的魔族一方則是有些恐慌了起來。
然而,即便他們之中頗多域主境層次的魔將,面對法相境大能間的戰鬥,也沒有任何插手的空間,所能做的,只有和人類狩魔軍一樣,替己方兩尊至關重要,關聯整個戰局的大帥鼓氣加油。
轉眼間,雙方已交手二百回合。
這般傾盡全力高強度的二百回合,消耗比正常交鋒兩千回合還要大上許多,即便以鐵男骨魔在法相前期算是不俗的底蘊,體能也被消耗的差不多。
讓他們絕望的是,對面黑衣男的情況雖然有所消耗,但兀自保留了大部分的體能。
他們感到濃郁的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大家都各祭法相,激戰這麼久了,換成正常的這個層次基礎修為的人,早就被消耗殆盡,連法相都不能維繫了,可對方卻只有這麼點消耗。
他們對此感到憤憤不平,並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他們也沒思考的時間了。
激戰中,兩人不約而同起了跑路的心思。
並非他們膽怯亦或不義氣,而是若不跑路,恐怕就得當場交代在這裏。
不料,更加洶湧的攻勢從對方手中發出。
一道道鋒銳的劍氣,帶着慘烈無比的趨勢,向兩人層層疊疊攻去。
帶着一往無前之勢,甚至,都捨棄了對自身的防禦。
他們觸碰到「蕭絕」森寒仇視的目光,不由遍體生寒。
究竟仇恨到何等地步,才能讓對方做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烈攻擊。
「簡直欺人太甚,我等與你拼了。」
兩尊魔帥見跑不了,被這般攻擊打出了火氣,也是不顧生死,以楚天以攻對攻起來。
就算拼死,也要將對方重創。
戰鬥進度陡然加快。
宛如快進了一般。
不知又過少多少回合,某一刻,骨魔法相消失,沒過幾秒,鐵男法相也消失。
兩人都是失去了維繫法相的能力。
而楚天法相依然存在,毫不放鬆攻勢,道道劍影將兩人包裹。
兩尊魔帥負隅頑抗,卻頑抗了沒多久,便先後倒下。
鐵男身體斷裂,當場生死。
而骨魔儘管全身骨夾粉碎,只剩下頭顱,卻也是仇恨的看着楚天。
心下不可思議。
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一個瘋子。
竟然絲毫不顧自身安危,拼着自身被重創,也要讓他們兩人死,他們已是無話可說。
究竟與他們魔族有多大仇多大恨才會這麼做啊。
他深陷雙目看向楚天。
鬼火跳動間,眼神顯露出些許人性化的釋然。
對方的法相雖然依然在,氣息卻萎靡了下來,而且本尊傷痕累累,心臟幾乎都被貫穿,那是他的傑作,而全身的拳意永存般的累累拳印,則是斯人已逝的鐵帥的傑作。
儘管對方有法相防護,但他們最後關頭狗急跳牆般以命搏命的攻勢,足以透過這層防護傷害到其庇護下的本尊。
所謂法相,破開還能修復,只不過會消耗一定的體能罷了。
然而,楚天收起法相,身上一個波動,渾身傷勢竟是當着奄奄一息的骨魔的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復。
包括他用了吃奶力氣才弄出的心臟貫穿的傷勢,也是多持續了兩個呼吸便被徹底修復。
眸子般的鬼火都差點從骨魔眼眶中跳出來。
他並非不知鍛體者的厲害,但這傢伙明明就是一個劍客,全身上下都沒有鍛體的跡象,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大惑不解的望向楚天。
對這般目光,楚天不由感到一陣陣腦殼疼。
換日神訣雖妙,足以轉換一部分法門,也不是所有法門都能轉換。
先前傷勢修復,自然是不朽神紋在作祟。
不朽神紋連身體爆炸都能修復。
兩尊魔帥對他的傷害雖深,但比起爆體還是差了太多。
就算不便暴露,不朽神紋功效要削減不少,但修復這種程度的傷勢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此術獨一無二,換日訣無法轉換。
是以便有了明顯的漏洞。
「怎麼辦,怎麼辦?」
楚天宛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不安,但忽然有了主意。
當然,這只是內心活動。
表面上,他還是冷酷臉色不變的殺伐劍客蕭絕的形象。
他臉上冷酷不減,只是稍稍沉寂了一瞬,冰冷如鐵般的聲音響起。
「也罷,你之將死,便告訴你事情吧。」
「我蕭絕精研劍法,擅長兩種劍氣,其一,主打殺伐的黑絕劍氣你已有幸得見,可以說是殺之劍,另外一種劍氣,便是與其相輔相成的生之劍,能與短時間修復任何不足以致命的傷勢。」
「只是,不同於死之劍的鋒芒畢露,這生之劍卻是極盡低調內斂,樸實無華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施展之時,也是隱晦無比,絕無任何徵兆,一般人根本感應不出來。」
「所以,讓你失望了啊。」
這般忽悠一通,連楚天自己都覺得臉紅,其實是硬着頭皮說這句話的。
只是,因為換日訣的玄妙,他蕭絕的形象沒有表現絲毫的勉強,一切都水到渠成,如此的自然,宛如天生就是這樣的一般。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非但修有能力壓我和鐵男的殺之劍,還修有修復功效都超越絕大多數鍛體者的生之劍,本帥真是…」
後續話語還沒說出,他深陷雙目鬼火已然停止跳動。
空洞的骨質眼眶宛如死不瞑目一般,空蕩蕩的對着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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