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株也緊張起來,她很快地左右看了看,夜深人靜真的的沒人。她快速閃進院子,一進門,屈伯就很殷勤的接過她手裏的瓷盆。
像是在迎接客人。
院子安靜極了,林株緩了緩,探頭看一眼金璽少爺屋裏的燈,還亮着。
這才說:「屈伯,我娘包了餃子,她說我大姐懷着孩子的吃點好的。還有給屈伯同金九少爺也帶了點過來,天晚了,就當夜宵吧。還熱着呢。」
說完從屈伯手裏又拿過瓷盆,自己去了廚房。
幫着林雲分出一份,剩下的交給屈伯說:「屈伯,我大姐在這邊麻煩你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說完端着一碗餃子去了後院。屈伯想了想將碗端過去給了金璽少爺,說了聲:「九少爺,你先吃着。老奴去看看。」
他經歷的事情多,看人很準,只是看了林雲一眼,就覺得這個女子很有心計。說了幾句話,已經聽出來她對林株並不是感激,甚至眼裏還帶着一種仇恨。
林雲果真的很饞,看到餃子就眼冒金光。一大碗餃子很快吃完,還差點被噎着,林株忙幫她倒了一杯熱水說:「大姐,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讓娘給你做。」
林雲已經比剛回來時好多了,臉上也有了肉,臉上的淤青已經基本褪去,眼裏也有了點神采。她點了點頭說:「株兒,回去給二嬸說,我想吃她烙的餅兒,還有橋面攪團。」
她用的是一雙感激涕零的眼神。
真的變了,知道感恩了。林株心裏一酸,果真是人會改變的,她再次為自己一時氣惱害了她感到深深的內疚。。
她答應着轉身往外走。想一定要幫她租一間好的住處,最好能找個人照顧她以彌補做成的後果。
金少爺留給她的銀子還有很多,足夠幫她租房子雇個老媽子伺候月子了。
如果可以的話,幫她將孩子帶大一點再作打算。
林雲將她送到門口。看到她轉身。
滿眼的感激之情瞬間變為滿滿的仇恨之光,恨不得殺死她。
等在暗處的屈伯眼神一凌,慢慢走了出來,冷冷的看着她。
嚇得林雲一哆嗦。慌忙屈膝小聲道:「屈伯。」
屈伯用比冰霜還冷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的頭低至胸前,才慢慢的說:「林雲是吧。你爹娘沒教過你知恩圖報這句話麼?你這個堂妹對你真不錯,如果不是她,我家少爺是不會同意你住在這裏的。」
說完追着林株離去。
林雲呆呆看着兩人走過後院。進了拱門,屈伯還關上了以前似乎不會關的門。
她的心一沉,她直到自己是借了林株的面子才能住在這裏,躲開姚老實那個畜生的糾纏。
以前能住進金臻少爺的小院是她夢寐以求的,現在住在這裏滿滿的全都是傷心之淚。肚子裏懷着孽障,她是沒有一點資格繼續做以前的夢了,只要躲開姚老實,能活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摸着很大的肚子慢騰騰的進了本該是雜物間的現在自己住的屋子。那天林株幫着她整理收拾了很長時間,這個屋子雖然是金臻少爺的雜物間,卻已經比她以前住過的都好。鋪蓋都是林株從前面九兒的床上揭下來的。很柔軟。
尤其是枕頭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兒。枕在上面很舒服。可以讓她暫時忘了所受的苦難。
她摸着肚子躺在了床上。
腦子裏想起了可惡可怕的姚老實,傻得收不住鼻涕,卻壞的令人髮指的傻子,矮小精幹心狠手辣的惡婆婆。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迷亂起來,雙手使勁兒的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孩子,都是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孽障,不能讓他生下來。捶打了好一會兒,越打越用力,剛開始沒有感覺到疼,打了一會兒肚子疼起來。生疼生疼疼的她頭上冒出麼細密的汗珠。
她捂着肚子蜷縮着身子想要忍一忍。可是越忍越疼,最後忍不住大聲喊叫起來。
感覺肚子也是一點一點的下垂,渾身乏力。疼痛卻加劇,疼的她恨不得將自己撞死。
要死了麼?不能死。林株還活的好好的她怎麼能死呢?還有那姚老實一家,他們都活着她為什麼要死。
她掙扎着出了屋子,跌跌撞撞的來到拱門前。,拼命地拍着門,大聲喊:「救命……。」
又是一個第五天,林株一大早起來。下起了雨。
下雨了,要不要去都城呢?現在的路都是土路,只有快到都城的那一段才是砂石路。土路很泥濘,路邊還有高山,萬一山滑坡了怎麼辦?
可是說好的五天去一次,已經有一次沒去了,如果再有一次,是不是不講信譽了。
十兩銀字都拿了。
看她在泥濘的院子裏徘徊,菜二為難的說: 「株兒,要不今兒就不去了,下雨路謂 」
「可是,可是如果不去的話,金公子會不會生氣? 」林株說 :「雖說金公子不會在乎幾隻西紅柿,可是我們已經拿了人家的銀子。」
菜二想想也對,十兩銀子,他半年的月俸,何況還有好茶好吃的東西。
可是,天在下雨路上滑,而且雨越下越大,大有不下個三五天不停下來的意思。
」爹,我還是去趟都城吧,穿上雨鞋,打着傘,想來也沒什麼危險。」
林株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一趟,如果萬一實在太泥濘或者泥石流,回來就是了。
菜二說:「株兒,要不爹同你一起前去吧,你一人多不放心。」
一起去?想想每次前去的樣子,那裏敢被菜二知道。
她忙說:「路可不好走,還是女兒自已去的好。」
菜二這個時候不敢讓女兒獨但前去,便決定一定要陪女兒前去。
林株不想讓菜二去。
兩人正在一個要去一個不要去的,大門開了。
竟然是金小光書墨。
真是邪門,正在決定要不要去他送西紅柿,他竟然親自來了。
西紅柿很重要麼?重要到了他會冒雨親自前來?
菜二忙迎上前,將金小光請進屋子,吩咐林株 「株兒快上茶!° 」
金小光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的綿綿細雨說 :」菜二啊,今兒小爺沒事,正巧來看看老太君。順道過來轉轉,想來園子裏的杏子也熟了。」
他的記性還真好。菜二的那株杏樹正好成熟。去年的時候他嘗過,又甜又水大,簡直能甜到心裏去。
菜二忙說:「熟了熟了,好吃着呢。金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給你摘幾個嘗嘗。「
金小光擺了擺手說:「不用了。讓書墨去就好啊,。書墨,去摘些杏子來。「
書墨的身手菜二是見過的。他上樹比猴子還快,
、 菜二忙說:「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雲大人身手好,上樹快,雲大人你小心一點,下雨樹滑。」書墨說了聲:「沒事兒,給個籃子。」
書墨提着籃子去了菜園那頭。林株提着茶壺過來。說:「雲大人,奴婢去給你幫忙吧。籃子先給奴婢拿着。」
提着籃子爬樹很不方便。
書墨笑了笑說:「好啊,你家的梨瓜好吃,我記得好像也該熟了。你幫我們摘幾隻來。」
真是個吃貨,還記着杏子梨瓜的。
這樹子杏子成熟期推遲了些日子,梨瓜早熟了。
他其實並沒有記得很準確,卻是歪打正着,梨瓜也熟了,昨兒她還吃了一個,不要說味道有多美。就是聞起來也是香味怡人啊。
她說:「吃杏子吃梨瓜都行,不過的有報酬。」
書墨說:「真是個財迷。這也要報酬。你去跟公子要吧,要多少他都給。」
「真的。」林株歪着腦袋說:「真的要多少都給?我可要獅子大開口了。」
她說的很純潔,像是很天真。
書墨笑了笑。心說:有什麼好裝的,公子除了天上的星星摘不下,要什麼沒有。
卻沒說破,林株的樣子就算是裝也可愛。
兩人一前一後的小心翼翼的走在鋪了點石子兒的小徑上,看着書墨踩在腳下的泥巴,林株想起了那次下雪天在菜地里的糾纏。那天書墨似乎發現了菜園外面的什麼。
爛泥地里,就是那次,同金小光有了親密的接觸。
兩人來到杏樹下,書墨看了看沾滿爛泥的雙腳,忽然雙手抱樹,蹭蹭幾下就爬了上去。
動作之快,身體之靈敏讓林株嘆為觀止。她拍着小手說:「雲大人你真厲害,比猴子厲害多了。」
書墨上到一個樹杈處坐好了,說:「株兒,怎麼拿雲大哥跟猴子相比。雲大哥可不是猴子。」
「將你同猴子比可是對你的最高評價,要知道我們的先祖可是猴子,我們都是有猴子進化而來的。」林株仰起頭說:「雲大人,樹梢上的那隻好,你給奴婢扔下來嘗嘗。「
那隻杏子她已經盯了好幾天了,目前最大最紅還透着黃。被雨水一洗誘人極了。
書墨答應一聲,身子微微傾斜,一個優美的姿勢就將杏子摘了下來,看準她說:「株兒,接着。「又說:「株兒,你剛才說什麼?我們的先祖是猴子?瞎說什麼呢?小心公子聽到掌嘴。」
怎麼是胡說?這是科學。
她剛想辯解,忽然想到這是古代,就是說破嘴也不會有人相信的,說不定還真會被掌嘴。
她笑着吐了吐舌頭說:「雲大人,奴婢也就是同雲大人說一說而已,千萬別告訴金公子。奴婢可不想被掌嘴。」
書墨說:「不說,你將籃子扔上來。」
說話間眼睛不經意的看向斜莊坑金臻少爺家的院子。
來這裏吃杏子是藉口,吃梨瓜也是藉口。只有查看金臻少爺家的動靜及來看林株才是真的。
金臻少爺走了很長時間,派去他的老家金源縣調差的人已經回來了兩撥,但是金小光總是覺得哪裏不對頭。趁着來燕府看望老太君幫着處理一點事務,想看看他的家有沒有什麼動靜。
而看林株也是目的。
公子現在已經對林株雖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絕對是五日不見想斷腸了。他很害怕雨天林株不去都城。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公子為什麼會如此期待林株,他看到過公子同林株同床共枕過,也知道林株每次前去公子都會同她單獨相處。但是更清楚林株還是處子之身。從她的舉止神態能看得出來。
公子對着個前朝小郡主動了真心,這點不容置疑。
他很準的接到林株扔上來的籃子,一邊挑着紅紅的大大的熟透了的杏子,一邊很注意的觀察金臻少爺家的後院。從這裏只能看到後院通前院的房檐。
金臻少爺家的後院有很大一片空地,去年的時候是種了菜的、今年荒着,可是遠遠看去還是綠油油的。
應該是去年的韭菜蘿蔔什麼的自己長了出來,還有些野草。
忽然他看到後院的那間屋子的煙筒里冒出了青煙。
金臻少爺不是離開很久了麼,怎麼會有人。
前些天都城的探子來報,有人說前朝皇孫回到了都城。據說是前朝舊臣走漏了風聲。只可是是說了這麼句話,並沒有人說出前朝皇孫在哪裏。如果金小光回來了,是不是公子懷疑的有道理。
他慢慢地摘着杏子仔細的看院牆外斜坡下後院。沒錯,是一股青煙。
他想了想問樹下的林株:「株兒,金少爺這段時間可有消息?」
怎麼會問起金少爺?
這個念頭一轉,她立刻想起樹上是可以看到金臻少爺家的後院,她以前看到過。
這個時候正是午飯時,林雲應該正在做飯。
她忙說:「沒有。不過雲大人我告訴你件事兒,你可不許說出去。」
數模心裏一緊。
忙說:「株兒,你說,雲大哥可不是亂說話之人。」
不是亂說話之人,但是是有心之人。
她說:「我大姐藏在金臻少爺家。雲大人不是不知道,我大姐啊她一心想害我,結果將自己給害了。她不是嫁給了傻子麼,誰知那個傻子不但人傻還挺壞的。,一家人都欺負她。她都大肚子了,還被打的滿身傷疤,她便偷着跑回來了。誰知她她公公竟然找了來。大姐說如果讓她回去她就只有一死了。九兒姐姐走的時候不是將鑰匙留給奴婢要奴婢閒了幫她去看看院子麼。,奴婢見大姐那樣,心軟,便將她偷偷的藏在院子裏,就住在後院以前大山子住的地方。雲大人,我這可不是瞎心軟,奴婢是擔心大姐肚子裏的孩子,孩子可是無辜的,都六七個月了。」
孩子?誰的孩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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