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光燕無憂相攜走過街道,還不忘招呼身後的書墨大寶林株跟着。
街道上沒有穿流如梭的汽車,這個時候一輛馬車牛車都沒有。有什麼好招呼的,隨便閉着眼睛也過了馬路。
林株很不屑的緊跟着大寶,邊走邊說:「大寶哥。這醉仙樓是什麼樣場所?天天晚上都這麼熱鬧的麼?」
她很想問問,是不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高雅地方,也就是古代的高級妓院。她從書里看過很多的名妓都是多才多藝的,賣藝不賣身。
大寶看了看前面,小聲說:「株兒,這醉仙樓可不是天天都這麼熱鬧的。每個月只要亮這麼一次就夠熱鬧的了。」
每月只亮一次燈,難不成裏面有什麼紅牌每月只接一次客?她很好奇地問:「一次,平時都是關門的麼?那不是賠錢了?」
上下兩層樓,看起來面積也很大,足足幾千平米。每月只要開一天,那還不賠死了。
大寶很神秘的笑了起來,壓低嗓門說:「你當然不知道了。這醉仙樓是誰開的你知道麼?是太子爺開的。紅杉姑娘是誰?是太子爺的人。你想能缺錢麼?這每月亮一次燈那是太子爺給面子。你知道這亮一次等得出多少銀子麼。這個數。」
大寶說着話攤開手指。
太子爺的女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林株睜圓雙眼,說:「五百兩?」
這個朝代的銀子很值錢,五百兩應該很多了。
大寶有點鄙視的看了林株一眼,翻了下手說:「五百兩,做夢吧,五千兩!」
五千兩!林株有點頭暈,她一個月在菜園辛辛苦苦的,也只有不到一兩銀子,還要加上偶兒打賞的。
五千兩她就是種一輩子菜也賺不到啊。
大寶看她發愣,加了一句:「真沒見過世面。五千兩對於有錢人只不過是九牛一毛。你不知道吧,今晚上五千兩可是金公子出。」
金小光出。林株拍了拍胸口跟了上去。說起金小光出錢就不驚訝了。定遠那麼富裕,幾千兩銀子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而且這應該是他變相的賄賂太子爺吧。
還沒到街道對面,忽然不知道從那裏湧出了很多的人,走路的騎馬的坐車的。男的女子的老的少的。個個錦衣華服高貴體面。
全都向着燈火輝煌的醉仙樓涌去。
金小光燕無憂停下腳步等他們走進,金小光說了聲:「你們跟緊了。」
便同燕無憂向門口走去,門樓很高,也掛着大大的紅燈籠,門口站着一位肥胖的珠光寶氣三十多歲的女子。打扮得十分妖艷。口盆大口一笑起來臉上的脂粉都會掉下來。臉上有一顆黑黑的圓圓的痣,很符合古代的媒婆**的形象。
她很熱情的招呼着進門的客人,一條手帕揮舞的虎虎生風。嗓門也是格外的嗲,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看見了金小光燕無憂,臉上的肉一下就向外平攤了出去,擠得眼睛成了一條細縫。她拉長尾音顫聲叫了起來:「唉吆喂,真不是金世子,燕公子麼。稀客稀客。都說二位公子人物風流世上少有,媽媽我今兒總算是開了眼了。二位樓上請。翠菊。紅菊了快來招呼客人。順便告訴姑娘說金公子來了,讓她出來相陪。」
還真是**。
原來真長這樣!林株很仔細的看過**。年紀不是很大,自身也很妖嬈。說話聲音配上眉飛色舞的眼神,很有號召力。
金小光很紳士的說了聲:「多謝媽媽抬舉。」
便同燕無憂一起走了進去,一進門,兩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就上前來招呼,相比外面的良家女子,胸口稍微露了點,隱隱的可以看到酥胸,不,是胸部以上的酥肉。
兩位姑娘熱情的上前拉着金小光燕無憂向二樓走去,滿臉的令人血噴的媚笑,身子有意無意的倒向他們,似乎站不穩當。
林株低頭看了看這些青樓姑娘們的鞋子。厚厚的底子,有點像清朝公主們穿的那種花盆底子鞋。這就是古代的高跟鞋吧,走起來一搖一擺身子一扭一扭的,顯得倒是婀娜。
正在欣賞幾位姑娘,幾個丫鬟莫樣的小姑娘也走了上來,很規矩的請書墨大寶林株也上了二樓。
幾個小丫鬟看起來有十一二歲。同這裏的氣氛很是不搭。
看來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招待。
二樓是被隔成了一個一個的隔間,門都朝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樓下。林株看到金小光燕無憂被請進了最中間的一個大隔間,放下了門帘。
書墨大寶同她被請進了一間小一點的。
隔間裏有桌子椅子,桌上擺放着花生蘋果,還有一壺茶水,三人坐下顯得有點擁擠。
小丫鬟們七嘴八舌摻差不齊的說了幾聲:「少爺,姑娘請坐。紅衫姑娘一會就出來。」便轉身走了出去,又去接待別的客人。
留下他們三個再也沒人問津。
呆坐了好長時間,林株探出頭去看,金小光燕無憂進去的隔間走馬燈似的進去了很多女子,都是有頭有臉的,個個端着裝滿乾果水果的盤子笑容滿面。。
這就是身份的差別。
林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眼大寶書墨,都穿的很是體面。同金小光燕無憂並無太大的差別。尤其是自己,這身衣服同樓下絡繹進入的女子也並無多大的差別,甚至更體面,她們是怎麼看出來的?
便取笑大寶:「大寶哥,你看看今兒穿得這麼體面,人家那些女子也沒人來招呼你。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衣服。嘖嘖。」
大寶回敬她說:「那也比你好一點,別看你長得好看,一樣不受歡迎。你看看那位千金,媽呀這陣勢。」
樓上上來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身後跟了許多人。搞接待的丫鬟姑娘們紛涌而上,比見了男客還熱情。,
林株抓了一把瓜子,拿出一顆丟進嘴裏,說:「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是寫在臉上的。我這樣的小丫鬟就是穿上公主的衣服臉上也寫着丫鬟二子。人家樓下那媽媽是做什麼的。 什麼人什麼身份一眼就看得出。再說了,能來這裏的人多數是有頭有臉的,。他都認識。」
說完繼續探出頭看樓下。
門口熱鬧非凡,**樣的肥胖女子還在高一聲低一聲的招呼客人。很多的姑娘丫鬟們隨着她的聲音高低蝴蝶般穿梭着招呼。引領他們樓上樓下的入座。
好看了好一會兒。林株終於發現了一個規律。那些個姑娘丫鬟們是按照**尾音的長短來招待客人的。
『 **聲音拖得長一點,音量高一點。穿的很性感的姑娘們便上前迎接,聲音越高越長,迎接的女子越好看,穿的越花哨。笑的越媚。
如果聲音很短,只是象徵性的,那就只有幾個小丫鬟了負責帶去不顯眼的位置,就像他們這樣的。
看來這**果真是火眼金睛。
她很得意的將這一發現說給大寶書墨聽。
書墨笑着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的眼神比那媽媽的眼神還好。」
醉仙樓其實就是太子司馬良辰開設的一個地下妓院。掛的是頭牌紅衫姑娘的牌子,裏面也有很多上等資色的姑娘,平時都是關着。暗中接客。只有哪個豪門顯貴出手闊綽,出五千兩銀子,頭牌紅衫姑娘才會親自出馬表演的她的天外飛仙絕技。
出的起這個價錢的人不多,所以醉仙樓一個月也就開這麼一次,有時候一兩個月都不開門。
紅衫姑娘的表演都在晚上。所以每逢這一天,樓上樓下都會掛滿燈籠。這些燈籠就是海報,看到的人,稍微有頭有臉的都會結伴或者攜眷前來捧場。這一來每個座位怎麼也得幾十兩上百兩的銀子。
**就是看每位客人出的價錢發聲招呼的。林株看明白了聽明白了**聲音的秘密,卻沒看到那些拿在下人手裏的座位費,
林株沒聽出書墨話里的意思,覺得實在誇她。洋洋自得的說:「那是因為我長了一雙善於觀察的眼睛,善於傾聽的耳朵。」
那種帶着滿滿自信的樣子很是可愛,書墨大寶相視一笑,沒有說破。
門口進入的客人漸漸少了。樓上樓下坐着的人越來越多,看來該入場的都已經入場了。林株探出頭想要看看舞台在哪裏。雜技表演需要的場子大一點。
可是樓下只是一個大廳般的,地上都鋪着華麗的地毯,似乎沒有表演的場所。
門口已經幾乎沒人進入了。一樓大廳,二樓欄杆處又加了許多的琉璃燈,較之以前的燈籠,又明亮了許多。,
更顯得富麗堂皇了。
走廊過道多出了很多的姑娘丫鬟們,個個帶着春風拂面的笑容。熱情洋溢的。
忽然大寶輕輕的捅了桶她,小聲說:「快看快看,紅衫姑娘來了。」
林株聞言轉臉順着大寶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位一襲紅杉的女子儀態萬千的走過隔間門前,周圍簇擁着七八個丫鬟。後面還跟着幾個年輕英俊的少年男子,個個表情冷峻,目不斜視,似乎是保鏢一類的,
女子的紅衣十分的耀眼,是那種血紅血紅的,讓人一看驚艷的那種。裙擺拖得很長。
她的頭髮烏黑髮亮,在頭頂高高的堆積起來,烏雲一般。
林株踮起腳尖想看看紅杉姑娘長什麼樣?怎麼也不會比司馬明珠好看吧。可是看來看去的,卻是左右追隨的丫鬟太多,看不清臉龐,能看到臉很白,有胭脂的色彩。
倒是前呼後擁眾星捧月的架勢可以相媲司馬明珠,甚至比司馬明珠還氣派。是不過一個是風月,一個是真富貴。
紅衫姑娘輕移蓮步,被眾多姑娘丫鬟簇擁着,走過不寬的樓道,來到金小光燕無憂進入的隔間。一位姑娘掀起了門帘,她低頭而入。
金小光是今兒晚上的包場着,紅衫姑娘應該是去見個面吧。
她轉臉問書墨:「雲大人,紅衫姑娘是不是很美?比明珠小姐還美麼?」
書墨笑了笑說:「這個不好說。各有千秋吧。不過紅杉哪裏能跟明珠小姐相提並論,她只是一個風塵女子。」
林株這口無遮攔,是會惹禍的。一個風塵女子怎敢跟公主相比。
林株聽出了書墨善意的提醒,吐了吐舌頭說:「奴婢該死,真的沒有可比性。」
說話間一回頭,眼前飄過一個翠綠色的身影,飄逸柔美的長髮,白皙無骨的手提着裙擺。
客棧隔壁房間的小娘子?
她怎麼也來了?她忙直起身子出了隔間,綠衣女子已經飄然而過。烏黑的長髮瀑布般的一瀉而下,輕薄的綠色長紗裙讓她飄飄欲仙。
這小娘子的背影已經夠美了,聯想起那雙魅惑眾生的眼神。
林株不由的很想看看她臉上到底長什麼樣子,便輕輕地跟在她身後。
走過幾間隔斷,聽得耳邊傳來粗壯的的聲音:「小姐,讓開一點。你老跟着我家小娘子做什麼?」
一心想要超越綠衫女子的林株嚇了一跳,她停住腳步沒有立刻回頭,而是醞釀了一個悻悻的笑容,才轉臉。
還沒開口,身後的人像堵高牆般的擋在了身後。
被人家發現了,還是不要在繼續往前,回去自己的地方吧。
她低頭想要往回走,那堵牆一般的高大胸膛完完全全的擋住了她的路,她只好說:「這位老爺,請讓一下。」
寬厚的人牆一點也沒有讓開的意思,他低下笨拙的大腦袋說:「小姐,千萬不要亂跑。亂跑會很危險的。」
語氣竟然帶着異地善意,
「危險,被你擋着才危險吧。」林株心裏嘀咕了一聲,忙說:「多謝老爺提醒,小女子只是看你家娘子長得美,想看看,實在沒別的意思。小女子這就回去。」
她很害怕這個鐵塔般的男子會渾然倒塌壓扁她。
男子卻是身子一動不動,根本不給她讓路。
這有點過了吧。既然好心提醒她不要亂跑,卻擋着路。
情況有點不妙,
林株忽然覺得這麼醜陋的男子有點變態。作為一個男子跟在女人身後,古代的男子不是地位很高的麼,就連爹那樣老實巴交的人,也是家裏的老大。
這個男子該不會是變態到要對跟着娘子的所有人動粗吧,包括女人。
她可憐巴巴的抬起頭仰望着男子,說:「這位老爺,你不會真的對我怎樣吧,我可是個女子,不會對你家娘子怎樣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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