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早上回來。」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的時候,陸蘇用衛星電話編了一條短訊發給戴雪,五分鐘之後她回復過來:「恭喜!」
錦斷歪在副座上睡着了,陸蘇複製了一件衣服蓋在她身上,動作非常輕,生怕把她驚醒。熬夜開車陸蘇已經習以為常,就是夜晚有點冷,握着方向盤的手凍得發抖,他只能不停地抽煙,讓身體暖和一點。
十年之後,會不會也是一樣的情景呢,那個時候的他和錦斷肯定還是現在的樣子。那時後座上也許多了一兩個可愛的小孩,很淘氣但是又讓人憐愛,那是他和錦斷的孩子,有着天使一樣的臉蛋,偶爾露出媽媽那種不屑一顧的神情,或者像爸爸一樣愛吐槽。
想像着未來的生活,除了幸福他無法用其它詞彙來形容,有錦斷的未來,仿佛滿世界的鮮花綻放,仿佛陽光普照萬物,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那麼,為了這個甜美的未來,終結這場瘋狂的戰爭吧。
天完全亮了之後,錦斷突然驚醒過來,她抻了一個懶腰,笑眯眯地道了一聲「早安!」
「早安!」
「困了嗎?」
「不困!」
「餓了嗎?」
「還好,不過想喝水。」
「你等等!」
錦斷從後面拿過暖水杯,倒了一點水,遞過來餵給陸蘇喝。錦斷醒了,兩人就一直聊天,除了一些瑣事之外,錦斷最擔心的是老頭和楚千雀怎麼辦,陸蘇說:「等南北開打之後,我們把他們帶回來。」
「恩!」她說,「耳月刀該恨我了吧。」
「為什麼要恨你啊。」
「那個時候,為了完成任務,我是真心想殺死他和言斬蝶的。」
「唉,你去道個歉吧。」
「為什麼我要道歉啊。我對這人又沒好感。」
「是是,我幫你解釋一下。」
當時各自立場不同,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其實這件事不必解釋什麼的。
很久沒有來到北方的錦斷一直在看四周的景色。越接近北方氣溫就越冷,四周的田野里已經開始出現積雪。
「喂,這些田還有農民嗎?」
「沒有了,全部跑掉了。」
「那北方人民吃什麼啊?」
「餃子唄!他們有一個超大的冷凍餃子倉庫,能貯藏一百年的餃子。等戰亂的時候就拿出來吃……」
「切切!這種話你留着騙孩子吧。」
「哈哈,我現在就在攢這種話騙陸解放。」
「誰是陸解放?」
「我們的孩子啊!」
「難聽死啦!」錦斷大聲抗議,「叫陸千殺,這才霸氣!」
「霸氣個毛啊,你想毀了孩子的人生啊。」
「懷胎十個月這麼辛苦,所以起名的權利是我的!」錦斷抱着雙手說。
「沒我的種子,你懷個毛的胎啊!」
「你這個混蛋啊,生孩子是最疼的事情!」
「哪家都是爸爸命名的吧,你這個小學沒畢業的水平,還起名字?」
「可我看過很多書啊。」
「看書能改變你這一腦子扭曲的思想嗎?」
兩人因為這個不存在的孩子的命名權爭吵起來。最後錦斷賭氣地抱着手別過臉去,其實那個時候錦斷壓根沒懷孕,兩人有孩子是幾年之後的事情。
不過和每次小吵架一樣,這一次也是很快就和好,吃飯的時候錦斷說肚子餓了,陸蘇把昨晚晚上吃的烤魚複製出來,湊和了一頓。
吃着烤魚,錦斷說:「那個,你的情婦……」
「說了是火包友啊。」
「管她是什麼,等回去之後我要見見她。」
「幹嘛啊?」
「當然是……」她冷笑一下。「嘿嘿嘿!」
「你不是想殺掉她吧,喂,人家也很可憐的,有一次我在街上看見她被幾個小流氓欺負。」
「以後啊。我就按照這個標準把你喜歡的類型都殺掉,這樣你就不會花心了。」
「你不用這麼做,我也不會花心的。」
「真的嗎?」
「你看這麼認真的樣子,不像真的嗎?」
「哪裏認真了!」
那時陸蘇正在漫不經心地吃着烤魚開着車。
天色漸漸黑下來,到了晚上錦斷覺得冷,就縮到衣服里。她說:「你也睡一會吧,疲勞駕駛會撞車的。」
「不需要了,趕時間,再說現在這麼空曠的路面,想撞車也沒的撞啊!」
「睡一會睡一會。」
「不!」
「哼,我不管你了!」錦斷自己縮到後座上去睡覺了,她枕着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漸漸睡着了。
寂靜的夜裏只有雪白的車燈照着不斷掠過的路面,到了後半夜有點發冷,錦斷突然說:「想睡覺了嗎?」
「咦,你沒睡着嗎?」
「早就醒了,起來也沒事情做,就躺着唄。」
「嗚,我想想……」周圍真的很冷,思想鬥爭了三秒鐘,陸蘇說,「好吧,只睡一小會。」
四周一片荒涼,沒法生火,陸蘇把車停在路邊,兩人在車下面鑽進一個睡袋裏,底盤的微弱熱量讓露在外面的臉不那麼冷。
抱着錦斷,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因為太勞累,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擦亮了,他趕緊坐起來說:「哇,我睡了多久!」
「大概五個小時吧。」
「五個小時,好墮落啊,走了走了!」
「恩!」
車子重新上路,漸漸天邊出現一個高聳的大壩,錦斷問:「那是什麼?山嗎?」
「不,是北方堅壁!」
「好高啊!」
「等會我們還要上到上面去呢。」
當他們到達北方堅壁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中午了,突然陸蘇把車一停,突然聳動的車身讓躺在後座上叼着草葉子發呆的錦斷滾了下來。
「怎麼了?」
「你看誰來了!」
車子前面站着蟲婷,她的懷裏抱着多多,一副等得要哭的樣子,她說:「你們怎麼才回來啊,我站得要累死了!」
「就你一個人啊?」
「龍奎等得發瘋了,在那邊玩呢!」她朝側面的田園努了一下嘴。那邊龍奎正在堆雪人,蟲婷朝那個方向喊,「小朋友,過來!」
「哇。他們回來了?」龍奎趕緊跑過來。
錦斷下了車,和蟲婷面面相覷地大約十秒鐘,突然像久別的情人一樣熱烈地抱在一起。
蟲婷用一副哭腔說:「錦姐,我好想你啊。」
「乖,我回來啦!」
「以後也不會離開我們了嗎?」
「不會了!」
然後她把龍奎抱起來:「還沒長高啊。矮冬瓜啊。」
「萬年平胸!」龍奎反擊道。
「嘴還是這樣壞!」錦斷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陸蘇看了下大約一公里外的關卡,那裏有很多人在排隊等着過關,他說:「蟲婷,你來的正好。」
「為什麼啊?」
「錦斷現在是通緝犯,過不了關卡的……」
「我們要殺出一條血路嗎?讓我來保護錦姐吧!」
「笨蛋,是借你的衣服啦!」
「哦哦!」
複製了一件蟲婷的衣服讓錦斷換上,不注意胸部的區別,基本上就是蟲婷的翻板了,只是錦斷那抱着雙手的招牌動作有點違和。
「這樣不行,把手放下。」陸蘇像導演說戲一樣說。「另外,擺出一副呆相來!」
「要怎麼擺出呆相啊。」
「比如懷胎十月,生個孩子,結果是只小猩猩,然後倍受打擊的樣子。」
「哦……我還是理解不了。」
「我平時就是這種表情嗎?」蟲婷揮舞着拳頭抗議。
「這種細節無所謂啦!」錦斷說着,又不自覺地把雙臂抱在一起。
「好吧好吧,上車!」
但是車上不能有兩個蟲婷,一眼就暴露了,陸蘇很殘忍地對蟲婷說:「你,下去!」
「為什麼啊?」
「你不能和錦斷一起過關卡啊。委屈你一下,走着過去吧。」
「真是的。」她不滿地跳下車,把小貓也帶上了。
錦斷跟他在一起不容易暴露,不過另一個問題是。前後有兩個「蟲婷」過關卡,一定會被懷疑的。
所以辦法就是蟲婷走這條路先回去,他帶着龍奎和假蟲婷繞一道距離,走另一道關卡。只要過了北方堅壁,就一切好說了。
費了很大週摺通過了北方堅壁,陸蘇載着兩人回家。經過塗無魚的魚攤時,他走過來說:「老婆,你回來啦。」
錦斷楞了一下,熱情地回答:「恩,我回來啦,老公!」
這回輪到塗無魚發呆了,陸蘇說家裏有急事,趕緊把車開走的時候,錦斷問:「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個解釋!」
「喂,你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答應得那麼親切!」
「見機行事嘛!」
「大笨蛋和賣魚的結婚了!」坐在後面的龍奎說。
「真的嗎?」錦斷問。
「恩!」陸蘇點頭,「但這裏面有很深刻的原因的。」
「你這個混蛋啊!」錦斷掐着他的脖子搖晃起來,「你居然這麼草率地把蟲嫁出去了,她是我的後『宮啊!」
「你冷靜點啊!什麼時候成你的後『宮了?」
「不行嗎?」
「明明是我的好吧!」
「去死吧。」
一路吵鬧着,車終於抵達了他們久違的家。其實仔細一想,離開這裏也只有四天而已,但是這四天對於陸蘇來說卻仿佛四個月一樣漫長。
看了一眼身邊坐着的人,這一切又都是值得的。(未完待續。)
PS: (厚道的小提醒,下章和下下章是番外《金與銀》,主演錦斷和蟲婷,算是大戰之前的小小喘息吧!非日常的生活沒有日常,於是番外應運而生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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