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光不可思意的看着林株,面帶慍色說:「只是三百兩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見外。 」
聽林株訴說沒錢買宅院,很傷心難過還有點自責,他卻心中一喜,總算有機會為林株做點什麼了。
誰知林株卻倔強的要命,一口回絕,商量的餘地都沒有。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
想認認真真的幫她一次怎麼就這麼難呢?
林株卻是一點也不意外。金小光二話不說,立刻答應出錢幫菜二賣宅院,這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並不想平白無故的拿他的銀子,很沒自尊的。她只想貸款,按揭貸款。
所以, 拒絕的很乾脆。
可是聽金小光說的有點生氣,又怕他依言真的算了,買房子的打算就泡湯了。又佯裝想了想很認真的說 :「金公子,奴婢知道金公子很有錢,區區三百兩不值一頓飯錢,但是呢對我們貧民百姓來說便是天文數字,公子敢給,我們不敢借啊,怕還不起。」
「什麼還不還的?小爺有向你要嗎?」
難道給自己的女人花300兩還需要還嗎?這不是打他的臉嗎?他更冷着臉說,還將攬着林株肩頭的胳膊放了下來。、
真的有點生氣了,的有個台階下。
林株忙轉臉更認真的說 :「借的不還怎麼行 , 常言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拿別人的錢,怎麼好意思不還。這樣吧,如果金公子真的想幫奴婢,奴婢也感激不盡,我們就按揭貸款。」
借錢聽過,收取利息聽過,卻沒聽過什麼按揭貸款。
他不恥下問 「你能先告訴小爺什麼是按揭貸款。?」
他有點兒怕林株不從他這裏借錢。他真的很想幫忙。
林株這才將什麼叫按揭貸款講了一遍。
最後再詳細的說 :「我們會將房契暫時押在金公子這裏。我們寫個契約,算好所借銀兩加上利息是多少,想好要還多少年,每月該還多少。一直到還清為止。」
真不愧是前朝郡主。想法就是多,這也想的出來。
不過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林株實在是倔犟,白給她幾百兩銀子她是絕對不會拿的。可他又不想那點利息,原本本金他都是不要的。
為了讓她實現願望,達到幫爹娘買房子的美好願望。他答應下來說:「株兒。你覺得這樣好的話,那就這樣吧。不過也不急着每月必須還多少,有多少還多少吧。「
「這個是必須每月按時換才有信譽的。」
這事兒解決的還算順利。但是還賬要狠,必須每月將這點銀子還上,才能有動力有壓力,在預定的時間將銀子還完。
她要怎樣都隨她去吧。金小光說:「那還吧,就這麼說定了。」
林株很快的在腦子裏算了算。三百兩。,每月還五兩,一年六十兩,五年三百兩。這是本金,。再還上一年的利息,就是還六年。如果還有別的收入。或者收入高了,也可以提前還清。
六年時間賣座院子也不錯啊,比前世的房子便宜多了。前世一輩子也買不起一套樓房。
算好之後,她甜美的笑着說:「好了,算好了。金公子。等我拿到了銀子,就跟金公子去簽訂合約,奴婢算了算每個月還五兩,還六年。不過。金公子的讓奴婢有銀子賺,比如西紅柿鹹菜什麼的。」
還銀子還得自己出錢。金小光覺得好笑。
看到林株燦爛的笑容,他也高興。不管怎樣只要她拿了銀子買了宅院。她說什麼就什麼。
高處真的不勝寒。事兒辦完了,才覺得披着柔軟暖和的披風也抵不住早春的寒風。
她試探着說:「金公子,不早了,我們回去寫契約吧。」
金小光剛才憂心忡忡。一個多月沒睡踏實過,心裏煩躁腦袋炸了似的,見到林株又想起了當朝聖上父子對定遠侯的不信任,想到一家的前景,沒同平時般的見到林株睡意襲來。
這會兒被林株一分析,又幫她解決了重大問題。
心中的憂愁少了一半。也覺得眼皮發澀,睡意襲來。
起身沒說話,徑直下山。
林株忙跟在了後面,可是這披風也實在是太長了,剛一起來就踩在腳下。拌的她一個趔趄向前撲去。身子倒了腳動不了。她悲哀的閉上眼睛,這下糗大了,一定被摔個狗啃泥。
眼看要直直的臉朝地,就感覺腰身被輕輕攬住,借着這股力道。她很輕鬆的站了起來。一是腳下不穩,就栽進了金小光懷裏。
「真不小心。差點摔倒。」
金小光低頭看了看還被林株踩在腳下的披風下擺,疼愛用下巴壓了壓她的頭頂。聲音充滿了憐愛。
這個表情,這個動作,這句話很曖昧 ,有情侶的感覺。
聽的人心慌慌的。
也許是又大了一歲,林株忽然很喜歡這種感覺,很安全,很溫暖。她有點兒留戀的依着他的懷抱多待了一會兒。
金小光也是心裏微微一熱,他也感覺到了 林株依在懷裏的安全感。抱着她真的踏實,。
兩人互相依偎了一會兒 ,金小光不想放開,輕輕抱起林株,像抱一個孩子,下山。
林株本想掙扎一下,畢意很清楚的知道金小光在利用她。
可是這樣真的很溫暖很舒服,而且,而且他也很煩,這才好不容易好了點,在這個關鍵時刻不能惹他生氣。他一生氣不簽合同,買房的事兒就泡湯了。
不幫爹娘買房,爹娘便不能安居樂業,她也不能安心。
上山走了很久,下山的路似乎很短 ,短的,林株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好好感受,就到了山下。
金小光一直抱着林株到了那個有牆頭花的小院才將她放了下來。
院子裏還保留看花香,牆頭花的藤已經拉蔓了。香味從那裏來的呢?難道花香味能保留這麼久。
真是種奇葩的植物 。
「金公子,這是我寫的契約 ,你看看過過目。覺得差不多就簽個字」
林株很認真的回想前世的買房合同,挑重要的寫了幾條。拿給金小光。
金小光哪裏顧得上看這個,他隨手將合同往桌上一拍,拉着林株說:「你寫的怎麼都行。「
說完也不想去床上,就在椅子上仰起頭靠在椅背上。手微微用力將林株拉進旁邊的椅子上,含糊不清的說:「株兒,你坐。「
他模模糊糊的覺得總是一見面就拉着林株上床有點不好。
林株身不由己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桌上的合同,說:「金公子。您看看這契約……。」
說了好多,一轉臉,無奈的發現,金小光歪着腦子拉着她的手已經呼呼入睡了。
自己真的這麼讓人無聊到一見面就睡覺麼?她再次好好的很認真的審視了一遍自己,衣着打扮自然不是很高貴華麗,但是也沒有補丁摞補丁的很俗氣,。鞋子雖然不是什麼高級品,也小巧秀氣。她又摸了摸臉龐,長得雖然不是閉月羞花,也是皮膚光滑水嫩水嫩的。
這樣的女子雖說不會司馬明珠那樣傾國傾城。也清麗脫俗的惹人憐愛。
怎麼能讓人一見面就瞌睡呢。
難道她對金小光有催眠的作用?這樣的話如果以後想做什麼,只要給他催眠就好。
那麼現在要不要拉着他的手按個指印呢,她可看到了印泥都在呢。
正在胡思亂想,金小光的腦袋重重的壓了下來,就壓在了她的肩上。
散發着清香味兒的頭髮飄拂在在她的額前,她側過臉去看,貼在了金小光的臉側,有兩冰涼很光滑。
可以看到他鼻子很挺拔,睫毛很粗有點漆黑,眉頭有點緊蹙。
想起他剛才說的煩惱。也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已經處在了那樣一個高處不勝寒的地位,是不能同她這樣的普通老百姓一個層次的。
金小光這樣睡着的樣子有點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他的皮膚真的很光滑,比很多女子都光滑,嘴唇也很性感,軟乎乎的。耳朵的輪廓也很有型。
可以這麼近距離的欣賞一個男子,還是這麼一位集帥氣與財氣於一身的男子。
不表示一下,也說不過去吧。她屛住呼吸觀察他確認他真的睡熟了。。不會突然醒來。
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用二拇指中指輕輕的划過金小光的額頭,鼻子嘴唇還有耳朵。
手感不錯。
臉龐一點一點的摸了個遍,過足了手癮眼癮。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想想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有自己的院子,可以隨心所欲的種點花種點草,每天晚上從菜園回來可以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看看星星,聽着花開花開花落,以後爹娘有了孩子,孩子滿院跑。
這個想法真的很勵志 。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菜園。燕府對爹娘她都不錯,八畝大的菜園任由他們一家三口經營,只要能供給燕府四季蔬菜,也不管他們。
菜園的風景也好,除了冬天之外,其餘三季也是景色各異,還有獨特的木屋。
可是再好也是人家的,姓燕。
現在好了,不久的將來就會有屬於自己的地盤。
想的實在是太美好,想着想着聞着金小光軟綿綿的呼吸,慢慢地睡了。
兩人頭挨頭臉貼臉的。
到了晚上,風塵僕僕的書墨推開門,一眼看見桌後的兩人。
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要留下。
金小光被軟禁般的,他也受了牽連,前幾天好不容易脫身去了趟定遠,帶着侯爺的書信趕了回來。
屋裏沒有點燈,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上的琉璃照了進來,灑在那兩人的臉上。
安詳而寧靜。
他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公子正在做一項很艱難的抉擇,已經很久沒這麼安靜的休息了。
還是先退出去吧。
他輕輕轉身後退。
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金小光低低的聲音:「書墨,回來。」
他忙轉身,驚訝的看到金小光很小心的抱起林株,將她很輕地放在了床上,拉開被子蓋好了,拉上帳幔。
慢慢回到椅子上坐好了說:「怎麼樣?」
說話間還看一眼床幔下的林株。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書墨坐下。
書墨小聲問:「大哥,我們不出去啊?」
要說重要的事兒,就應該避開林株。
金小光說:「不用了。重要的事兒明天說。我們出去了,她醒來會害怕。」
書墨默默的從懷裏掏出一份信交給金小光說:「侯爺的,大哥看,。小弟先出去了。」
臨走之前還偷偷的看了林株一眼。
大哥是真的動了心,但願這個前朝小郡主能好好的。
他忽然覺得比起金小光來,他更關心這個弱小的前朝小郡主。
這樣一個率真可愛的女子將要捲入另一場血雨腥風中,真的有點殘忍。
金小光慢慢的看完書信,呆呆地坐了一會兒。腦子裏閃過千軍萬馬血流成河,粉蝶般的小女孩無辜純真的眼睛。
他慢慢閉上眼睛。
畫面更加清醒,可以看到落地大的頭顱,噴血的頭腔。
閉着眼睛滿刀子血色。
他猛的睜開雙眼,無意中拿過林株寫的合同。
字跡歪歪斜斜,還有錯字,不過順着可以看下去。句子倒是寫的很有特色,什麼甲方乙方的。每月幾號還銀子,還多少,違約了如何賠償。
他好笑的放下合約,起身慢慢走近床前,掀開床幃。月光清談的照在她的臉上。
有種神聖的光澤。
父侯說:如果聖上父子再相逼。不如真的就反了吧。反正忠也得死奸也得死。
他知道父侯在山谷中潛藏着一批高手,也有一支自衛軍。
這些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是父侯為自己留的後路,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傾巢出動的,就是外口入侵是也沒動用過多少,只是用一少數。
如果再聯合秦四爺的人,也就是前朝欲孽們,足以同司馬南父子抗衡。
說不定推翻這個朝廷亦如反掌。
可是想的容易說的容易。推翻一個王朝真的哪兒能這麼容易,怎麼也得大動干戈你死我活。他是經歷過戰爭的,知道戰爭是勞命傷財的。
這個決定很難做。
林株睡得很香,抱着一隻枕頭。
眉毛又黑又彎的,一隻小巧的腳就伸在床邊。
他心裏一柔,不由得伸手抓住她的小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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