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為本章出現的妖技名)
被廢棄總部的地下監牢裏,蟲婷正在把拆下來的鐵柵欄往外抱,這樣可以騰出更多的空間。耳月刀目不轉睛地盯着剛進來的夏螢螢看,問龍奎:「你帶回來的這個幼女是誰啊?長得好漂亮啊!」
「口水要滴下來啦,難看死了。」
「她叫啥,我去打招呼。」
「我不知道!」龍奎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耳月刀慫恿道:「你去幫我問問嘛,我以後再也不搶你吃的了。」
「要去你自己去。」
「切,我會退縮嗎?」耳月刀真得厚顏不恥地上去搭訕,「我叫耳月刀,10塊錢一次!不過可以給你打折。」
夏螢螢露出一臉看垃圾似的輕鄙神情,扭頭沖正在忙活的蟲婷說:「小妹妹,那種粗活那這個男人去干吧,女人不要什麼都自己動手。」
這時外面傳來三聲槍響,蟲婷開心地說:「陸蘇回來了!」然後丟下一懷東西,跑了出去。(因為樓梯里有火焰的天塹,不解除外面的人進不來)
數分鐘後,陸蘇和他救的幾十人一起進來,看見夏螢螢儼然一副屋主人的姿態坐在那裏,他說了句:「你為什麼也跟來了啊!」
「居然趕我走,沒良心的傢伙,我也算是受害者嘛!」
「喂,你幾時又擴大你的後『宮團了。」耳月刀問。
「去死,沒有這種事!」
算下來,今晚救下了兩百多人,比起死去的人真是杯水車薪,他們個個都精神憔悴,大部分都蜷縮在那裏睡着了,有一個孩子餓得哭了起來,他身邊並沒有父母。
即使是哭也是低低地哭,好像生怕外面的什麼怪獸一樣。
陸蘇之前複製了很多食物和水放在一個桌子上,想吃東西的人可以自己過來拿。蟲婷拿着吃的東西塞到這個哭泣的小孩手裏,拍拍他的頭,笑眯眯地說:「不要哭了哦,我變個戲法給你看吧!」用手一抹臉,幽藍色的火焰在臉上燒了起來,結果把那個孩子嚇得哭得更厲害。
「不要哭了!」正在練掛倒金鐘的龍奎跳下來,粗暴地對那個小孩說,「你這個孬種,廢物,沒用的東西!」
「你才是孬種,廢物,沒用的東西!我的爸爸死了,媽媽也死了!」小孩不服氣地反駁,一提傷心事,淚水又控制不住。
「我生下來就沒有家人,你和我比!」龍奎說。
「我……我……」小孩發現自己沒的比,也就不哭不鬧了,小孩子的邏輯真是奇妙。
外面已經安靜了許多,奇特的是,雨始終沒有下,天空還是灰濛濛的。大概天亮之後,這個城市的戰事會平息下來吧,然後官府會派人來救助他們,那個時候就能離開這座死都了。不過今晚是不能睡覺了,必須要守着他們。
那個小孩不哭之後,依靠掛倒金鐘也沒法再提神的龍奎對陸蘇說:「我好睏啊,眼睛都睜不動了。」
「我抱着你睡一會吧。」陸蘇說。
「嗚!」龍奎乖乖地躺下。
「小姑娘,我也抱着你睡吧。」耳月刀猥瑣地對夏螢螢說,後者根本不理他,掏出粉色的細長小煙斗,抽了起來。
等龍奎睡着之後,蟲婷湊過來低低地說:「陸蘇啊,賣魚哥哥、老爺爺、無賴哥哥現在都找不到了,怎麼辦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們不會有事的……大概!」
「要不我出去找找吧!」
「別出去,外面現在很亂。」陸蘇沖不遠處的夏螢螢招招手,低低地說,「過來。」
她走過來,問:「有事?」
「我現在再出去一趟,找一找有沒有壓在石頭下面的人,你和蟲婷守在這裏,沒問題吧。」
「原來你也有需要我的時候?」夏螢螢用手指頭抬起陸蘇的下巴,「我答應你,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怎麼樣。」
「這種時候,你饒了我吧!」
「開玩笑的!快點回來,我很想你哦。」她眨了下眼睛,調皮地一笑。而一旁目睹這一幕的蟲婷已經換上了替天行道的凜然表情。
以前被她搞搞小曖昧也就算了,哪怕當着錦斷的面也沒什麼,頂多是跪搓板,但是被蟲婷這樣盯着看真是如芒在背似的……少兒不宜啊這種話題。
「你敢背着錦姐瞎搞,我就替她殺了你。」蟲婷狠狠地一掐陸蘇。
「啊!我知道了。」
陸蘇把抱在懷裏的龍奎過到蟲婷手中,然後儘可能不發出聲響地站起來,一拍耳月刀的腦袋:「走,我們出去再搜索一趟。」
「C你妹的,我剛盹着。」
「不客氣。」
耳月刀外出行動的時候要把那件戰袍脫下來,害怕發動妖技的時候把這件精心製作的「藝術品」弄壞了,其實這件衣服的惡劣品位簡直連狗屎都不如。
出來之後,耳月刀張開雙臂抻個懶腰,深呼吸一口初夏夜晚的涼空氣,拍拍臉說:「覺也沒得睡,讓我想起二十年前打仗的時候了……『愛情兩個字好辛苦』!」
唱這突兀的一句和現狀有個屁聯繫,還跑調了!不過陸蘇沒心情吐槽,只是「嗚」了一聲,勉強附和。
「我說啊,蟲姑娘蠻不錯的,又善良又溫柔,胸還那麼大……」
陸蘇斜眼看他,這人不是吃錯藥了吧,連他也來勸自己?
果然他的後半句話沒有辜負他的猥瑣內心:「……不如讓給我吧,反正你有那個小姑娘了。」
「滾!」
「好,你有種!那你母親的電話多少?」
「想都別想。」
陸蘇突然想起來遠在C城的父母,N城的事件是就此終結了,還是說會波及全國……
兩人離開之後,蟲婷找了一塊布疊起來給龍奎當枕頭,輕輕地把他的腦袋搭上去,然後揉揉眼睛,拿起一瓶白酒說,疲倦地說:「我去樓梯里放火。」
「恩!」夏螢螢應了一聲。
但她剛走進樓梯,就傳來一聲瓶子的炸裂聲,夏螢螢沖那個方向喊了一聲:「小妹妹,出什麼事了?」
沒有回答,她站起來去查看,樓梯里的情景差點讓她笑出聲來,蟲婷摔了一跤之後居然趴在那裏睡着了。
「真是小孩子!」
夏螢螢繞過她,通過漆黑的樓梯走到外面,初夏夜晚的涼風讓人頭腦清醒不少,空氣里飄着淡淡的血和火的味道,夏螢螢托着煙斗,抬頭看着上方灰濛濛的烏雲,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麼。
她一個人走進空曠的廣場,轉個圈,連衣裙像喇叭花一樣打開,居然自娛自樂地跳起了舞。而就在這時,黑暗的前方出現一對藍色的眼睛,不,是一大片……那裏出現的似乎是個狼群。
那些「藍眼睛」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慢慢把廣場正中的夏螢螢包圍住,當它們走到可視範圍內時,她才看清,並不是狼,而是一群拖着舌頭,毛髮蓬亂的野狗。
從它們清一色的漆黑毛髮看,這群野狗並不是單純的流浪動物,城裏面的野狗什麼時候有這麼整齊劃一的規格了?
另外,有妖的氣味!
一個披頭散髮的黑衣男子無聲無息地落在夏螢螢前方,他的右手捂着胸口,從手指的縫隙中不住地滴血。他腳下的影子突然變幻起來,兩隻野狗從那暗影的平面中鑽了出來,與那些狗長得一模一樣……這些狗顯然是他的妖技。
「嘿嘿!」男人陰森森地笑了下,「我們幾個同伴被除妖狗包圍了,我拼了命才跑出來,不過我傷得太厲害了。把你吃掉應該能恢復一下吧,你這麼漂亮,嘗起來一定是酸酸甜甜的。」
「不知所謂的東西!」夏螢螢把手裏的煙斗扔掉,發動「幽影兩身」,形同雙胞胎的兩個小女孩同時暴漲出尖細的指甲,「我可不是酸酸甜甜的,不過我倒是可以治你的傷,那就是讓你去死!」
「你只不過是兩個分身,要怎麼對付這麼多的『我』!」男人吹了個口哨,那些野狗便一起合攏過來,它們拖着長長舌頭奔跑的速度像風一樣迅疾……
這片廣場上的戰鬥沒人看見,半個小時後陸蘇和耳月刀回來,看見地上有拖得很長的血跡,還有多處地面被震碎。
「出事了!」陸蘇衝進總部,一路進到地下監牢,蟲婷趴在樓梯上熟睡,而夏螢螢端坐在那裏抽煙,一屋子人都安然無恙。
「外面是怎麼回事?」陸蘇問,「打架了嗎?」
「恩!」夏螢螢應一聲。
「誰和誰,是來襲擊這裏的嗎?」
「鬼知道是誰,一條野狗罷了,已經被我……吃掉了!」她舔了下唇邊的血跡,從現場的痕跡看,明明是一場惡鬥,她的身上卻纖塵不染。
「喂!」陸蘇低低地說,「你其實很強的吧!」
夏螢螢笑着沒答話,上一次幫他們擺平鄭元的場面他沒看見,不過這個女人顯然是很強的。能挑起麒麟山內訌,對抗柳夢原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這個女人果然很不簡單吶。
「話說,你倆空手回來的?」夏螢螢問。
「誰說空手!」陸蘇從懷裏抱出一個嬰兒,「已經再也找不到其它人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收穫!」
「讓我抱抱耳小寶!」耳月刀說。
「別給人家瞎起名!」
耳月刀抱過去,托着小嬰兒的胳膊把他45度舉起,嚴肅地說:「哦,辛巴!」
剛才不是叫耳小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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