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吧。可是太小了。它不該長這樣啊。這么小是不是聖女果呢?如果是那可只能當水果了。」
西紅柿終於開花結果了,小小的果子由綠變紅,始終小小的橢圓形。林株蹲在西紅柿架前,左看看右看看的看着掛在西紅柿秧上的不算很密卻也不少的聖女果般的西紅柿前小聲說。
她分明在定遠侯家的花園裏看到的拳頭大的西紅柿,是圓形的。帶回來的種子也是從那種果實里采的,怎就變了種了呢。成了聖女果的樣子。
西紅柿苗成活率不算高,移栽到地里有有十幾株,現在結了果的只有七八株。七八株裏面幾乎一大半的都是這種聖女果般的,只有少數的圓形,也比拳頭還小。
不過也算是不錯,長出來也結了果。
她左右看了看,爹娘都在遠處的那塊小油菜地里用草木灰除蟲。這夫妻兩個對她實在是太小心了,天天提醒她這種好看的果子是有毒的,種着看看就好,千萬不能吃。
如果只是為了看,哪裏需要她費那麼大的勁從那麼遠的定遠帶回來再種出來移栽呢。
她看準了一隻橢圓形的最紅的應該是熟透了的,摘了下來咬了一口。
有點西紅柿的味道,卻是酸味兒有點濃。也就是吃起來太酸了。
炒菜應該不錯、
為了證實它真的沒毒性,她忍着要被酸倒牙的可能,將這只不大的西紅柿吃完。
又忙去地埂上拔了一根蘿蔔,雖然有她在定遠也試驗過這種西紅柿並沒有毒,但是現在雖然還是那種西紅柿的種子,卻是品種都變了,還是小心一點為好。她以前可聽說過,新鮮的蘿蔔能解毒。
她拿着水靈靈的大蘿蔔去了廚房洗乾淨,站在屋前曬着太陽,過了有本個時辰,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才將蘿蔔拿去放在廚房的案板上。準備一會兒做個涼拌青蘿蔔,讓娘擀頓細長面配着吃
這些天天天早上給爹吃饅頭夾韭菜花泥配蒜泥,也夠難為他的了。
吃細長面,正好可以用西紅柿做湯。
紅紅的西紅柿飄在湯里比胡蘿蔔一點不差。味道還好。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 ,差不多也到了吃飯的時間 。看爹娘還在地里忙碌,扯長嗓門喊了聲 :「娘 ,該做飯啦!」
這手擀麵,就得娘親自做才有味!正好讓她回來休息休息。她準備好好地打下手。
菜二娘子聽到女兒的聲音。答應一聲。放下手裏的鐵杴看了看不遠出的菜二,說:「當家的,株兒餓了,我去做飯,你也歇會吧。 」
菜二抬頭笑笑也放下鋤頭跟看妻子走出菜地,兩人在地頭的小徑上跺跺腳,一前一後的回屋。
這幾天他很聽妻子的話、
菜二娘子走在前面,菜二跟在後面,看着跟了自已二十多年的老妻還有點味道的腰肢,輕快的腳步。心裏那股不時冒出來的衝動又在體內流竄。
很長時間了,他不知道想幹什麼,卻是看老妻越看越好看。有點看不夠的意思。
有時候他挺納悶的,成親這麼多年了。
怎麼從前就沒這麼深的感觸呢。
他是什麼時候覺得老妻越來越好看的?好像也就大半年前。
看來真是老啦!都說老妻家中寶,越看越好看。
林株站在屋前,看着爹娘慢慢走來,臉上都帶着笑 。那種隱藏的默契看着都讓人感動。
,覺得眼睛有點濕潤。
忙擠了擠眼皮兒,這感情也太豐富了吧。這樣平常的場面也會感動?。
不過想想以後如果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們在地里勞做,孩子跑來跑去。一個。以後兩個三個,場面多溫馨。
那時候她在哪裏呢?她應該是也抱着自己的孩子吧。想到孩子,突然變莫名的感動,前世已經活到了三十。早到了想孩子的年紀,卻是還沒將自己嫁出去,不但沒嫁出去還孤單單的就到了這裏。
這輩子趁年輕,怎麼也得早早成個親有個自己的寶寶。當然這趁年輕指的是十八歲以後。
胡思亂想, 就聽到大黃狗叫了幾聲。這時候誰來了?該不是林張氏來蹭飯了?如果她來了,就不能吃細長面了。饅頭也不敢吃,只能吃菜了。
不會這麼倒霉吧,她側臉看去,竟然是金小光帶着書墨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好像還不如林張氏來呢。
林株潔白光滑柔嫩的小臉瞬間紅了。感覺脖子都紅了。
她有點扭捏的的走上前見過禮,有模有樣的問候過,站在一旁。樣子怎麼也的做足了,要不然已經看到正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的菜二會懷疑的。還有那笑的不懷好意的書墨。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笑得那麼意味深長、
她站的很規矩,雙腿並論,雙手垂直。雙目低視,很有丫鬟的樣子。
卻有點惺惺作態故作鎮靜的嫌疑。金小光很不經意的動了動腮幫子。深邃的的眼睛看着她,小聲說:「越來越有規矩了。有半個多月沒見了吧,有沒有想小爺? 」
那聲有沒有想小爺,更像是竊竊私語,曖昧的的讓她起了一頭的雞皮疙瘩。
「當然是想了,想以後再也看不到你。」
她很快地在心裏回答了一句,只管低着頭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菜二一路小跑的趕了過來。,人還沒到就點頭哈腰的連連說:「金公子大駕光臨,小園蓬蓽生輝,蓬蓽生輝1」
一句蓬蓽生輝從滿身泥土的菜二嘴裏說出來,有點滑稽。
林株差點沒笑出來,蓬蓽生輝都用上了,還長學問了。
金小光笑微微的看着菜二點頭哈腰差點就要跪下去的樣子,說:「菜二啊,你也不要緊張,我們也不是外人。今兒閒來無事兒,來看看我的那分自留地。聽株兒說菜苗兒都育好了?」
菜二忙指着空着的那一長條形的地說:「留着留着,無憂公子的小的幫着移了。金公子的小的還留着,想着金公子再過幾天不來的話。再移,」
金小光說:「看來小爺來得正好。」
「正好,正好。」菜二一臉的奴才相。說一句話點一下頭彎一下腰。
更顯得金小光器宇軒昂氣度不凡。
看的林株心裏很不平衡。
在勞苦大眾面錢擺什麼高姿態,不能低調隨和點麼。不能讓人有點尊嚴麼。
她不滿的白了金小光一眼。
金小光正背對着她看菜地。卻是腦後長眼睛般的轉過身子,盯着她說:「菜二啊,你不用這樣。就當小爺是自己人。」
說完對着林株得意地揚了揚眉毛。
菜二除了喝點酒,膽子大了之外,平時哪敢真的將金小光當自己人。
他顧不得休息。拿着一把撅頭去了萵筍芹菜的苗兒地。
菜二娘子早已偷偷的溜進了廚房。
這個尊貴的客人來了,一定的做點好吃的。不管他吃不吃都得做。她記得女兒說過金公子最喜歡吃她做的手擀麵,今天正好也要做。
金小光在院子裏。,她不敢出去。便一直盯着林株看,看她的眼睛看了過來,忙招了招手。
「娘,怎麼了?」
林株很快進了廚房,看菜二娘子已經系上圍裙準備合面。
菜二娘子便說:「株兒啊,你去給娘拔點芫荽,菠菜。胡蘿蔔,蔥,大蒜,小白菜來,娘不好出去。」
林株答應着,順手又提起一隻菜籃。
「株兒,要這個麼?」
胡蘿蔔的葉子不茂盛,菜地也蓬鬆了,林株沒有帶鐵線?頭什麼的。只是用手拽着胡蘿蔔的葉子往外撥。卻是試了好幾根都沒成功。
她又找准一隻,將全部的葉子聚攏起來。準備拔。就聽見耳邊想起了金小光的聲音。嚇得她差點跌坐在地上。
卻看到金小光提着袍擺就蹲在她身邊,指着一簇胡蘿蔔的葉子。鬼鬼祟祟的,又不是個鬼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轉臉狠狠地瞪了他便一眼說:「金公子,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說完繼續抓着那簇蘿蔔葉子。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卻是沒有拔出胡蘿蔔,卻揪下一把葉子。
還害她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金小光輕輕笑了笑,伸手將她拽了起來說:「我來吧。」
他還是拽着已經沒了葉子的胡蘿蔔殘留的葉莖,輕輕一拔,一根細細長長紅里透着黃的水靈靈的胡蘿蔔便被拔了出來。
他又幫着拔了幾根,指着一根細細長長屁股圓圓的說:「一會兒將它洗乾淨給小爺吃。」
他還記得去年才說過這片地里的胡蘿蔔好吃。尤其是這種細長個兒的,屁股圓圓的,吃起來更好。
林株看了眼籃子裏的那根胡蘿蔔,將它挑了出來說:「金公子,您還真會挑。這隻蘿蔔一看就是甜絲絲水靈靈脆生生的。奴婢一會兒就去洗出來。金公子,地里土多,。小心弄髒了您的衣服。您還是去屋裏坐會兒吧。」
金小光跟在她身旁,她很緊張也很拘謹。心裏總是忐忑不安的,這個人陰晴不定的,誰知道他會不會說什麼讓她面紅耳赤的話,做什麼讓她難為情的事兒。還是讓他走遠一點的好。
金小光似乎根本沒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身子往前湊了湊,離她更近一點,說:「沒下雨,土是乾的,一會兒出去拍一拍就沒了。還要哪種菜。那種要麼?」
他指着幾株豆秧。
「不要,別的菜奴婢自己去摘。金公子不用管了。」
她忙起身提着菜籃去了那邊。
還是躲遠點的好,很危險。前幾天金臻少爺還再三交代,一定要遠離金小光。
金臻少爺能將那麼多的寶藏告訴她。他的話是真理、
她提着籃子很快的去拔了點芫荽,菠菜大蔥,蒜苗,就出了菜地。
金小光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纖細柔曼的腰身,眼神慢慢凝聚起來。
從定遠回來也有幾天了,想起前幾天在定遠西關帶領侍衛們附屬在大大的紙鳶之下忽然降臨在敵軍面前,殺的賊寇措手不及潰不成軍的樣子,他的精神無比的亢奮,亢奮到更加的不能入睡。
這一次是真的狠狠地挫了敵軍的銳氣,他們又向後撤了幾十里。
只是亢奮的有點過了頭,從昨兒天開始頭開始發昏,鬢角也疼、
不能入睡又亢奮過頭,他真是實在受不了了。
便帶着書墨想來看看林株,他總覺得只要看到她,。就會好一點。
現在果然是好了一點。除了眼睛乾澀,眼皮發燒之外,鬢角的疼痛減輕了很多。
他看着林株進了廚房。依舊慢慢蹲下身子。
盯着腳下綠綠的菜葉,想起了去定遠聽來的傳奇。
有人說那個率領百姓協助父侯抗擊入侵者的秦四爺居然是個女子身,有人親眼所見。
還有人說此女子長發遮面,眼神嫵媚,身體輕盈,可如仙女般的飛來飛去,看到者無不痴迷膜拜,也是有人親眼所見,當即拜倒在地的。
也有人說他是個男子, 貌比潘安,武功蓋世,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
便有人根據他的行蹤,姿態,將他做狐仙膜拜。那些邊界處遷移到安全地帶的百姓便也跟着立了牌位,焚香禮拜起來。
狐仙?就是狐狸修煉成精,道行深厚,介於妖精與神仙之間的,據說可男可女。
難不成是真的,
可惜他在定遠逗留了五六天,他並沒又出現。
似男似女,眼神嫵媚,飄逸。
他總覺得很熟,不但聽起來似曾相識,而且有種眼熟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是他來這裏的原因。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覺得熟而來這裏。
菜二挑着一擔子的萵筍苗兒走了過來,放下擔子很諂媚的問:「金公子,小的將菜苗都挖出來了,這就去找準備肥料。金公子您是自己挖坑呢,還是小的代勞?」
金小光起身看了看菜苗,有半尺高了。說:「菜二,你去忙吧,小爺自己來。」
菜二忙顛兒顛兒的跑去拿來一把小巧的?頭遞給他。說:「金公子先挖坑,小的這就去備肥料,打水澆灌。」
金公子還記得自己的這點自留地也算是言而有信,是他的榮幸。
卻是一抬頭看見剛才出去的書墨抱着一摞東西走了進來,分明有一罈子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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