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臻坐在石凳之上,經過劇烈的思想鬥爭,一言不發的起身離去。
終於沒有堅持,不管接下來會有怎樣的決定。總是有點時間的。這對於一言九鼎的保臻很是難得。
保璽佩服的看着林株,表情鬆懈下來,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說:「株兒,今兒虧了你,要不然我們保家還不知道那天才有後。」
先不說林株肚子裏的孩子,那是人家金小光的,姓金。單是司馬明珠肚子裏的就已經夠給保家繼承香火了,不管是男是女都行。就算是女子,也可以招個女婿啊。總比一男半女都沒有的好。
還有林株生了兒子也可以讓他姓保,當然這就得按照林株說的,自己生下來自己養着,也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林株聽他這麼說卻覺得怪怪的,一個大男人竟然說不知道哪天才有後,哪天?這個問題不是很簡單麼,想哪天就哪天啊。保臻已經有了,保璽也不比哥差多少,只要有心,那未出閣的女子還不排成了隊?現在的信息不是很發達,如果官府不追查誰知道他們的身份。
她卻沒說出來。
因為她這一放鬆下來,便覺得筋疲力盡,一點力氣都沒有,本來感冒還沒好利索,又這麼一緊張,身體虛弱了般的,也跟着坐在了凳子上。
?保璽看出了她的意思,苦笑一聲,很無奈的說了聲?:「株兒,哪有這麼簡單說有就有,說要便要。說實話,我倒是很羨慕七哥,不管怎樣,總算有了血脈。九哥已經沒什麼希望了。?」
說起孩子,保璽真是滿腔血淚史。他倒是想有個孩子,以前也曾買過兩個小妾,其中有一個還很討他歡喜,可是三四年時間。不要說兒子女兒也沒一個。後來被定遠候抓了去關地牢,飽受非人折磨。現在對女人一點想法都沒有,了。沒了想法,哪來的孩子。
所以聽保臻林株都有了骨肉。他心裏的感覺是說不清的,有酸楚也有欣慰。
酸楚的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福氣有孩子,欣慰的是保家總算有後了。
?這些話怎能對林株說的出口來。
?林株聽他說的有點苦澀,想來有自己的苦,也不多說別的。
只說:「九哥。你一定得幫我保住孩子,還有明珠小姐的,那可是兩條命啊。再說了,這事兒也不能賴我。以前咱家經事兒的時候我年紀小,又被嚇傻了。我又不知道咱家的恩怨。你想想看,那金小光是什麼樣的人物,他是有心要利用我,我一個菜園種菜的小丫鬟怎麼抵抗的了。你說是吧九哥。」
保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自然知道很多時候人都會身不由己的。況且林株說的也是真的。試想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子怎能經得住金小光的誘惑。
?他很認同很理解的說:「株兒,這事兒九哥能理解。九哥是一定會盡力的。但是,你要知道七哥一但下了決心,你我都無力改變。」
?這點林株心裏也明白,現在的保臻掌握着肚子裏孩子的生死。如果他堅持,自己也沒辦法,保璽估計也沒什麼辦法吧。說:「如果真的改變不了,我,就絕食,大不了我們娘兒兩一起死!」
保璽很沒底氣的說:「株兒,別瞎說!什麼死不死的。七哥怎能忍心你去死。」
?其實他心裏還真不敢保證,也許七哥實在下了狠心,將林株司馬明珠同她們的孩子都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七哥的主他可做不了。
?兩人心裏都不塌實,默默的坐着。
?金小光氣呼呼的出了門。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只管向前走。
林株不聽話他心裏已經夠煩了。說實話他對林林的牽心已經超出了一般的兄妹,也許是因為父母早逝,他長兄為父,吧,。本來林株那麼求他。他都心軟了。
?現在又出了司馬明珠這擋子事,他覺得快瘋了。
?他不知道喜不歡司馬明珠,卻知道對她更多的是抱復後的快感。每次當他將所有的恨意全都發泄在美的傾國傾城的身下之人身上,心裏那種泔暢淋漓是難以言說的。就像將殺害父母家人的狗皇帝司馬南一點一點的殺死一樣的痛快,。
他並不想讓可馬明珠為他生孩子,所以每次都給吃藥。
?可惜算來算去還是人算不如天算。
?孩兒,這個詞太沉重了,他有點不堪重負。
他不敢想像狗皇帝司馬南的女兒給自己生下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這個孩子堅決不能要。
他習慣性的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走,眼睛卻沒看到任何東西。以至於金小光陰冷深邃的目光看過來也沒覺察。
「保兄,請留步!「
金小光已經在外等候多時,見他出來並沒有理他,只管直直地走,有點目中無人,喊了一聲。
保臻沒聽見似的繼續向前。
他的腦子裏只有孩子,孩子,先是一個,接着兩個,三個四個在他眼前繞來繞去的。這些個孩子讓他腦子發昏。
金小光見他不理,沖了過去擋在他前面。兩旁蹭蹭蹭的就竄出了七八個男子,全都虎視眈眈的。
金小光深邃的眼神一沉,衝着保臻喊了聲:「保兄,你這是做什麼?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說完淡然一笑。
?保臻傲然的眼神犀利起來,冷冷地說:「世子爺嚴重了!愚兄現在好像沒別的選擇吧。」
金小光說:「保兄。不是反悔便好。既然不反悔,煩勞請你這幾個兄弟先離開一會兒,我們談點私事兒。」
保臻冷冷的注視着他,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圍起來的衣衫曾差不齊的男子很快退下。
金小光很恭敬的躬了躬身,說了聲:「保兄,我們這邊請!」
保臻依言向前幾步,來到一棵大樹下說:「什麼事兒快說!」
看到金小光他整個人更不好了。
保臻更深的行了個禮說:「保兄,小弟先給保兄賠罪。株兒的事兒全是小弟一個人的錯,要怎樣處罰保兄衝着小弟來!」
不提這事兒保臻是整個人都不好了,提起這事兒整個人都瘋了。
他惡狠狠地盯着金小光恨不得吃了他、
金小光眼神躲了躲,低下頭去說:「小弟甘心受罰!」
受罰?怎麼個罰法。以他的處事方法非得殺了他不可!可是殺了他容易,接下來要怎樣?目前為止幾萬甚至十幾萬人的身家性命系在他身上。金小光是保全追隨自己多年的部下及其家人的最重要人物。
相比之下,妹妹一個人的生死實在是太渺小了。
他咬着牙沒說話,只是盯着他。
金小光內疚的笑了笑,說:「保兄。咱們不說國事,說家裏的事兒、說起來小弟現在更該叫你一聲大舅哥。小弟覺得既然已經這樣了,保兄不妨成全小弟,讓株兒跟了小弟,小弟保證一定保株兒一生周全。待她一心一意。」
保臻冷冷的一笑。
他很清楚的知道金小光的目光挑剔的程度,以前作為兄弟,兩人同燕無憂也經常去都城的酒樓尋歡作樂。他同燕無憂還會找來幾個看起來順眼的陪陪,金小光是誰都瞧不上眼。
他很清楚的記得司馬雲珠公主曾經托人想要同他見上一面,他很清淡的就拒絕了。
司馬雲珠雖然沒有司馬明珠的國色天香,也是很美的。
金枝玉葉風情萬種的都不如他的法眼,妹妹只是個種菜的小丫鬟怎麼會被他一心一絲的對待。
他說:「世子爺。你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們既已合作。不妨真誠相待,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株兒也沒了利用價值。株兒是我妹妹。我爹娘去得早,長兄如父,沒有教給她女子該守的規矩。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失職、這件事情不要再提。,我保家的事兒我自會解決。好了,世子爺請便。你覺得什麼時候該走告知一聲。」
金小光淡淡一笑,說:「保兄,株兒已經同小弟有了孩子,這事兒便是小弟之事。怎能是保兄的家事兒。利用這話說的有點過了吧。」
保臻一雙即便是男子也會動容的柔媚眼神射出一道讓人心驚膽戰的光,厲聲道:「金世子,難道你不認為自一開始認出株兒,你便在利用她麼?你也清楚,如果不是為關乎幾萬人的姓名。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金小光躬身道:「這個小弟自然清楚,但是現在既已化干戈為合作,我們兄弟之間不妨放下這些。株兒這事兒千錯萬錯錯在小弟。小弟不該對株兒動了心,不過現在木已成舟,還望保兄成全,保兄如果點頭,小弟這就找媒人提親,一定明媒正娶。」
保臻頓了頓。
找媒人明媒正娶?這就是說金小光要娶林株做正夫人。
這事兒有點意外。堂堂定遠侯世子。未來的定遠侯,。夫人怎麼也應該是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千金。林株雖然是前朝君主,卻僅僅只是前朝而已,現在就一個普通百姓,甚至還不在戶籍之中。
他殺人的眼神稍微的收斂一點,依舊冷冷地說:「世子爺不可如此敷衍。株兒什麼身份哪裏配世子爺找媒人,明媒正娶。這事兒愚兄自有安排。世子爺不要插手了,這是我保家自己的事兒。」
保臻一口一聲世子爺,又稱自己為愚兄。
即拉開了距離,。又有點親近。
金小光知道他有點糾結。
他已經查清,定居在定遠轄區以及三叉口一帶的前朝舊部及家屬不下十萬之多,除了兩三4舊部下追隨保臻抗擊外寇,其餘的老弱傷殘家眷都以安居很多已從事同各種職業。相比妹妹的歸宿,這些舊臣們的生死更重要。
而他除了不堪忍受皇帝父子幾乎苛刻的懷疑,還要林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要娶林株為妻,這事兒以前他也說起過,也想過,卻沒做最後的決定。
就在剛才他忽然決定。
他很害怕保臻會對林株不利。
這個決定一旦當着保臻的面說出口,瞬間覺得如此天經地義。
他神色坦然的看着保臻說:「保兄,小弟知道保兄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小弟也不敢催促,。但是小弟將話擱下來:株兒肚裏的孩子是小弟的,他說不定就是以後的世子。小弟很看重。如果誰包括保兄膽敢動他。小弟決不輕饒!」
語氣雖然很平淡卻很有力。
保臻心裏有點欣慰,不管是因為什麼。他敢於擔當總是好的。
但是妹妹怎能嫁給仇人之子,更何況他現在只想保全舊部及家眷,這事兒過去之後你,他不想同金小光再有任何聯繫。
他微微揚起彎彎雙眉,帶着挑釁般的神情說:「世子爺,愚兄已經說過這事兒是家事,不用世子爺操心。保家的事兒自己做主。另外,愚兄奉勸世子爺以後離我家小妹遠一點,她從小流離失所,已經夠可憐了。國讎家恨那是男人們的事兒。不比將她牽扯進來。對了,世子爺不是還有要事要辦麼,先去辦事兒吧。」
金小光說:「什麼事兒都沒有株兒的事兒重要。哦,對了,說起要事兒,好像同保兄有點關係。」
說完也揚起眉頭。
保臻:哦,了一聲,說:「那麼世子爺的事兒已經辦好了,我們不是已經簽訂了契約了麼?愚兄保證定遠不被外夷侵犯,協助世子爺麻痹皇帝老兒,必要的時候助質子爺擋住其他侯爺的兵力,難道還不夠?」
金小光說:「這些已經足夠了,小弟說的是另外之事,保兄一定知道。如果知道還望告知。」
保臻說:「請明說。」
金小光直直的看着他:「司馬明珠的下落。」
保保臻心裏一驚,他也是剛才才知道司馬明珠有了身孕,已經被秘密安排在了林株老舅置辦的宅院內養胎。
雖是沒打算對司馬明珠動真的,卻是剛才林株的一番話讓他堅硬的心柔軟起來。
司馬明珠可以不用去管,她是皇帝老兒的女兒,生死不攸關。但是她肚子裏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妹妹說孩子是上天賜的最珍貴的禮物。
不為保全司馬明珠,為孩子。
他邪惡的笑了起來說:「世子爺,這事兒問的奇怪。司馬明珠她只是為兄的胯下之物,難不成你認為為兄會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如視珍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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