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絕大多數時候,在姐姐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是不可取的,我知道姐姐的善良,但是不代表我可以濫用她對我的這種關心。
於是,用和平時一樣的語氣和姐姐對話是最好的:「正在幫部長解決一些執行委員會裏的小麻煩呢,正好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委員會那邊,沒問題吧?」姐姐探頭看了一眼教室裏面,「剛剛你和小企說的也是這方面的事情吧?」
——啊,還是看到了啊!
「呃,只是猜的啦,因為看到有一個很像小企的人的背影走進教室,於是自然地就在想小和和小企會不會說什麼話之類的……」注意到了我皺眉頭的表情,姐姐認真地解釋着。
「嗯,姑且算是吧?」
「所以,沒問題吧?雖然我不是很清楚這邊的情況,但是感覺小雪可能在那邊做了很多事情,而且從小企的態度上來看,如果小雪不在,這邊的情況會很糟糕——」
「——嘛,的確是挺糟糕的。」
「所以呢?現在負責的是小彩羽嗎?需不需要我幫忙呢?嗯,我一個人如果不夠的話——」
「——姐姐大人啊,聽你弟弟的話要聽完才對啊,」我讓我的嘴角牽起一個弧度,「雖然情況很糟糕,但是我不是剛剛說了嗎?你親愛的弟弟,正在幫部長解決這一難題呢!而且,從結果來看,我覺得還不錯就是了。」
「真的是這樣嗎?」
「到現在還會懷疑自己的弟弟的能力的姐姐,這可是失格了呢!」
——基本上的情況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即使有意外,在這種不影響大局的時刻影響到姐姐的心情的話,這也不是件好事。
「小和的能力我是放心的啦——」
「——話說回來,老姐,」我打斷了屬於結衣姐的標誌性地「看上去放心了但是卻有所顧慮」的回答,轉移着話題,「你來這裏,大概不是來打聽你的弟弟的工作情況的吧?有什麼其他事情嗎?是班級里的問題,還是?」
「哦,其實我是來找小和的啦!」很容易地,姐姐被我在方向上代跑了,或者說,這是她信任我的表現,我很開心。
「來找我的?」
「嗯,其實一開始我先去第一音樂室了,但是沒有在那裏看到小和。小木曽前輩說小和今天一直沒有過來過。前輩看上去有些困擾的樣子,嗯,好像比小和正常沒有過去更加困擾——小和你這幾天和小木曽前輩有出什麼問題嗎?」
「應該沒有吧?」
如果有的話,那大概就是前輩留給我的圍巾了,昨天一時興起把它交給雪之下實在是一個大錯誤。從功利主義的角度來看,反正今天部長沒有來學校,這就意味着昨天的圍巾對她來說沒有起到太大的用處,現在反而出現了太多的其他問題。
「嗯,但是我感覺前輩在看到我的時候似乎想問我什麼話呢!不過因為在場還有輕音樂同好會的其他成員在所以問不出口的樣子。我和小木曽前輩最近是沒有問題的——呃,好像也有一些問題?所以說剛剛前輩是有問題想問我本人嗎?那就有些糟糕了,因為光顧着找小和所以疏忽了這一點,嗯,雖然說有競爭對手的一面在,但是畢竟是前輩,所以說,這個……」
姐姐似乎因為自己想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看上去有些凌亂,這是她思考得太多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的情況。
對此,我的回應是——伸出雙手,使勁地扯住了她的柔軟的臉。嗯,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對結衣姐使出這一招了,但是效果看上去還是挺不錯的樣子?尤其是現在的姐姐的臉好像感覺上比以前還要更加柔軟了。高中時期的皮膚比國中時期更好了嗎?這也是一種逆生長的表現,結衣姐還是很青春的嘛!
「嗚,小和——」
「不要繼續胡思亂想了就不捏你了。」
「嗯。」忍着眼淚點點頭的姐姐就好像一隻小狗一樣,應該讓薩布雷和這時候的她站在一起對比一下。
「小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扯過我了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改掉這個壞習慣了。」一邊輕輕地拍打着因為我的拉扯而變得有些紅的臉,姐姐一邊不滿地嘟噥着。
「總之那是因為最近結衣姐很少給我這種機會罷了。」
「以後禁止小和對我做出這種動作!禁止!」
「嘛,但是這樣對打破姐姐的糾結狀態很有效嘛!」
「但是我才是小和的姐姐,這種動作是長輩對晚輩做的事情,明白了嗎?」
「嘛,所以回到剛剛的那個話題,我們先不去考慮小木曽前輩找你到底有什麼事,你剛剛說,你是來找我的吧?」
「啊——嗯!」如夢初醒搬的,結衣姐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看上去是真的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的樣子。
「所以呢?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嗯,我是在想,放學後,我們侍奉部的所有人,需不需要去探望一下小雪的樣子?」
「哦,為什麼?結衣姐覺得部長是那種那麼需要關心的人嗎?」
「不是說小雪特別需要人關心,而是在生病的時候,每個人都需要關心的,不是嗎?即使是小和你這樣平時對我這麼趾高氣昂的樣子,在生病的時候也是有好好地讓姐姐來照顧你,不是嗎?」姐姐有些不滿地搖了一下頭,連帶着抖了一下腦後的糰子,糾正着我,說道。
「但是,我覺得,相比起我,雪之下似乎更不需要這種感情上的安慰呢?」
「每個人都需要的,尤其是女生,不是你們這種沒心沒肺的男生啦!而且,小雪其實在班裏也沒什麼朋友的吧?自己生病在家,沒有一個人去探望,這不是會顯得小雪的人際關係很差嗎?家裏人也會擔心的吧?」
「糾正你三個觀點,第一,雪之下的家裏人絕對不會因為這些無用的『人際關係』而對她感到擔心,我想你從她的母親對她的態度就可以看出這一些;第二,雪之下本人到底會不會在意那些班裏的同學的『人際關係』,我覺得也是一個問號;第三,最重要的,雪之下似乎是一個人住。」
「呃,小和是怎麼知道小雪一個人住的。」
「因為——嗯,因為之前她有提到過,姐姐忘記了而已。」
「胡說,只有小雪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多麼希望你把那個『小雪』改成『小和』。」
「小和的事情也沒有忘記的啦!」
「到這個時候補上似乎格外缺乏說服力?」
「總而言之,我還是覺得,小雪應該會在乎侍奉部里的人際關係的。」
「……這倒是沒錯。」我稍微猶豫了一下,給出了這樣的一個回應。
誠然,至少在侍奉部上,雪之下所流露出來的情感應該比其他人要多許多,無論是最開始的在網球場的問題上和三浦作對,還是在之後被結衣姐一次又一次地拖去做許多在她看來應該意義不大的購物、逛街甚至卡拉ok,即使是經常對我有「歧視」的茶點,在之前也開始穩定供應了。
「是吧是吧,即使小和說小雪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是社團里還是關心一下她比較好不是嗎?」姐姐做了一番階段性總結的發言。
到了這時候,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反駁了。更何況,去雪之下家,從某種意義上還是符合我的想法的,可以趁此機會從部長那裏把小木曽前輩的圍巾帶回來,畢竟,即使前輩可以理解當時的情況,把一個女生留給自己的圍巾借給另外一個女生什麼的,這還是挺人渣的行為。
「我沒有意見,不過我強烈建議姐姐你不要把剛剛的那一套探望雪之下的理由直接告訴雪之下,否則即使是你,雪之下也不會留情的。」
「當然不會啦,小和不要總是覺得我是笨蛋,肯定不能給小雪留下我們探望她是同情她的印象不是嗎?」
「當然這本質上和同情沒什麼區別。」
「嗯,那我就和小雪發郵件了,告訴她我們待會兒會去看她——」
「——等以下,老姐,不用問比企谷的意見,真的可以嗎?」
「小企肯定會答應的啊。」姐姐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小和嘛,因為小和總是會因為自己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而不願意妥協。小企的話,即使不願意,最後一般也都會勉強同意的。」
「……」
好像對此我沒有什麼反駁的機會。
「那我待會兒回教室的時候和比企谷說一下。」
「這個不用了,我剛剛已經和小企發郵件確認了。」
「……好快。」
「而且小企也回復了『沒問題』呢!」
「回復的也好快。」
「撒,那接下來就是小雪了——話說是不是應該和小雪問一下她家在哪裏啊?但是小雪似乎不是很善於認路,我擔心她給我們指路會指錯,所以還是去平冢老師那裏問一下小雪家的地址會比較好嗎?」
「這一點姐姐就不用擔心了,我會領路的,雪之下家的大致方向我還是知道的。」
「呃,小和知道?」
「嗯,姑且算是——」
我突然愣住了,低頭看向姐姐,我發現,她正在用一種狐疑的,又有些不滿的眼神看着我。
「小和能夠找到小雪家的意思是,你是去過小雪家的吧?」
「呃,該怎麼說呢?不過老姐你犯不着為了這件事情而吃醋吧?自己的好朋友沒有先邀請你去她家而是讓你的弟弟先去她家之類的——當然我沒有進去過哦,只是前幾天正好出了一些特殊情況,解釋起來也很複雜——」
「——我才不是因為小雪先邀請小和去她家而感到生氣啦!」
「嗯,不是因為這件事生氣那就最好了。」
話說那是因為什麼而生氣啊?
「只是覺得小和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我有些彆扭罷了。」
「因為沒有必要啊,就是送雪之下到家,也沒有做什麼事情,也沒有進門,實際上,還被雪之下罵了一通,就是因為完全沒有什麼值得提的,所以當時忘記了,沒有說。」
「送小雪回家,和小雪吵架了,光是這兩件事情就很值得一提了,不是嗎?」
「如果這也算是事的話,我可是在侍奉部天天與部長吵架呢,這沒有必要吧?」我有些不明白地看着突然使起小脾氣來的結衣姐。
這可不是由比濱結衣的正常狀態。
「倒也是這樣——」
「其實也就是這樣嘛!」
「那就這樣吧!」
最終,這一番對話就以這種有些奇怪的方式終結了。
「既然小和知道去小雪家的路的話,那就只用通知小雪我們去探望她那就可以了吧?」在那之後,姐姐的情緒明顯還是受到了一絲干擾,發郵件的速度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快了。
雖然我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既然和比企谷和雪之下,都可以通過郵件來解決問題,那為什麼和我談這件事,姐姐要專門找到我本人當面談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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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字數不夠,但是我誠實不水啊;雖然其實還是沒怎麼推劇情,但是我在放糖放藥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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