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馬爾泰若曦話音剛落,康熙便問道:「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馬爾泰若曦以為答案不滿意,嚇得連忙跪倒。
林楓卻是知道馬爾泰若曦無事了,康熙這人若是讓人看出他滿意這個答案,那回答者多是凶多吉少;若是康熙讓人感覺不滿意,其實心裏面已經認可了這個答案。不過是帝王心術罷了。想想這可是太祖的詩句,哪個帝王聽見別人這般評價自己,能有不高興的。
馬爾泰若曦竟然拿太祖的詩評價康熙,康熙他配嗎?
「哈哈哈......」康熙暢快大笑,林楓暗道果然如此。
「這個拼命十三妹,倒也無外如是啊。十三阿哥,依朕看來,這個十三妹及不上你,只是浪得虛名啊。」康熙呵呵一笑。
十三阿哥立即走上前來,說道:「若曦本是初生牛犢,只是聰明乖巧,兒臣有了這個妹子,本以為不失體面,可如今龍顏聖威,已叫丫頭站不起來,甚為失禮。看來兒臣還是把拼命十三妹的名號,除了比較妥當。」
康熙微微一笑,目視下方,開口說道:「朕聽慣了堯舜禹湯,今日聽到若曦這番話,倒也覺得很新鮮。看來你不光只知拼命也很有見識。賞!」
眾人退下,在皇宮等待晚上中秋夜的來臨。
眾人坐在一起難免貌合神離地一陣寒暄。十阿哥依然還是圍繞在若曦旁邊,八阿哥偶爾也打趣一下。
太子胤礽卻坐在了林楓旁邊說道:「聽說十四已經分府,要到山西農學研究院就任,這可是你第一次到地方任職,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讓地方官幫幫你。」
林楓一聽,這山西莫不是太子的勢力,這他還真不得而知,點了點頭道:「謝太子爺,若有需要,一定。」
八阿哥卻是注意着林楓這邊,他們都是消息靈通之輩,林楓分府到山西上任的消息第二天他們便都知道了。
「十四弟,在和二哥談什麼呢?」八阿哥走了過來,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見過八哥,二哥怕我第一次當差,沒有經驗。」林楓呵呵一笑。
「我倒是認為十四弟是能做好的。當然若是有二哥照顧,十四弟也會更加順利。」八阿哥神秘一笑,看了看林楓。
「八哥過獎了。」
晚上,一輪朦朧的圓月從蟬翼般透明的雲里鑽出來,閃着銀色的清輝。林楓背着手望去,微微一笑。
「唉!若曦,你看這月亮真漂亮。」
「月圓人不圓啊。」
正是林楓一行人開始動身與康熙去賞月,在路上就聽見十阿哥和馬爾泰若曦的在討論。
林楓停下腳步,等了若曦和十阿哥一下。
「十四爺!」若曦見林楓突然停下腳步不由得有些疑惑,八阿哥也回身看了幾人一眼。
「若曦,那首詞可是你寫的?」林楓突然問道。
馬爾泰若曦心裏面突然一慌,有種像小偷被抓現形的感覺。
「對啊,若曦,你的水平也就稍微趕上我了,能寫出這樣的詞嗎?是不是在哪裏聽來的啊?」十阿哥也追問道。
「我的確是聽來的。」若曦怯生答到。
「這次嚇壞了吧?」林楓還是顯得十分細心,看出馬爾泰若曦情緒不對。
「哦?若曦你真被嚇到了?」十阿哥瞪大眼睛問道。
馬爾泰若曦卻突然不想回答,說道:「十爺,十四爺我去追姐姐了。」話落,便快步追趕馬爾泰若蘭。
眾人到齊後,康熙和兩位妃子才姍姍來遲。
「今天晚上是中秋夜,團圓夜,古人常說家國天下,對朕而言,無家便不成國,更談不上天下。
於皇家,一家不寧,便是舉國難安,所以你們要牢牢記住朕的話,要時刻銘記,君臣大義和兄弟情義。來,你們就陪朕,喝一杯團圓酒吧。」
眾位阿哥呵呵一笑,和睦非常,紛紛互敬致意。
康熙想皇家和睦,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自從廢了大阿哥,其實也就等於放棄了嫡長子繼承制這一規則。自古立長不立幼,若是打破這一規則,就要看誰賢能了。
顯然眾位阿哥都認為自己賢能,老二成為太子,其他阿哥是不服的。
花前月下團圓坐,一道清風共夜涼。如此和睦的場面又能維持多久呢。
若曦一整天悶悶不樂,早上被嚇到還是緩不過來神,這個封建禮教的束縛,命懸一線的生死間大恐怖讓她有些怕了。人人平等的觀念和生殺予奪的封建思想在發生劇烈衝突。
「怎麼一手冷汗?」馬爾泰若蘭發現了妹妹的不對,關心地問道。
若曦抬起頭看了一眼姐姐,若蘭便知道了妹妹所想,勸道:「皇上對你讚賞有加,還當眾賞賜。你這一關是過了。」
「我也曉得這一關是過了,只是方才生死一線,現在想想還是會怕。」若曦終於吐露心中所想。
「秀女大選在即,你日後還是要進宮的。」若蘭想讓若曦看開一點,命運早已經規劃好。
「皇阿瑪,兒臣恭祝皇阿瑪國泰民安,兒孫滿堂。」眾阿哥這時候已經按照順序,一一向康熙說賀詞了。
康熙也是開心,向左右說道:「真會說話啊。」
老九說完就輪到老十了。
十阿哥端着酒向康熙行禮,呵呵一笑說道:「皇阿瑪,吉祥話各位哥哥都說完了,兒臣在此,恭祝皇阿瑪,福壽安康。」話落,便滿飲一杯。
康熙呵呵一笑,衝着兩位妃子說道:「你看,你看,這記不住文詩詩詞,就說一些俗話。」
康熙這話一落,眾位阿哥也都呵呵一笑,顯然是習慣了十阿哥的樣子,笑聲倒是沒有多少惡意。
「雖是俗話,但是說得實在。」其中一位妃子說道。
「他該過及冠之年了吧?」康熙問道。
「是啊,皇上。九阿哥在這個年紀,已經立了福晉,也該給十阿哥立福晉了。」
「該是年齡了。」康熙微微額首。
妃子又言,「前幾日,靜格格剛和我提起小女兒明玉,讓我幫忙參詳個合適的人。我瞧着和十阿哥倒是挺般配的。」
郭絡羅明玉聞言提到了自己,與姐姐對視了一眼。她還是少女心性,但是皇家之言她也知道自己將是什麼命運,也不過是政治聯姻罷了。回想十阿哥,成為嫡福晉也不算辱沒了自己。
「般配,般配。」康熙點頭,算是認可,如同嘮家常一般,已然是決定了他人的終身大事。
十阿哥哪裏肯依,急忙喊道:「皇阿瑪,兒臣還小!」
「還小?人高馬大的還小嗎?」康熙訓道。
「皇阿瑪,四哥和八哥都是先立得側福晉,要不你先給我立側福晉吧。」十阿哥想到了馬爾泰若曦,若是嫡福晉或者側福晉是馬爾泰若曦他才是極為願意的。
「胡鬧!明玉格格做你的嫡福晉,還委屈了你不成嗎?」康熙沉起臉來,十阿哥也是害怕的。
急忙跪倒解釋道:「兒臣該死,兒臣的意思是...只是...只是...兒臣是想...」他吶吶不知所言,知道這是誰都逃不過的政治聯姻,心中反感,但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沒有四阿哥和八阿哥的政治頭腦,事情放在他頭上,他一時間已是慌亂。
林楓這時候突然站起身,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這一刻全部都停留在了林楓身上,康熙也注意到了林楓,向他看來,十阿哥這時已是落水的蟲子,見到林楓這棵稻草,趕緊向林楓投出求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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