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還未黑透,夏王宮中已是熱鬧不已,王宮外車流如龍,沉寂已久的崇政大殿隨着主人的歸來,再次大開。
一眾臣子一齊向劉淵恭賀,佔據雁門、太原、上黨三郡,吞併黑山,夏國人口、土地都得到不小的補足。對於攻漢,之前不少貴族心中還是有所疑慮的,畢竟強漢的威名影響甚深,大漢不好打。
沒有灰頭土臉敗歸,事實證明,伐漢國策,是可行的。
「諸位!」劉淵舉爵,邀道:「孤王東進太原,前線苦戰經營逾年,皆奈諸公替孤穩定後方,尤以王尚書居功甚大。孤在此感謝,來,我等共飲!」
「謝大王!」君臣相和,氣氛頗為融洽。
「父王!」大王子劉珩起身出列賀道:「父王英明睿智,大勝歸來,兒臣為父王賀,為大夏將士賀!」
說完將手中酒爵一飲而盡,毫不拖沓,表現得慷慨豪邁。靜下來的大殿頓時叫好聲不斷,花花轎子人人抬,不少人嘀咕,大王子有大王之風,大王后繼有人。
劉珩不由暗自得意,盯着劉淵反應,劉淵臉上露出了點笑容。後邊的二王子劉珝見狀亦起身道賀詞,緊接着是劉琤。連劉琝與劉瑞兩個小一點的王子,亦起身。
劉珩三兄弟,業已十又二歲,身長六尺有餘。在以往的匈奴,這個年齡的男孩,都算成年的,更有甚者,可上馬殺敵了。
心中思緒起伏,面上卻無異樣,劉淵微微一笑道:「劉珩、劉珝、劉琤,司徒蘭稚、尚書令王柔勞苦功高,你們代孤敬二位一杯!」
「諾!」
侍女為三人斟上酒,三兄弟步至蘭稚與王柔席位前,微微躬腰道:「二位大人,請!」
見三位王子舉止甚是有禮,蘭稚與王柔不敢自矜,亦起身應道:「臣不敢,三位王子請!」
「諸卿,今夜請盡興!」劉淵在王座之上,大聲道。
崇政殿上,很快再次熱鬧起來,推杯換盞,一幅人聲鼎沸的情景。
王柔目光打量着英氣逼人的劉珩三兄弟,心中暗嘆:三位王子都是龍鳳之姿,只是於國,究竟是非好事?王柔心思百轉,已經能夠想像地到未來諸子奪嫡的景象了。苦笑一聲,這還是交由大王去頭疼吧,轉頭與身旁的貴族應付。
蘭稚眯着笑眼,讚許地打量着二王子劉珝,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與王柔不同,他已經在思索怎麼助力劉珝奪嫡了,蘭氏的希望,未來的富貴榮辱都寄託於劉珝身上,在這條路上,他沒得選。
「琅兒,綺兒,來父王這兒!」劉淵這邊,對着在母親懷中的六子與三女道。
劉琅母昆漁,劉綺母且渠嵐,都是匈奴貴族之女,為劉淵所納。此次也是因有所出,方有資格參加這崇政夜宴。
如今這一子一女,脫離襁褓,經年歸來,已經能跑能跳了。有些認生,在母親的鼓勵下,二子邁着小腿,有些蹣跚地沿階級爬上,到劉淵身旁:「孩兒拜見父王!」
清脆的聲音入劉淵耳,劉淵不禁露出笑容,伸手在其腦袋上輕撫幾下。替劉琅刮掉嘴角的一粒飯粒,小劉綺則睜大眼睛,好奇盯着劉淵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轉頭向下,只見昆漁、且渠嵐兩女正緊張地望着劉淵這邊。二人入夏宮已有數年之久,劉淵偶爾臨幸之,當初的青澀少女如今已為人母了。
劉淵摸摸胡茬,下詔道:「察昆漁、且渠嵐二女,入宮多年,勤懇奉君,育有子女,擢晉封為美人,加宮娥宦者四人侍候,月俸翻倍!」夏宮後宮等級,王后之下為夫人、美人、良人,其餘便是一些女官、侍女、宮娥了。
「謝大王!」二人聞諭,頓時起身跪倒在地,表情激動。
令二人將劉琅與劉綺帶回,劉淵的注意力終於放到其他人身上了。蘭妧依舊艷麗無雙,媚眼時而瞟向劉淵,那表情只有一個意思:大王,臣妾欠寵幸。
卞氏一如既往地恬靜,露出溫嫻的笑容,坐在下邊。媯媶已年逾四十,雖然保養得當,卻難掩暮氣,努力地對劉淵堆出笑容,劉淵心中微嘆,歲月不饒人吶。
何後身子還有些發福,生子之後還未完全恢復之前的身材,臉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輝,劉辯死後,又有一子,便是他的寄託了。跟隨劉淵歸來的萬年,則在旁微微逗弄着「弟弟」。
「來,將孩子給孤抱抱!」劉淵見着襁褓中的七子,伸手道。
張讓立刻上前,從何後手中接過,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階,遞給劉淵。
劉淵接過,低頭一看,小東西未滿一歲,睜着眼睛,黑瞳轉動,小嘴眨巴幾下。換了個懷抱,似有不適,輕微地在劉淵懷中扭動。輕輕掀開包布,丁點大的小鳥掛着那兒,劉淵忍不住伸手觸碰一下。
似是「敏感處」受激,「哇」得一下便哭了出來,劉淵趕緊朝身前攏了攏,輕輕搖動,學着印象中「乳母」的樣子,想要哄哄孩子。
粗手粗腳,孩子哭得更歡了。何後在下,不禁道:「大王,還是臣妾來吧!」
苦笑一聲:「看來,孤沒有帶孩子的天賦啊!」將之交還給何後。
「孩子還未有名字吧!」劉淵問道。
「臣妾不敢擅專,等大王定奪!」
「東方之美者,有醫無閭之珣玗琪焉。」劉淵眼珠一轉,掉一句書袋道:「就叫劉珣吧!孤再有子嗣,就叫劉玗、劉琪了!」
「謝大王賜名!」何後對劉珣這個名字也甚是滿意,微微一笑。
夜宴一直到亥初兩刻方休,劉淵喝了不少酒,他是許久沒有如此放鬆過了。醉眼微醺,夜裏依舊下榻於王妃劉芷處,倒沒再做些沒羞沒臊的事,倒不是力不從心,只是白天刺激地來了兩發,還是得節制。
接下來的幾日,劉淵常居夏宮,不問軍政事,好生享受了一番宮廷的「日常生活」。那麼些田畝,許久未經滋潤,饑渴得很,亟待劉淵這頭牛的開墾。
每處光顧一番,一個個如狼似虎,床第之間十分奔放,連卞氏都「變了個人」一般。劉淵盡享受美人的同時,也大感吃不消,幾日下來,存糧交盡,身體幾乎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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