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頸鹿 第五章 「神腦」計劃
王宏撇嘴，想像自己加入「dae」以後的生活，每天跟着「大部隊」搶飯店裏的老母雞，搶完以後抱着老母雞痛哭流涕……
「咦～」王宏嫌棄地打了個冷顫，隨手把金卡裝到自己口袋裏，輕輕拍了拍，畢竟純金，值得收藏。
左鳳購物結束回到別墅，身後三名生活助理滿滿當當提着大包小包。
「把這些送到小更衣室。」左鳳吩咐下去，幾名助理又立即熙熙攘攘開始上樓梯。
見王宏兀自坐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發呆，左鳳款步走到王宏身邊坐下，手臂架在王宏肩膀上：「二毛，他都和你說了什麼?」
王宏於是一五一十地都告訴左鳳，接着掏出金卡，炫耀似得晃了晃：「他還送了我二兩黃金。」
左鳳劈手奪過王宏的金卡，狐疑地看了看，自言自語：「無論在哪，直接行動。這是他們的活動綱領嗎？」
王宏聳肩，攤手：「說不定以後連朋友也沒得做。」
左鳳戲謔道：「他這不是給了你二兩黃金聊表歉意麼。」
王宏咧嘴笑：「我把你罵一頓再給你一張金卡你會怎樣?」「啊啊啊」王宏耳朵被揪住疼痛難忍：「我錯啦！快放手，啊啊啊！」
左鳳扯歪王宏半個身子，如白蔥般的嫩指還用力擰了擰，開口道：「當然是選擇原諒你呀。」
左鳳鬆手，說道：「他用的是商業談判上用爛了的談話技巧，先擊潰對手的心理防線，再引導對手走進自己的圈套，最終達成自己的目的。」
王宏輕輕揉着耳朵：「看來他的目的沒有達成。」
「反而是他的心理防線被你稍稍擊潰，又是大吼又是潑咖啡，王宏你從哪裏學的這麼多技巧?」左鳳媚眼如絲直視着王宏：「俏皮話還挺多。」
王宏拉開與左鳳的距離，鬆開手，搖頭晃腦道：「無他，智爾……」
左鳳拉着王宏整個下午都在試衣服，大包小包買回的商品里大部分都是王宏的衣物。
「都大了」左鳳嘆氣，招呼生活助理為王宏測量三圍身高體重，去重新定做衣服。
「沒事，可以穿的，就大了一點點。」王宏連忙安慰落寞的左鳳。
「我這都是按你以前的尺碼定做的」左鳳眼眶泛紅：「你……瘦了。」
「唉！」王宏嘆息，拍拍左鳳肩膀，寬慰道：「瘦了好，有些人想瘦還瘦不下來呢。」驀然，王宏覺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
「你……想……怎……麼……死!」
……
z市「南山儀器與材料」研究所。
王宏跟着左鳳消毒滅菌後，換上無菌衣，再多次消毒滅菌後，進入研究所內，開始查看自己委託左鳳設計的「lx」大腦存活溶液。
在一間準備室，王宏在試管中見到了「lx」溶液，溶液呈現橙黃色，相比於「ll」溶液的琥珀色，更顯清亮。
「帶我去看看大腦在'lx'中的生存狀態。」王宏迫不及待。
走廊里遇到的研究員們都在向左鳳鞠躬，王宏促狹道：「左大丞相聲名顯赫權勢逼人千萬要居安思危呀。」
「咯咯咯」左鳳被王宏逗得失笑：「多謝王公公提點!」
「呃……快走吧快走吧」王宏連忙岔開話題。
……
繁複的儀器中央的圓環上托着一顆圓球，一顆直徑約一米的球型透明玻璃器皿，透過裏面淡粉色的溶液，一顆慘白的人腦懸浮在溶液中央，大腦下方的主血管接着兩根仿生血管，兩根仿生血管接駁在置於球內的無菌泵上，泵機按照大腦前宿主心跳的頻率，為大腦泵送氧氣養分，「噗通、噗通」仔細傾聽，泵機還有類似心跳的聲音傳出。
左鳳嘴角微翹，驕傲地看着王宏，像考試得了第一名，期待父母讚揚的孩子。
王宏只看了一眼，接着便眉頭緊蹙，雙手叉腰來回踱步。
「怎麼了？」左鳳面色微變。
「溶液怎麼是粉色的?不應該是橙黃色的嗎？是大腦原來的血液沒有排出去嗎？」王宏邊踱步邊發問。
「'lx'溶液的更換方式是在注入1/3新溶液的同時排出1/3舊溶液，這種辦法只能不斷稀釋溶液中的舊有血液雜質並不能完全排除乾淨血液。」左鳳皺眉：「王宏你對我做的不滿意嗎？」
王宏沒有回答左鳳的問題，而是繼續氣急敗壞地發問：「我記得和胡月說過，我要的溶液是能夠輔助大腦呼吸，輔助大腦吸收養分，而不是這種……」說着走到球型器皿前，在連接着大腦的泵機部分比劃了一個圈：「而不是這種直接給大腦供氧供養的機器!」
王宏直視着左鳳，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這樣，還怎麼讓大腦獨立乃至自我進化呀！」
一滴淚水，從左鳳眼眶滴落，王宏倏然驚醒：「我這是怎麼了？」
王宏緊張地看着左鳳，伸出雙手想要抓住左鳳的肩膀。
「別碰我!」左鳳躲開王宏伸出的雙手，眼眶閃爍着淚花怒視着王宏：「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
「阿鳳!對不起阿鳳!」王宏急忙向前一步道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遇到實驗我就情緒不由自己!阿鳳你是知道我的，不要生氣了阿鳳……」
「無論我為你付出多少，都不會得到你對我的一絲溫柔，一遇實驗，對我盛氣凌人頤指氣使，我告訴你，我為你做這些，沒受過你一絲恩惠，王宏!」左鳳紅着眼眶，淡淡道：「我還有事先走，你現在是這個實驗課題的組長，是'南山'研究所的副所長，主管'神腦'計劃，就這樣吧。」
左鳳轉身離開，王宏呆呆地看着左鳳的背影，空伸着手。
「組長……組長?」有陌生研究員為王宏搬來一把椅子：「您要坐嗎？」
王宏放下手，緩緩走到球型器皿前，擺擺手：「放在這吧。」
坐在球型器皿前的椅子上，看着裏面的大腦透過凸出的球面變化成的誇張的樣子，王宏搖了搖頭，失笑道：「我還是安心做我的實驗吧。」
……
「王宏!」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王宏背後。
「胡月?」王宏回頭，看到胡月驚喜地看着自己：「你現在在哪個實驗室？」
「我就在這裏呀」胡月指了指腳下：「左姐姐親手組建了這個'神腦'實驗室，我一直是左姐姐的助手!現在你來了，左姐姐就把組長的位置讓給你了，那現在你就是我的老闆嘍。」
「哎哎，是啊是啊」王宏苦笑。
「怎麼了？」胡月疑惑：「怎麼愁眉苦臉的?和左姐姐吵架了？」
王宏不說話了。
胡月一拍手心，食指指着王宏：「肯定是你又指責左姐姐了對不對!」
王宏詫異：「我沒有指責她的意思呀？我只是隨口抱怨了幾句。」
「果然是這樣!」胡月恨鐵不成鋼：「你這種一看到實驗就什麼都不顧的脾氣的改一改了!你對左姐姐這麼嚴苛幹嘛？人家放下自己大把大把的鈔票不賺，每天過來苦哈哈的為你的一句話忙前忙後，可你倒好，一句誇獎也沒有，回頭就是一頓指責，嘖嘖嘖」胡月搖了搖頭：「人家憑什麼為你做這麼多?」
「憑什麼」王宏喃喃重複着：「我們是認識十幾年的好朋友呀……」
「十幾年的好朋友?」胡月撇嘴：「反正你不要把人家的付出當成理所應當的就是了，還有就是你的脾氣應該好好改一改了，一到做實驗，逮住誰就沖誰發火，活脫脫一個炸藥桶。」
王宏怔怔看着胡月：「我真是這樣嗎？」
「怎麼不是!」胡月一臉委屈的樣子：「自從我進你實驗室以後，你都沖我發幾十次火了!實驗室里一到做實驗的時候，人人都躲你遠遠的，要不是我當時新到不懂事，怎麼會被他們推薦出來做你的助手!」說到最後已經帶上了哭腔。
「唉」王宏走過去，想拍拍胡月的背，拿起手想了想，又把手放了下去：「別哭了，我會注意的。」
胡月嘟嘴盯着王宏又轉回去的背影，不滿地頓足，憤憤地上前幾步站在王宏背後。
「你說」王宏看着面前的球型器皿開口道：「怎樣在大腦主血管與仿生血管斷開以後還能繼續為大腦供氧供養呢？」
「為什麼非要斷開呢？直接由泵為大腦泵送養分氧氣不好麼？」胡月疑惑道。
「不。」王宏搖了搖頭：「我要讓它進化出自我吞吐的器官。」
胡月咋舌：「怎麼可能?」
「生物學上沒有不可能」王宏回頭看向胡月：「只要它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前提是它要意識到它需要這種器官。顯然，一直為它泵送充足的氧氣養分的行為讓它以為自己還在人類的身體裏，還在由人類的心臟供氧供養。所以，胡月，仔細想一想，如何做，才能讓它產生進化的緊迫感!」
「呼～」胡月看了一眼王宏，深呼吸：「首先，要斷開腦血管與仿生血管的鏈接，讓腦血管的神經，無法感受到外物的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