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門第 第一百二十七章 為了賠罪

    菜二娘子難為情的將手裏的針交給林株說:「娘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你自己慢慢挑吧。」

    年紀大了?三十出頭說年紀大,也張的開口?

    不過說實話這個娘的實際年紀不大,前世的她這個年紀還一廂情願的單相思着。可是心裏年紀確實大了,面向也老。兩鬢已經有了白髮,額頭也是皺紋橫生,更可怕的是眼睛有點老花。

    還是生活壓力太大。

    本來這段時間生活還算可以,她的臉上也有點光澤。可惜前些日子姥爺帶着一個孫子來菜園看她,住了大半個月。

    她又開始犯了愁,弟媳兒一個勁兒的生,馬上又要臨盆,這已經是第七個孩子了。家裏倒是有幾畝薄地,父子兩早出晚歸用心耕種,日子也還過得去。

    可 現在爹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一天,總是咳個不停。地里的活兒只有兄弟一個人承擔了。

    她便開始發愁,總想幫襯娘家,白天拼命幹活兒,晚上給幾個侄子侄女做鞋子補衣裳的。

    人一下看起來又老了。

    這都是貧困惹的禍,如果家裏情況好,娘也不會這麼發愁。

    林株拿着針起身說:「娘,我讓你把我放在你身上的錢拿出來給姥爺,你又不肯。。娘,給姥爺吧,我還小,嫁妝的事兒不急。」

    菜二娘子雖然心疼爹,牽念兄弟侄女侄兒,卻是更偏心自己的女兒。林株交給她的銀子她都很小心的保存着,也沒捨得給爹。

    聽女兒又一次這麼說,她苦笑了一聲說:「株兒,這是留給你的嫁妝,不能用的。我們娘母一場,娘怎麼也的給你買些好的。這些錢還是你自己賺來的。」

    這個娘!真是對她好的太實在了。她今年還不到十三,以後有的是機會賺錢。

    可是娘這麼固執,她知道也說不通。

    便起身對着太陽光挑手上的刺兒。

    心裏打定了主意,過幾天舅媽生孩子。娘答應她帶她一起去、到時候她只需要將九兒寄放在這裏的銀子再拿出一二兩來,偷偷交給舅舅。

    舅舅手頭一寬裕,娘的愁帽也就脫了。

    正在專心的挑酸棗刺兒,看見林雲林朵走了進來。

    來的正好。她忙喊:「大姐,快來幫我挑刺兒,左手一點用不上力。」

    林雲笑吟吟的上前拿過針,很靈巧的幫她挑出一根刺兒,林朵馬上神秘兮兮的湊上前。小聲說:「株兒,挑完了我們去後坡燒螞蚱吃,我和大姐捉了好些大螞蚱。」

    綠草青青的後山坡,林株懶洋洋的坐在靠陰的地方看着不遠處書墨手拿着鐵簽燒螞蚱,林雲林朵屁顛屁顛跑前跑後的圍着他轉。

    顯得很是心不在焉格格不入。

    如果她知道來燒螞蚱也有書墨的份,打死也不會來的。答應林雲林朵一起來燒螞蚱燒土豆,就是想出來躲開金小光書墨,她很怕他們一會兒來菜園取菜又發生什麼。

    書墨很賣力的的拿着一根不知從哪裏找來的細鐵條,將幾隻大螞蚱串起來放在炭火上燒,眼睛還不時的看過來。在林株看來有點想要彌補點什麼甚至討好她的意思。

    空氣中便瀰漫着一股燒焦的氣味兒。同時被烤的還有幾隻倒霉的被套住去了皮毛的的麻雀,幾隻地瓜土豆堆在腳下。

    書墨一會兒燒熟了一串螞蚱,也不先讓讓林雲林朵,舉起來衝着她喊:「株兒,快來吃。烤的又香又脆的。」

    臉上還帶着刻意擠出的笑。

    還專門弄了木炭,看來是煞費苦心了。林株撇了撇嘴,這個時候來獻殷勤!鬼才理你?她裝作沒聽見轉過臉去。

    剛才將她撞進酸棗叢,害她差點毀容,還一副無辜。這會又跟沒事兒人一樣,要想給小姑娘獻殷勤。別拉着我呀。

    以前她還以為書墨不錯,沒想到是這樣的人。跟他主子一樣都是她的克星,還是躲遠點的好。

    心裏鄙視着,伸出手看着剛才挑出酸棗刺兒的地方。已經紅腫了,感覺火辣辣的很疼。便用嘴輕輕吹着。

    林雲林朵看林株跟明顯的不理會書墨,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剛才兩人躲在斜坡後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遠遠的看見林株跑回了菜園,金小光離去。書墨來找她們,說是公子去燕府有點事兒,自己一個人也閒着無聊。不如找個地燒螞蚱吃。

    秋天地里螞蚱出奇的多,而且個兒都很大,也好捉。燒熟的螞蚱既香又脆。這些天林朵的娘要生了,家裏忙。兩人又要監視菜園,還沒時間解饞,今兒有書墨這樣的男子相邀,兩人也不管回去後會不會受罰,一口答應下來。書墨又提議叫上林株。

    林雲林朵怕林株這樣的態度會惹得書墨不高興,忙對着林株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示意她不要這樣。

    林株微微轉過臉去,一概視而不見。對於這樣敢做不敢當的人,絕對應該嫉惡如仇。

    書墨看她不理會,也不生氣,好脾氣的微微笑着將手裏的的麻雀串交給林朵說:「朵兒,你先幫我烤着,我去去就來。」

    便起身舉着烤好的外焦里嫩的螞蚱去找林株。林朵忙接過鐵簽放在火上烤了起來,能見到書墨她比誰都高興,他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也沒多想。

    林雲坐在了林朵身邊,眼睛卻若有所思的看向書墨,。見他舉着烤好的螞蚱到了林株身邊,很貼心的從鐵簽上將螞蚱取下,磕去了外面黑焦的外皮,將裏面黃燦燦香噴噴的螞蚱肉送到她嘴邊。而林株似乎並不領情,將臉轉向另一邊。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心知肚明的的笑。林株說過,書墨雖然是下人,卻是有官銜的,的叫大人、。

    一個小小的丫鬟敢對一位大人這個態度,裏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 的秘密。

    更深的秘密她也想不出,那就是兩人的關係不一般。那種不一般就是簡單的男女關係。


    可是她知道林朵對書墨有意思,而且一廂情願很久了。

    眼睛便有意無意的轉向滿臉喜悅專心烤麻雀的林朵,見她還喜滋滋的將一把鐵簽穿起來的麻雀反反正正的烤。用胳膊肘子捅了她一下,努了努嘴說:「朵兒。別殷勤了,你看看雲大人對株兒。比對他親娘還孝順。」

    林朵抬頭一看,果然書墨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拿着剝好的烤螞蚱。正陪着笑臉請林株吃,林株愛理不理的。

    心裏忽然來了氣,這個傻株兒,怎麼敢這樣對她的書墨。如果書墨能這樣對她,就是讓她做什麼的她都願意。

    她重重的將手裏的東西交到林雲手上。狠狠的說:「該死的傻豬!一點不識抬舉。雲大人給她吃烤螞蚱那是看得起她。,是看在無憂公子的面子上。她以為她是誰啊?小狗站糞堆上裝什麼大象!」

    說完起身就走。

    看她這麼衝動,一點也不用腦子,林雲很怕她弄得大家下了台面。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襟,小聲呵斥:「坐下!你要幹什麼?」

    林株一向害怕林雲,收住腳步撅起嘴巴坐了下來,不滿的說:「我去教訓那個傻豬一頓。這個傻豬真是可恨!不給她點顏色,她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她說的很是氣憤,小臉都變了顏色。

    林雲一雙俏生生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說:「你教訓她什麼?我們現在可是要靠她才能經常去菜園。」

    林朵氣呼呼的說:「難不成就讓她這麼張狂。」

    林株的眼神神秘而狡黠的擠了擠壓低嗓門說:「當然不會。她是個什麼東西!只是個撿來的賠錢貨。不過現在不可惹她。怎麼說她都是燕府的丫鬟。等着唄,以後會讓她好看的。」

    她沒說出燕府三小姐吩咐她做的事兒,可是她看的出三小姐是不會放過林株的。

    林朵低下頭去,重新拿過鐵簽架在火上烤了起來。林雲說的對,如果現在得罪了林株,就不能隨時去菜園混幾頓飽飯吃。

    而且書墨也交代過她,要她幫忙看有誰來菜園找過林株,如果進不了菜園、這事兒就不好辦,一直在外面監視有時候很不準確。

    可是林株對書墨愛理不理的態度讓她很生氣。她都不敢那樣,林株憑什麼?

    自從書墨上次帶她摘了杏子。又請她幫忙,還一口一聲的叫她朵兒。她便自認為書墨已視她為自己人。

    心裏不舒服,一雙眼睛便不時的瞪着林株,恨不得用眼神抽她兩耳光。林雲怕被書墨看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罵了句:「看什麼看,一點也不長腦子,簡直比豬還笨!轉過頭。小心被雲大人看見,烤你的麻雀!」

    林朵忙轉過頭,不敢再去看。林雲提醒的對。如果被書墨看見,萬一生氣了,也許不會再讓她幫忙。這才很不甘心的收回眼睛,收回之前還不忘狠狠的剜了林株一眼。恨不得能剜出她二兩肉。

    陰坡上,林株微微偏過頭去,不理會書墨遞過來的烤螞蚱,眼神便無意中對上了林朵的,感覺到她的仇恨,那絕對是有不共戴天仇恨的目光!心裏一驚。

    這麼狠毒的目光出自一個小姑娘的眼睛,除了嫉妒還能有什麼!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才建立的起的利用合作關係啊!她無奈的低下頭去:才這麼點年紀,就惹上了這莫須有的風流債。只是做了丫鬟,便被燕秋吟仇視,有事兒沒事兒的製造點事兒。現在如果再被林朵仇視的話,豈不家裏家外都樹敵!

    前世都三十出頭了,也沒人吃醋嫉妒什麼的。這輩子該不會是將前世沒得到的全都補償了吧!兒童期還沒過啊。

    書墨見她表情怪怪的,硬是將剝好的烤螞炸塞進她手裏,說:「株兒,今兒對不住了。我是看到公子要走,後衣襟掛在了酸棗刺兒上。怕掛破了,情急之下才衝過去,誰知就將你撞倒了。」

    書墨說的很是誠懇,林株就算心裏有再多的怨氣,也一時說不出來。『

    只是說:「你撞了便撞了,幹嘛還一副無辜樣,好像我自己有多笨似的。」

    書墨邊說:「株兒,實在是對不住了。你不知道,做人家隨從也很難,如果公子知道你雲大哥做事兒這麼毛手毛腳的,一定會生氣的。」

    林株那裏會信這話,金小光平時對書墨是另眼相待的。絕不是當一個下人。

    便 恨恨的將他塞進手裏的黃燦燦的烤螞蚱填進嘴裏,使勁的嚼了起來。果真是又脆又香。眼睛並不看書墨,也沒原諒他的意思。

    書墨略顯尷尬的說:「株兒,你先吃着,我去烤麻雀。等會兒還有地瓜土豆,朵兒說她還會去掰幾個玉米棒子。」

    林株看也不看他說:「雲大人,你要給我堂姐獻殷勤是你的事兒,不要拉着我。跟我套近乎沒用,我不起作用。好了你們玩兒,我閃了。」

    說完起身捂着手就走。

    書墨大大的眼睛忽閃幾下,身子一斜擋着她說:「株兒,瞎說什麼呢?那裏是給你堂姐獻殷勤,這不是為了給你陪罪麼。」

    林株鄙夷的哼了一聲,說的真的似的。

    她返身說:「不用了,奴婢不敢當。只要以後不要這麼總是置我於死地就好。我可只有一條命。」

    書墨訕訕的一笑說:「株兒說那裏話,只是個意外。再說你也知道雲大哥可沒將你當什麼奴婢。」

    說完身子一轉又擋在了林株面前。速度之快嚇了林株一跳。

    沒等林株有所反應,便從懷裏拿出一隻瓷瓶說:「株兒,手心腫了吧?上點藥。」

    藥不錯!白色的 粉末塗在傷口上涼酥酥的,剛才火辣辣的痛減少了多一半。林株將手圈起來,說了聲:「多謝雲大人。奴婢先走了。」

    說完偏了偏身子,繞過去急匆匆回家。

    書墨緊走幾步追上她,將手裏的瓷瓶塞給她說:「株兒,這是定遠特有的巫山白藥,是用巫山的散血草配上幾樣草藥製成的。你這點傷口,再上一次藥就好了。還不會留下疤痕,帶上吧。」

    只是一小會兒,就能感覺到這藥效果不錯,又是純中藥製成。定遠特有的, 應該是偏方。拿着就拿着,菜園活兒多,說不定哪天被什麼擦破了皮肉就派上了用場。

    她拿過瓷瓶,有點心虛的看向林雲林朵,她還是有點顧忌林朵吃醋。

    這倒不是怕,只是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思想單純,很容易走極端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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