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二夫妻忙扔掉手裏的家什迎了出來,林株也放下雞食盆跟了過去。
燕無憂同金小光站在菜地外,他的的眼神明亮,神采俊逸,看起來很是興奮。
他指着昨兒那塊空地說:「小光,這塊地以後就是咱們兩人的,你一半我一半,看看誰種的好。」
金小光身材高大,似乎又長高了一點,俊朗中帶着一點柔和,慢悠悠的說:「好啊,無憂,我學學怎樣種菜,質子府後院還有一塊空地,回去後也種上菜。」
燕無憂笑嘻嘻的說:「小光,怪不得你說想學種菜,原來是有目的的。你府上的地,隨便找個誰去種就可以了,還用這麼費力的專門來學。」
金小光談談一笑說:「小光,我這次種菜可不是為了玩,。你也知道我們定遠蔬菜種類少,也很少有人去種它,都是以肉代菜,前幾天去見聖上,碰巧遇見陰太醫,他說肉食吃太多不好,還建議可以將蔬菜多引進一些去定遠。我想既然我人在秦安,還是親力親為自己學的較好,畢竟這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兒,學好了以後,回了定遠,就來推廣。還有來你家的菜地,正好可以看看你。我在秦安也沒幾個熟人。」
燕無憂忙說:「好,好,來這裏學的好,沒人打擾,我們還可以起一起玩,只可惜金兄不在,要是他在,我們三個就能經常一起切磋切磋酒量。」
金小光點頭說:「是啊,實在可惜,也不知道金兄家裏的事兒辦完沒有,眼看還有兩三個月就要科舉考試了,你說這個關節眼上。」
燕無憂金小光一起搖頭感慨。
林株低着頭遠遠的跟在後面,說起金臻金少爺,便想起九兒的提醒,的離這個金小光遠一點。腳底下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兩位公子哥兒玉樹臨風的站在菜地邊,錦衣玉服背負雙手,東一句西一句的說着話。哪裏有一點下地幹活的意思。
菜二夫妻兩也不敢去地里勞動,低眉順目的在一旁伺候,菜二娘子站得腳有點麻木,偷偷地踮起一隻。
菜二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好不容易金小光說:「無憂。我們說了這麼久,該下地了。」
燕無憂說:「對對,下地下地,菜二,將那個?頭鐵杴什麼的拿來。」
蔡二忙將園子裏最小的?頭鐵杴拿了來。雙手奉上。
金小光笑微微的拿起一把?頭,試了試,說了句:「有點輕。」
燕無憂接過鐵杴說:「小光,只不過是一把農具,又不是兵器。」
兩人提着?頭鐵杴就往菜里里走,長長的衣袍底擺掃在土上,蔡二忙彎下腰說:「無憂公子,金公子,菜地里土多,小人幫你們將衣袍挽一挽。」
說完半跪在地上。將燕無憂的衣袍後擺捏在一起挽了個疙瘩,露出裏面月白色的褻褲褪。
又將金小光的袍擺也挽了個疙瘩,這才低頭退下。
金小光燕無憂一點沒有感激之情,心安理得的,甚至沒看菜二一眼。
林株覺得要心裏很不舒服,金小光燕無憂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爹已經奔四的人了。
可是作為一個下人,在主子面前怎麼都得有個奴才相,這就是身份的高低之分,她也不敢多言。只管低頭心裏暗暗咒罵,沒大沒小的富二代。
金小光拿着?頭進了菜地,書墨站在菜地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進去幫忙,便問:「公子。屬下要不要也進來。」
按理說主子幹活兒,隨從也得跟着,可是金小光燕無憂說了這塊菜地是他們二人的。
金小光輕輕擺了擺手說:「不用,你隨便去走走。」
書墨低頭應了一聲,退去後面,大寶忙跟着說:「雲大人。小的陪你在園子裏走走。」
兩人沿着菜園邊的小徑向另一邊轉去,林株不想站在菜地邊欣賞金小光燕無憂的風姿,他們跟自己都不是一個階級。也不敢跟了去。燕無憂不發話,她的站在菜地邊上一動不動的伺候着, 正覺得無聊,聽的大門又開了,忙轉過臉去。
進來的是一位五短身材的青年男子,穿着短衣寬褲,腰間一條帶子,一看就是燕府的家奴。
他進了門,一眼看見剛剛走進菜地的燕無憂,急匆匆上前站在菜地邊上低頭說:「無憂公子,三小姐,三小姐被陳姨娘罰站了,都站了一個時辰了。」
他話沒說完,燕無憂一個箭步出了菜地,對着他就是一腳。罵道:「一個時辰了才來說,你是死人啊!」
家奴被踢得跪倒在地,他忙磕頭如搗蒜般的說:「公子恕罪,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到處找不見公子。」
燕無憂嘴角扯起一絲笑,可怕的走近他,對着他又是一腳,罵了句:「找不到不會問啊,本公子這麼大的人,這麼招搖的來菜園,難道沒人看見。」
說完對金小光說了句:「小光,你先忙,我去看看。」
說完大踏步往外走,邊走又踢了家奴一腳,
家奴頭也不敢抬的伏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
這麼霸道殘忍,林株心裏十分的為這個家奴不平,卻也不敢多言。
三小姐就是燕秋吟,從燕無憂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對自己那位和他並無血緣關係的妹妹十分的在意,那個妹妹也確實像林妹妹般的弱不禁風惹人憐愛,只不過這樣對一位下人,他實在太不仁慈了。
她冷眼看燕無憂出了菜園大門,忙上前拉那位家奴說:「大哥,起來吧。」
家奴戰戰兢兢的慢慢抬起頭來,滿嘴鮮血。
林株有點不敢相信,她只看見燕無憂踹了他兩腳,怎麼就會踹到嘴上?難道腳會拐彎兒。
她忙小跑進屋,拿起布巾,端來清水。
家奴對着她哭喪着臉,接過布巾蘸了點清水,擦了擦嘴角。血更快的又涌了出來。
她又蘸了點,沒承想布巾被急匆匆趕過來的大寶一把搶了過去,掄起來對着家奴的頭就是幾下,大罵:「墩子,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個死人,公子讓你看着三小姐,你就不知道多操點心。」
墩子哭喪着臉說:「大寶,不是我不盡心,那陳姨娘關姨娘大小姐二小姐串通一氣,小的只是個奴才,她們將我指使來指使去的,我就是想出來報信,也脫不開身啊。」
大寶也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說:「說你是個死人,還不信。不知道抬出老太君啊,你我可都是老太君的人。」
墩子垂頭喪氣的,嘴角的血又滲了出來。
林株有點看不下去去了,這個大寶怎麼狐假虎威了。
她上前將大寶一把推開說:「大寶哥,差不多行了啊,就這多麼點事兒,至於換人換馬的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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