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了米那桑……七點才更新)
人皮氣球出現的瞬間,塗無魚飛射出一把劍打過去。當劍快要接近它的一瞬間,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上面,用腳在上面輕輕一借力,向塗無魚的方向躍過來。
同一時刻,那隻人皮氣球被刺破,和劍一起從夜空中掉了下去,相必這恐怖的東西落到街上,多半會引起一番騷動。
「原來如此!」塗無魚笑了笑,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仇牢的「妖螺大獄」無論是吸入還是吐出,範圍都只有十米,他是想在半空中用影狼的人皮氣球來借力,把十米之距縮短。那東西雖然無法承受人的重量,但僅僅是借力好像沒問題,而且仇牢的動作又快得不可思議!
「休想!」塗無魚一揮手裏的大刀,幾十支劍向半空中的仇牢飛射過去,仇牢在眨眼之間已經發動了妖技,讓身體在半空中突然消失。
再次出現時,他又向這邊接近了十米,腳下也同時出現了一個人皮氣球,仇牢在上面一借力,朝着塗無魚的方向飛過來。
剛剛打空的劍,和塗無魚身側的劍一起向半空中的仇牢夾擊過去,這一次他似乎不打算再躲,仇牢凌空接過兩把劍,旋轉着身體,把那些劍一一擋下。這一幕遠遠看去,就仿佛仇牢被一大片飛舞的劍包裹在空中,既夢幻又驚悚!
「早料到有這一手!」塗無魚舉起大刀,上面的一隻眼睛突然閉上,另一隻眼睛猛然睜開,然後從刀尖上,陡然噴射出一道閃電,被劍群包裹的仇牢眼看無處可躲了。
隨着一聲巨大的爆鳴聲,當夜空被一道幽藍色的閃電照亮時,仇牢已經消失不見了,那些被電流擊中的劍,冒着一陣陣的煙氣,塗無魚把它們收了回來,仍舊停在身側。
這時在「妖螺大獄」的異空間裏,頭上冒着煙的仇牢突然出現,一向冷靜的他這時也罵了一聲:「操!」
「仇兄,怎麼了?」
「一隻妖會使用兩種妖技嗎?這簡直是作弊,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他突然眯起眼睛,回憶剛剛快要接近塗無魚那一刻時感受到的妖氣,「不對,那個人身上沒有妖氣,倒是那把刀有古怪,鄭元老弟,你猜那個人是什麼?」
「恩?」
「他居然是個人類!」
「這怎麼可能,人類可以擁有那種力量?」
「他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那把刀卻是怪得很,為什麼可以同時用兩種妖技!我現在再出去迎戰!」
「好!」仇牢把兩手結成印,運起妖力。
鄭元在後面說了一聲:「仇兄,快一點幹掉他,我們在裏面要等很久呢!」
「我直接奪刀就行了,鄭老弟,刀被我送進來的時候,你們千萬小心!影狼,準備好防禦!」
影狼手裏搭着幾件人皮,那些人皮和之前的又有不同,它們的皮膚呈現一種焦黑的樣子:「準備好了,仇牢大哥!」
仇牢面前的螺壁裂開了一個口子,他從那裏跳了出去。
塗無魚聽到落地的聲音,轉過身,身側那巨大的由劍組成的翅膀也隨之緩緩轉動過來。
仇牢站在那裏:「人類能做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表揚一下,不過,結束了!獄!」
一聲厲喝,塗無魚手裏的刀已經消失了,身側的百劍翅膀也紛紛揚揚地落下,在空中閃動着萬點銀光。
然後,仇牢化為一道黑影,向塗無魚沖了過來,抓住他的衣領,同時接過正在落下的一支劍。仇牢將他高高提起,用劍抵住咽喉:「你是什麼人?那把刀又是從哪來的?」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塗無魚用手抓住了劍的刃,血順着他的手掌縫隙流了下來,他毫無畏懼地輕笑了一下:「笨蛋!中計了!」
仇牢立即意識到了不好,連忙發動妖技,把關在妖螺大獄裏的東西一口氣放了出來。身後的地上,出現兩個人和一把刀,影狼和鄭元渾身是血,躺在那裏連動也動不了,影狼的身邊還有幾具被打壞的皮偶。而那把怪刀插在地上,上面睜開的一隻眼不停地眨動着。
剛剛把刀送進去的幾秒鐘,在妖螺大獄裏卻有幾分鐘長。當刀落進來時,影狼好奇地想把它拾起,鄭元攔住他:「我來,你退後!」
這把刀相當的沉,鄭元拿起它,發現上面居然還有幾隻眼睛,有一隻睜着,不時眨動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鄭元喃喃地說。
這時,刀突然從他的手裏飛了出去,在空中一轉,向他刺來。鄭元的「殺意反彈」立即發動,但這把飛在空中的刀卻輕巧地避開,結果那把旋刃打在了螺壁上。能切開一切東西的旋刃撞在那上面居然彈了回來,在地上轉了幾下,停住了。
而這邊,那把怪刀居然自動地發動攻擊,任憑鄭元怎麼用旋刃防禦,都能輕巧避開,一番驚心動魄的閃躲之後。最後它居然在鄭元的脖子上劃下了一刀,眼看着要把他的喉嚨切斷時,鄭元被一隻奇長的手拽到了後面,保住他性命的人,正是影狼。
影狼拉着鄭元後退幾米,然後他的小指動了下,面前地上的三隻人皮皮偶突然鼓了起來,縱向排成一條線,這裏的空間狹小,所以皮偶鼓起來可以毫無死角地卡住螺壁,組成一道皮偶的防禦線。
這三隻皮偶的皮膚都是用特殊的油熏制過的,就算是刀砍也砍不開。仇牢也是事先估計到了這把刀可能會有古怪,所以才讓影狼準備這種防禦用的皮偶。
但是他卻沒想到,這把刀的鋒利遠遠勝過所有的刀,它像箭一樣接連刺穿兩隻皮偶,到刺進第三隻的時候,速度微微地變慢了一點,畢竟這特製皮偶強度和韌性都相當驚人。
影狼趁着這個機會動了動小指,操縱皮偶,被刺穿的第三隻皮突然抓住了刀的柄,想將它拖住。結果這把詭異的怪刀凌空一旋,把那隻皮偶的胳膊切斷了,那隻皮偶隨即泄了氣,軟在地上。
這把刀浮在半空中,將那鋒利的刀尖對準了兩人,後面幾分鐘裏發生的事,是兩人這輩子也不願再回憶的……
所以當仇牢意識到不好並且把妖螺大獄裏的東西倒出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滿身是傷,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時他也明白了塗無魚那句「笨蛋!中計了!」是什麼意思,從一開始,他就計算到了仇牢會奪刀……這到底是什麼對手,又是把什麼樣的怪刀!
「我宰了你!」仇牢把手裏的劍向塗無魚的喉嚨推過去,但這時卻有一聲尖銳的破風聲從背後傳來,他本能地側身讓過,被鬆開的塗無魚也向着下面的街道落了下去。
那把刀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它快速飛向下墜的塗無魚。塗無魚用刀在大樓上一插,只見大樓上的玻璃幕紛紛碎裂,這個動作多少緩和了下落的速度,快要接近地面時,塗無魚抽出刀,跳到一輛車的車頂。
此時的街道上已經亂成一片,剛剛從上方掉下的上百把劍把車輛插得像刺蝟一樣。塗無魚站在那裏,對身邊的混亂充耳不聞,他高舉起手裏的刀,對準三人所在的屋頂,冷笑一聲:「還沒結束!」
此時在樓頂上,躺在地上的鄭元,突然感覺到手上有粗糙的觸感,仿佛地上有一層細細的沙。他用手捏了捏,突然他的腦袋像被人猛踹一腳,這不是沙……
「糟了,是鐵沙!」一層鐵沙鋪滿了整個樓頂。
轟然一聲電光從塗無魚的刀尖激射出去,幽藍的電光仿佛夜幕突然被撕開的一條裂紋,它怪異地扭動細長的身軀,擊中了頂樓。鋪滿鐵沙的樓頂瞬間炸裂開來,巨響之後,街上的所有人都茫然地仰起了頭,痴呆般地開着大嘴,看向那裏,空氣里飄着雷電過後清新的臭氧味道。
而塗無魚,則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樓頂被閃電轟中的一瞬間,仇牢已經發動了妖技,把三人轉移到了異空間裏。影狼身上的傷很重,不過多虧他手腳奇長,身體和腦袋佔得比重低,結果這些傷都集中在手腳上。而鄭元也是傷痕累累,脖子上還被開了一個大口子,若不是他的旋刃自動發動,使那把刀不得不繞開它行動,只怕自己死十次都足夠了。
那個人從一開始出現,就不是毫無目的地偷襲,他們三人的能力,周圍的環境,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而這樣的對手,居然是一個普通人類!
「他到底……是誰?」遭遇這樣史無前例的敗北,此刻仇牢只想知道這件事。
塗無魚輕盈地落在一幢高樓上,對自己的刀說:「斬兄,還是沒能拿到『妖螺大獄』的能力呢……這次的攻擊,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別和我說什麼戰略了,我說的極限是財力,你知道打那些劍,弄那些鐵沙花了多少錢嗎,老子不管了,我要回去打理魚攤了……」
他手裏的刀「咚」一下敲在他腦袋上,仿佛在表示抗議。
塗無魚揉了揉腦袋:「喂,這三個傢伙最近不是盯上錦斷了嗎?咱們不如賭一把,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對手太弱的話,你又要說無聊了,畢竟你一直以來的心愿是親手殺掉她……當然,是一百年前的那個她!」
他輕輕笑了笑,刀上的眼睛也興奮地眨動起來,仿佛一隻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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