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腦子迷迷糊糊的。燕無憂還不發話讓他去睡,奇怪的是也不讓林株去睡。
可明顯的已經不用他們伺候了呀。
他想問問公子,是不是可以讓林株去睡了。順便也讓他在林株面前好好表現表現,他可是費了心思給林株帶了好看的骨釵,緞帶,好看好玩又便宜的小玩意,總想想找個機會偷偷看交給她
卻聽燕無憂終於說了聲:「大寶,你先去睡吧。」
只是讓他去睡。 怎麼個意思?他先去睡林株留下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玩笑可開大了。
他忙眨巴着小眼睛結結巴巴鼓足勇氣弱弱的問了聲:「公子,已經很晚了,株兒不回去睡麼?」
燕無憂抬起頭,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久才冷冰冰地說:「株兒睡不睡不是你該操的心,你還是先回去想想明天的事兒吧。」
大寶努力的睜大一雙芝麻綠豆小眼睛傻里吧唧的望着燕無憂,剛才的很隨意瞬間全無,腦子心裏一時間慌亂如麻。
公子一向待他不錯,不敢說親如兄弟,也視如自家人一般,平時說話隨便。從沒有過這樣的語氣,。
而且留一個丫鬟在寢室,這件麼事情也從來沒有發生過呀。
留的這個丫鬟還是林株,這讓他更加難以接受。他沒有往日那樣的很聽話很識趣的離去,而是磨磨蹭蹭不肯出去。眼睛看着林珠,想從她那裏得到答案。卻看見林株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似乎對燕無憂的決定很認可。還對他笑了笑。
林株也是真的無奈了,剛才她努力的給大寶擠眼睛示意,想要他找個藉口留下來,可是還沒等大寶讀明白,甚至還沒發現她的意思,燕無憂就像是後腦勺長眼睛般的看過來。
眼神很耐人尋味,但是意思是很明確的:如果想留下來給金鎧甲做侍妾很簡單。
那她還是同燕無憂共處一室的好。
什麼意思?大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難不成這兩人已經成就好事兒?不可能啊?林株還小身子骨還沒長開。她也不會那麼隨便,而且公子也不是很隨便的人啊。他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尤其是對身邊的人。梅心梅可那麼有心,公子也沒看她們一眼。還有那纏死人的三小姐燕嬌吟。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又聽得燕無憂說:「大寶,怎麼還不出去?難道你要留下來不成!」
語氣十分的不友好。他沒敢多想也不敢再賴着。忙弓着腰倒退着出了門,順手帶上房門,卻不甘心就此離去,而是悄悄地鬼鬼祟祟的將小眼睛貼向門縫。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覺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直衝着眼睛飛來,嚇得他腳不沾地的飛跑會隔壁自己的房間嗎,捂着胸口半響緩不過氣兒來。
燕無憂臉上帶着諷刺的微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林株還站在身後,時不時的倒換着站累了的雙腳,眼睛並沒有多少恐慌,樣子也很平靜。同剛才幫他洗腳的時候判若兩人。
這個變化有點快,也不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子。以他的經驗,就算是這個小丫鬟對他蓄謀已久,這樣的結果正中下懷。也不會這樣淡定,
而且看樣子,這個小丫鬟好像也不是很迷戀她,至少他沒看到她用燕秋吟梅心梅可那種眼神看過他。
他有點好奇地問:「株兒,今兒晚上要伺候本少爺,還要同本少爺睡在同一張床上,你不怕麼?」
不怕?不怕才怪!
想她活了兩輩子,還沒同哪個男子正兒八經的一個床上睡一夜。
但是已經這樣了,怕也沒用、
便脆生生的說:「奴婢不怕,奴婢知道公子的為人。公子高貴優雅。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乃是神仙般的人物,怎麼會讓我一個小丫鬟害怕呢。不會的。」
這麼會戴高帽子!燕無憂輕輕笑了笑,這個小丫鬟真是天真的可愛,風流倜儻的高貴人物才會寵幸小丫鬟。看上一個收一個。而且越多越有面子。反正就算被寵幸了也是侍妾,身份也同丫鬟差不多,有的還不如大丫鬟,只是從此以後只要不惹主子生氣,就會永久的留在家裏的。
他微微的笑着,說:「這可說不定。你沒聽過人不風流枉少年麼。你剛才也說過公子我是風流倜儻的。」
林株擠了擠眼睛,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在暗示會發生什麼?
這個可不行,絕對不行!倒不是她來到古代也跟着有了封建思想,婚前性行為她並不排斥,但是怎麼也得有個界限,最起碼的發育成熟,想她才來大姨媽,怎麼能就這樣變成夫人。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有點結結巴巴的說:「公子說的沒錯,只不過奴婢還小,未成年。公子沒興趣的。」
「年紀還下?我看不像。」燕無憂又覺得心裏麻酥酥痒痒的,微微挑起黑黑的眉頭說:「年紀還小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怎麼知道公子我沒興趣,我覺得對你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他的表情,半真半假的話。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株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慌亂了。一雙眼睛骨碌碌的亂轉,一時想不出要用什麼方法來應對。
燕無憂看了看窗外,收起了笑容,說:「株兒,你在廣闊的草地上看過星星麼,那實在是不可思議。」
改了話題,這還不錯。看來公子只是逗她玩兒的,其實並沒有風流的意思。
草地上看星星,這可是她很久以前的夢想,只可惜那時候生活節奏實在是太快,總是擠不出時間,心儀的人又真真假假的沒有陪她去的意思,這件事情就這樣擱了下來。
做白領的時候沒有實現的願望,難不成做丫鬟了竟然會實現?
她想也沒多想,雞啄米般的點頭。
燕無憂忽的就起身抓起牆上掛的短刀說了聲:「那還等什麼!」
便大踏步出了門。
還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走就走,這樣好,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還少了很多尷尬。林株顧不得許多。提着裙擺追了出去。
樓下的侍衛躬身見禮,燕無憂邊走邊自己束起頭髮,扣上發冠。林株急匆匆內跟在身後,不大一會兒。侍衛牽過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馬鞍齊備。
燕無憂踩着馬鐙,姿勢優美灑脫的翻身上馬,林株還在欣賞,就被提着雙肩上了馬。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馬兒猛地向前一竄,接着揚起四蹄飛奔而去。
清涼的晚風吹拂在臉上,馬兒在安靜的街道一路狂奔,街道兩旁都是原汁原味的石頭壘起來的房屋院牆大門。每戶人家門前都掛暗紅的燈籠,將寬寬的街道照的紅紅的。月亮溫柔的鋪灑下來,馬的影子很清晰的照在街面。林株半張着嘴巴,看着馬兒馱着着它們的影子一晃一晃的往前竄,一座座的石頭院落向後退去。
實在是刺激。
她莫名的興奮起來,想着一會兒也許就能坐在草地上看星星,全身的熱血澎湃。轉臉問燕無憂說:「公子。我們真的會去草地上看星星麼?」
卻看見燕無憂雙眼明亮,粉色的臉龐在月光下格外的柔和,一張不薄不厚的嘴唇唇線描繪般的。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傾着,將她完完全全的爛在懷抱里。
不得不說這個公子實在是個很具誘惑力的小鮮肉。如此近距離,如她這般的經歷過風雨的女子都想咬他一口。
燕無憂垂下眼帘看了看她,一雙清楚的眼睛裏能看得到星星月亮還有自己的臉。那雙彎彎細細的眉毛看起來婉約卻又充滿了誘惑。他很清楚的看到她的眉毛一根根都擰的很緊,很有型的組成一條彎彎的眉型,沒有一根多餘的。小鼻子翹翹的,那張小嘴紅潤潤的,不點而赤。
最美的是她的皮膚。柔嫩光滑的如同清晨剛剛綻放的花瓣,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不,是用自己的臉龐感受一下,用手摸有點褻瀆。
便不由自己的低下頭去。下巴輕輕的碰了碰他的頭頂,他沒去貼她的小臉,說:「真的,我們去那邊的高地。是一片草原。」
說完又是快馬加鞭,一路狂奔而去。
很快就出了城, 風還在耳邊呼呼的吹。月亮格外的清亮,照的黑夜如白晝。燕無憂的懷抱溫暖而清香,林株漸漸地放鬆了一直保持的警惕,靠在他懷裏。
走了有半個多時辰,她慢慢的合上眼睛。
燕無憂低頭看了看,將她的小腦袋擺放的更舒服一點,像是橫抱着。
遠遠地,金小光也騎馬飛奔,身後跟着書墨雲墨。三匹馬的蹄子上都包着厚厚的布,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走到一片坡前,他頭也不回的問:「可有什麼人跟了來?」
書墨說:「左邊後面沒有。」雲墨也說:「右面也沒有。前面也沒有。」
金小光勒住馬韁繩,失望的說了句:「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意圖,這次應該沒有收穫了。」
書墨猶豫片刻,說:「公子,。我們要不要再製造點危險,天梯山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乾脆將株兒推下恨天谷。想那些賊匪總會出頭的吧。」
雖然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三人憑直覺都認為有人在暗中保護這個前朝小郡主。
恨天谷是定遠最深的峽谷,深不見底。但是下面卻住着定遠侯直屬的親隨侍衛軍,這些侍衛們都通過精心篩選嚴格訓練,一點也不比皇上的御林軍差。只不過怕引起皇上的懷疑,。一一直隱秘在次。
掉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金小光搖了搖頭:「算了,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前朝的餘孽們是很危險,但是我們的侍衛軍也不可輕易暴露。」
書墨很可惜的說:「公子,再過三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金小光嘆了口氣:「回去就回去吧,再不回去,聖上會多疑的,還有太子爺。現在父侯身子還能應付,我們也就不用操之過急了。回去後再繼續找機會。只要林株這個小丫鬟在我們視線之中,總有一天,暗中的餘孽們一定會浮出來的。」
雲墨書墨一起點頭。
侯爺又開始對女人感興趣了,身子骨應該暫時沒問題。
三人散開馬韁繩,信馬由韁的。
走了一會兒,書墨忍不住說:「公子,你說無憂公子會不會真的對株兒有意思。」
在他的印象中,無憂公子可沒這麼浪漫,深更半夜的帶着女子去狂奔。
金小光淡淡的說:「這個說不準,林株那丫頭確實跟別的女子不一樣。」
他的心裏多少有點失落,本來他想找個時間帶着林株去天梯山看星星,他總是覺得應該帶她去。沒承想自己的親爹竟然會對這個小丫鬟感興趣。
書墨雲墨聽他的語氣,知道他不是很高興,也不敢多言,只管跟在他身後任馬兒悠閒的散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他的馬停了下來,兩人一起看過去,見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遠處。
掉過眼神,綠油油的梯田形狀的山頂出,燕無憂站在正中央摟着嬌小的林株,兩人抬着頭一起看着滿天繁星。
金小光的眼神凌亂起來,他覺得心裏堵得慌。
他想轉身走開,表弟同自己的丫鬟這樣親密,本來不是件什麼事兒,他應該恭喜的,而且這樣親密的機會也是他促成的。
他一次一次的告訴他,越親密爹就會越死心,可是這真的很親密,他怎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心裏還酸溜溜的。
天這麼高,星空這麼璀璨,站在星空之下,實實在在的感到宇宙的浩瀚,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感。
林株輕聲說:「公子,有沒有覺得我們很渺小,小到似一粒塵埃。「
燕無憂沒說話,只是緊了緊她。
這種感受他怎麼會沒有?想他小小年紀就開始獨當一面,也曾不可一世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可是一個燕府已經讓他心力交瘁,很多時候他覺得亞歷山大。,、
那一年他來看望姨母,金小光帶他來這個地方,當他抬起頭看到湛藍的夜幕上綴滿了燦爛的繁星,心裏所有的一切煩惱全都消失,只有純淨的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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