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氏賞錦念禮物之事,杜鵑雀躍不已,她看着那副純金打造的頭面、和那一對和田曖玉手鐲,嘖嘖稱嘆不已:「大夫人真是闊氣!」
林嬤嬤正好從外頭回來,聽到杜鵑的話,便笑道:「小姐這回得了大夫人的看重,日後不用時刻都避着五小姐了!」若小姐受了欺負,大夫人總不至於還袖手旁觀吧!
因着林嬤嬤的話,房間的里本來輕鬆的氣氛瞬時變得怪異起來,沒人去接林嬤嬤的話,杜鵑和鶯歌對望一眼默默低下頭。
錦念心下自嘲,之前的她真是太好欺負,以致於身邊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果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前世,她自己就沒立起來,身邊的人又如何能挺起腰杆做人?!
今生……,錦念看向林嬤嬤和兩個貼身丫鬟,笑而不語。
一直過了兩日,蘇錦妍才恢復了精神,她專程來鏡花小築跟錦念道謝:「那天若沒有六妹,只怕我便要凶多吉少了,感謝的話二姐就不說了,日後六妹若有需要到二姐的地方,二姐絕無二話。」
蘇錦妍平日看着柔順乖巧,沒想到竟也有爽利的一面。
錦念沒跟她扭捏,笑着:「那就當二姐欠我一個人情啦。」
蘇錦繡在一旁,聞言便有些不好意思:「那日我光顧着聽戲了,竟不知二姐被蛇咬傷了,六妹也不叫我幫忙!」
想起她邊看戲邊暗自抹淚的情景,錦念心下好笑,打趣道:「我不是看你正傷心着嘛,怕你聽到二姐被蛇咬傷了,更要哭鼻子了。」
話落,她自個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重生之後,這是她第一次笑得這麼開懷。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傍晚接到母親的來信,信里母親告訴他,弟弟銘哥兒吃壞了肚子,原本決定三月中回揚州的,只得推遲到三月底或更晚些再啟程,讓她自個照顧好自己,勿要掛念他們。
本來以為能很快便見到母親了,如今看來只能再多等些時日了。
這日,在辛莘堂上畫藝課時,凌先生走到她桌邊,小聲道:「下學後,過來找我。」
她和凌先生課堂後的交集就只有那肖像畫了,難道有什麼好消息了?錦念心下頓時像以被爪子撓了似的,再也沒法靜下心來聽課。
終於捱到下了學,她找了個藉口擺脫了蘇錦繡,匆匆地去了凌先生住的東廂房。
見她剛下堂便立即趕來,凌先生有些驚訝:「找你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不用這麼急!」
錦念聞言便有些不自在起來,她訕笑道:「回去也總歸無事可做,來跟先生說說話也是極好的。」
凌先生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言不由衷,木着一張臉問錦念:「你那嬤嬤,可還再找她姐妹?」
難道是那兇手的事有什麼眉目?錦念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急忙答道:「在找,在找!只要一空下來,嬤嬤便到處托人尋找,莫不是先生相似之人?」
她說着,目露期望地看向凌先生。
凌先生點頭道:「前次我跟你說過擅長肖像畫的念安居士,前幾日我回家時,正好在書齋里又發現在他的畫,便託了書齋的掌柜打聽,這才知道念安居士竟是揚州書院裏的學生,若你還想畫肖像圖,倒可尋貴府的大少爺幫忙尋人,也說不定他認得念安居士。」
那個居士,竟是揚州書院的學生!
錦念心下欣喜不已,目光熠熠生輝地看向凌先生,有些不敢置信跟凌先生確認:「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這是不是說找到念安居士,就能很快找出兇手?
想到這,她的心竟然「嘣嘣」跳得有些不受控制,她一直以為這些個居士會是個花甲之年的人,不成想竟是書院的學生,還有可能是跟大堂哥認識的。
怎麼說大堂哥也是少年舉人,在揚州的讀書人中也稱他一聲蘇大才子,大哥他應該認識念安居士的吧?
她突然希望蘇子昂快些從京城回來,算來,春闈應該放榜了,大哥應該差不多出京城出發了吧?!
謝過凌先生,錦念腳步輕快地出了辛莘堂,路過杏花林的時候,發現蘇錦桐正站在路邊的杏樹下,似乎在等她。
天邊有些灰沉,就連晚風都攜了絲絲涼意,錦念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輕步前行。
看到錦念走過來,蘇錦桐踱着貓步向她走來,陰陽怪氣道:「六妹,可是去找凌先生輔導功課了?病了一場,如今卻是變得勤奮了。」
她下巴微揚,仗着身高,居高臨下地看着錦念。
錦念心下正思量着如何找到念安居士,沒心思跟蘇錦桐計較。
她挑眉,瞥了蘇錦桐一眼,淡淡道:「我自然比不得姐姐的才學,只能笨鳥先飛了。」
話落,她沒作停留,挺直腰背從蘇錦桐面前走過。
蘇錦桐格格地笑起來:「你也知道自己笨了,那乾脆就別再來學堂了,正好幫我鏽一幅觀音圖。」
又要把她當繡娘使喚嗎?!錦念唇畔綻開綻開一縷笑容,很冷。
杜鵑和鶯哥有些擔憂地看着她,挽着錦念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錦念停下了腳步,轉身定定望向蘇錦桐,神色已辯不出喜怒:「從何時起,姐姐也開始信佛了?」
「這是祖母要的。」蘇錦桐隨意縐了個藉口。
又拿老太太來說事,錦念嗤笑一聲,淡淡道:「心誠則靈,既然是姐姐孝敬祖母的,那姐姐應當親歷親為方顯誠意。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就不陪着姐姐在這兒賞花了。」
大陰天的,誰要賞花!看到錦念要走,蘇錦桐氣得立即擋住了她的去路:「你什麼意思?」
意思還不夠明顯麼?蘇錦念挑眉,「就你聽到的意思。」話落,她定定地看着蘇錦桐的眼睛,又道:「我要回去了,請姐姐讓開!」
那眼神是鎮定的還帶着一絲冰冷,蘇錦桐愣住了,蘇錦念一向不敢拒絕她,甚至很少跟她這樣冷聲說話,除了碧璽那事之外。
是了,落水之後,蘇錦念的行事風格就全變了,不再對她唯命是從!
她頓時羞惱起來:「我什麼意思你不懂麼?落水後,你便開始往祖母房裏湊,接着又討好大伯母,而今就連在凌先生身上也開始鑽營了麼?我就想問問,你這麼做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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