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亞當 565、真理？（二）

    與此同時，因為普羅米修斯自身的不穩定，法師世界本源和魔網也同時波動起來，本土波雲詭異，各種恐怖的天象和自然災害，能量匯聚而成的風暴漩渦出現在晶壁系籠罩的每一寸土地當中。

    本土法師們駭然，他們甚至以為是有強大的文明對法師世界發動了進攻。

    幸好，普羅米修斯並不是自我認知陷入了崩潰，只是心情激盪而已，在被同伴們毫不留情的當頭棒喝之後立刻恢復了過來，收斂自身能量，抱歉的看了看他們，然後說道：「那是什麼？」

    「告訴我，那是什麼！」

    「那些絲線在製造以太！在製造虛空和暗界！」

    「我覺得我看到了真理！」

    亞當也很狼狽，他是距離普羅米修斯最近的普通法師，他剛剛甚至已經復活了一次，不過他對普羅米修斯沒有任何不滿，因為亞當的心情同樣十分激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以太虛空的真實，它的名字，叫做弦！」

    「弦？」真靈法師們重複了一遍這個簡單的字符，「弦，是什麼？你的來處有這種東西嗎？」

    「只有這種理論，從沒有人發現過它，而且在我的來處，在那個理論當中，弦應該是無處不在的，而不是存在於虛空和暗界之外。」亞當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然後說道：「構成世界的最基本單元不是電子、光子之類的點狀粒子，而是很小很小的線狀的弦，包括有端點的開弦和圈狀的閉弦或閉合弦。弦的不同振動和運動就產生出各種不同的基本粒子，它能證明能量與物質是可以轉化的。」

    亞當有激動的理由，一直以來，他就對虛空和宇宙之間的相似十分費解，在宇宙當中，沒有位面，只有基本上可以歸納為圓形的星球，這和微觀粒子的形狀附和，但是虛空不同，虛空中的位面是一塊塊平整的陸地，沒有星系，沒有公轉，沒有自轉，按理來說，在這種位面里，基本規則的相似性是有些違和的，但它偏偏就真的存在了，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困擾了亞當很久，而現在，弦的確切觀察，似乎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釋這一切。

    他甚至產生了更深層的想法弦的存在，是否意味着虛空自身同樣渴求着升維？

    法師的觀測當中，共有四個紀元，第一紀元了無痕跡不可考證，第二紀元空空蕩蕩，成為位面的是一個個不知是否真正具有意識的『生物』，而第三紀元和第四紀元無論怎樣看來，都有極大的相似性，也許第三紀和第四紀本就是同一時代，第四紀是第三紀的延續，因為第三紀生物的進化方向錯了，所以虛空本身的自我糾錯功能發動毀滅了他們，但是因為第三紀已經十分完備，所以虛空再次延續了第三紀，渴望新的生物和文明能完成升維。

    也許第一紀只是一個原始模版，第二紀則是粗略的草圖，它們根本沒有經歷過破滅大劫，只是虛空自然的演化淘汰和過度，不，或許根本沒有什麼破滅大劫，超虛空生命遭遇的，只是虛空這個系統自動執行的殺毒程序而已。

    這麼說來，也許亞當就來自第一紀，他根本就沒有穿越，而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混混沌沌懵懵懂懂之中跨越了無盡的時間長河，附着在了某一根基本弦上，然後在法師世界出生。

    這些話亞當沒有隱瞞，而是全部告知了真靈法師們，真靈法師也並沒有對亞當的來歷這個問題本身糾結什麼，只是若有所思的思考起這段話的內涵來。

    「也就是說，沒有觀察者，沒有程序員，我們不是某個高等文明的棋子和玩物，我們就是我們自己？」勞拉幾乎是用如釋重負的語氣說出了這個話，疑問句表示她並不能肯定，但這樣已經很好了，即使他們很自信，即使對電子雙縫干涉實驗的結果表示不在意，但那仍然是一塊壓在他們心頭的石頭，而現在，這塊石頭不再穩固。

    亞當沒有點頭，而是說道：「很有可能，我覺得平行時空理論更合理一些，弦的出現幾乎意味着平行時空確定存在，我們就是我們自己，但虛空不是獨一無二的，在暗界背後，在弦之外，也許還存在着無窮多的虛空。」

    實驗室里其餘人重新開始工作，與他們的歡欣鼓舞相比起來，亞當這裏顯得有些沉默，不過這種沉默並不是悲哀，而是因為激動。

    片刻之後，普羅米修斯開懷大笑：「偉大的實驗，亞當，你，尤里烏斯，惠靈頓，勞瑞恩，還有原子能研究所的所有法師，都當得起偉大兩個字，我曾經深深的為晉升十級的道路而困擾，因為無論怎樣計算，想要成為十級都要走上超虛空生命掠奪能量的老路，我們也會無法避免的成為熵增生物。而現在，弦的發現給所有法師展現了一條新的道路。我們從未有一刻向現在一樣接近真理，接近超脫，可以預見的，在今後，我們和真理的距離將越來越近，直到真正掌控真理，化身真理。」

    「我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你的研究所，開始這種偉大知識的研究，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虛空，不，是帶領虛空領略平行時空的奧秘！」普羅米修斯慷慨激昂氣勢恢宏，世界碰撞實驗展現的一切，掃清了真靈法師心頭的陰霾，真正讓他們找到了新的超脫之路。

    普羅米修斯和在場所有真靈法師一同向亞當行了一禮。

    亞當沒有謙虛，坦然的接受了真靈法師們的稱讚，同時還了一禮：「我慶幸自己可以來到法師世界，我也無比希望能和法師世界一起，去見識更多的知識，去領會其餘虛空的真理。」

    普羅米修斯笑道：「我們是時候開始第二次魔法革命了。第一次魔法革命的主導者是我們，而第二次的主導者一定是你。亞當，儘快成為真靈吧，我們會提前為你準備好一切，在你成就真靈之時，就是魔法革命和超脫之路啟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