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墨,書墨,書墨……。」
坐在熱乎乎的石頭上幾乎睡了一覺的林株睜開眼睛,小巷子裏靜悄悄的。她抬頭看了看天,該是下午了。忙起身拍了拍屁股,去巷子最裏面的大門前伸手拍了拍門,裏面也是靜悄悄的,她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可是喊得嗓子都啞了乜沒回應。
她將眼睛貼在門縫往裏看,裏面是一個空曠的大院子,看不見有人的蹤影。
奇怪了,剛才書墨明明說要去裏面找人,說裏面是兵部的練兵場。也就是軍隊所在之地,女子不能入內,怎麼會沒人。
而且她剛才可是親眼看見他進了這扇門。
沒人理會,進不去。
還是自己出去吧。
她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一塊黃土塊,在石頭上寫下幾個字:「等不住,我先走了。」
便往巷子外面走。走到巷子口,驚奇的發現有三四條出口,每條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空巷子,。
心裏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跟着書墨來的時候只走了不遠的路,路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只是到了那條巷子處才沒了人煙。
怎麼她走出來,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現象。
難道她被書墨給坑了。
這種情景以前在電視裏可是常上演的。
書墨可是堂堂定安候世子金小光的貼身小廝,金小光是燕無憂的表哥,她是燕無憂的丫鬟,他該不會對自己下黑手吧。
再說了對她下黑手也不用這麼費周折吧。
想不明白,心裏着急,看準一個方向,就進了一條巷子往另一頭走去,想來沿着一條巷子走到底,應該就有出路。
腳下急匆匆的,周圍安靜的能聽到見自己的心跳聲。便覺得頭皮有點發麻,頭髮根似乎都豎了起來。
好像有種怪異的驚悚感。
這種感覺以前還從未有過。
她加快了腳步,卻感覺身後好像有人跟着,似乎還有喘氣聲。
她猛地回頭,身後是長長的空曠的小巷。
這是怎麼了?她回頭繼續往前走。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她加快腳步緊走幾步,小跑起來。
跑了很久才到了巷子口。有個一人多高的月亮門,她想都沒想走了進去,走了幾步,是一座矮小的外牆,可以跨過去。
她抬腿跨了過去,卻悲哀地發現,又回到了剛才敲過的大門,也就是書墨進去的大門口。
她倉皇四顧,發現大門另一邊也是這樣一個可以跨的過去的外牆,估計就是巷子口那三四條巷子的另一個出口。
看來進了迷魂陣。
天漸漸暗了下來,周圍安靜起了,恐懼像空氣一樣籠罩着她。她不敢再去那條巷子,便站在大門口,放聲喊:「書墨,書墨,你出來,出來……。」
卻是喊破了喉嚨也沒回應。
難道書墨是傳說的鬼魅,就這樣消失了?這座打不開的院落該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幻化而成的?
一害怕就胡思亂想,一胡思亂想,便開始聯想,越是聯想越是害怕。
這是要致她於死地的意思麼。
不知道死了能不能回到前世。如果回不去,是不是就煙消雲散香消玉殞了。
如果那樣,她倒是願意在這裏慢慢創造自己的生活,畢竟這是個含苞欲放的年紀。
可是現在不由自己啊!
她絕望地雙手抱膝蹲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用哭聲來為自己壯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黑夜籠罩在周圍,她不敢抬頭,怕看見什麼詭異之事。
耳邊想起了書墨內疚的聲音:「株兒,實在不好意思。沒跟你說清楚,這座軍營已經作廢,新的軍營在後面。本來我是一會就出來的,可是有點事情給耽擱了。」
來了就好!林株頓時得到了救星般的跳了起來,臉上掛着淚珠,上前一把緊緊抱住書墨的脖子,哽咽着說:「我以為你要把我丟在這兒,自生自滅。」
她的個子低,踮着腳尖,書墨傻傻的站着,林株臉上冰涼的淚珠沾在他的臉上。
他才十五歲,還沒有跟那個女子這樣親密過。
林株雖小,身體也是暖暖的,還有點發抖。
他真的內疚起來。
為自己這突發奇想。
就在帶林雲林朵去福康街買東西的時候,他忽然想起這個離復康路只有幾條街相隔的沒有人煙的殺場,也叫斷頭台的地方,。
殺場的出路都是相連的,據說是為了讓鬼魂走不出去。
他的本意是想引出那個暗中幫助她的人,好為公子排憂解難。
沒承想這麼長時間,沒有引出高人,卻讓林株奔潰。
這麼陰森的地方怎麼能讓這麼一個弱小的女子獨自留在這裏。
書墨從三歲起便跟着金小光,隨他一起習文練武,還是青春猛少年,自恃藝高人膽大,自然是不害怕這種地方。
林株的淚水讓他少年的心,一陣緊似一陣的痙攣般的跳上跳下。
他連連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們出去。」
林株含淚點頭,卻是雙腿瑟瑟發抖,幾乎不能走路。
書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背着你吧。」
他背着林株,只走了一會兒,便出了巷子口。
林株由於驚嚇,也是沒將書墨想成壞人,沒注意看是怎麼出來的。
書墨來到福康街口,將林株放了下來,說:「好了,我們去找你那兩位堂姐吧,我請你們吃飯算是為你壓驚。」
林株站穩,抬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已經沒什麼人的街道,驚呼一聲:『「糟了,我堂姐等不住我。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兩個小姑娘是真的沒見過世面,這麼大的都城,主街就有八九條。她們今天轉了這麼久,也才只轉了不到三條,還只是走馬觀花般的。這要是走丟了,回去要怎樣交代?
雖是這兩個小姑娘以前總是跟她作對,可是這次是她帶她們出來的,她們也確實在幫她。
心裏着急,熱鍋上的螞蟻般的亂跑起來。
書墨更是內疚,他是一時衝動,怎麼也忘了將這兩個安頓好。
街道也沒掛個燈籠,林株一頭便撞進了一個人的胸膛。
撞得那人後退好幾步。
他站穩後自言自語地說:「今兒真是倒霉,剛才在牆角旮旯撞了人,這會兒又被人撞,真是人老了,誰都會跟你過意不去,。」
聲音很是蒼老,他說着話,慢悠悠的摸黑往前走。
林株驚訝的發現,儘管天很黑,看不清他的臉,卻看到一雙閃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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