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沒有上官鼎就做不到,所以我才要帶走他,還望陸言大哥和李雲大哥能讓我帶走上官鼎。」
陸言說道:「在我印象里的飛劍,是一個敢作敢為,滿身正氣,恨不得殺盡天下惡人的一個上進的少年,你僅僅是一句帶走上官鼎有用就要帶走他嗎?」
飛劍沉默,半晌,看了一眼人群,陸言會意,說道:「各位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回吧,至於這個上官鼎,我會親手殺了他。」
人群都是明白陸言的意思,都是識趣的抱拳告退了,很快,屋子裏只剩下了陸言李雲,飛劍,還有那四人,陸言對着李雲點了點頭,李雲走過去吧門關嚴,轉身對着上官鼎等人走去,一人一掌全部打暈了過去,隨即陸言對着飛劍說道:「坐下慢慢說,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飛劍坐下,淡淡的說道:「上官南城殺了我全家,我要殺了他為我父母報仇,可是亡心殿實在是守衛森嚴,我實在是難以下手,所以我要帶走上官鼎,要利用他進入亡心殿,殺掉上官南城報仇。」
陸言點了點頭,說道:「父母大仇,不可不報,若是如此的話,你可以把上官鼎帶走,你若是去報仇,不如我們與你同行可好?也算是為了武林除去一害。」
飛劍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們和上官南城打過交道,他認得你們,所以你們很難進入到亡心殿動手的,亡心殿只怕是有上千之眾,而且個個都是會武功的,去了也僅僅是羊入虎口,。」
陸言笑道:「你也太過看不起我們了,區區一個亡心殿而已,又有何懼哉,我等二人就算是數萬之眾,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更何況只是區區幾千人的亡心殿。」
飛劍還是搖頭,說道:「還是不行,這畢竟是我要去報仇,我如何能連累了你們,況且有你們在,上官鼎有怎麼能夠信任於我,上官鼎若是不信任我,那我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亡心殿殺人的。」
陸言笑道:「怎麼會是你一個人的仇恨,亡心殿殺人搶劫無惡不作,無數人都是和他們有着血海深仇,我們二人雖然和亡心殿和上官南城沒有什麼直接的仇恨,但是我們身為武林之人,為何不能為武林除害,殺了這群亡命之徒,至於上官鼎的信任,那就更好辦了,我們弄點蒙汗藥,不讓他醒過來便可,等到你們到了亡心殿外不遠處再把他弄醒,到時候你就和他說是你把他救出來的,等到你混進去的時候然後我們在亡心殿外喬裝打扮為去亡心殿進貢的人,混入亡心殿,我們配合之下,一定能幹掉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
飛劍還是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雲就打斷道:「哎呀,沒什麼可是的,有我們兩個在你的勝算那不就更大一些了麼,你就別推脫了,這亡心殿本來就是武林公敵,我和陸言早就想要除掉他們了,只是上次因為要拉攏人心所以才會放了上官南城,否則他也活不到現在了。」
飛劍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好吧,但是我們一切都務必要小心,亡心殿此行的危險程度只怕是比起比起戰場上都是不遑多讓,亡心殿的人不擇手段,什麼奸詐的事情都幹得出來,所以陸言大哥,李雲大哥,我們對於此事,應該還是要仔細謀劃一下才行,否則一旦露餡了,只怕會得不償失的啊。」
陸言笑道:「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我這肚子裏計謀多着呢,亡心殿具體什麼樣我也知道,最多就是兩千多人,我們精心籌劃,滅了他也並非是什麼難事,世人以為亡心殿厲害,只是因為當初東方英明三個首領圍攻亡心殿不成所以才會讓這個狗屁的亡心殿名揚天下了,這件事我最了解,其實是亡心殿殿主上官南城帶人出戰,但僅僅是一戰就是慘敗在了東方英明的手上,於是他就趕忙回到亡心殿裏龜縮不出,東方英明僅僅是帶了一千人,如果用人力消耗也耗不過,而亡心殿又是易守難攻的城池,東方英明糧草不夠,只能罷休退兵,於是所有亡心殿的人就大肆吹牛,說東方英明帶着兩大首領一千精兵都被他們亡心殿給打退了,由於東方英明開赴亡心殿的消息天下皆知,亡心殿又是毫髮無損而東方英明還退兵了,所以天下人都以為是真的,故此對着亡心殿才這麼懼怕。」
飛劍有些沉默的點了點頭,一提起上官南城,他就恨意沖天,恨不得將上官南城手刃當場。
感受到了飛劍的戾氣,陸言和李雲搖了搖頭,他們第一次見到飛劍的時候他們就覺得飛劍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匹狼,此時正是狼性所爆發的時候,狼若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可憐的不是無法代替雙親報仇這點,真正可憐的是,一心只想着報仇,而活不出屬於自己的人生。而飛劍正是如此,他的一生,好像是到來的東西比起別人都是早了太多了,不該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冷漠孤傲戾氣和成熟,雖然他的優秀遠超他人,但是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童年的歡樂,少年的輕狂,這些本該是他這個年齡段應該有的東西陸言在他的身上一點都找不到,有的,是一種老成的穩重和隱忍,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萬年不休!飛劍無法報仇,只能不斷的隱忍,正是這一份常人所沒有的隱忍,讓陸言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飛劍更適合這句話了。
恨人太累。恨意灼熱傷人,且需要付出全身心去長久對待,之間又不是對等,如將自己放在火上熾烤,得到的熱量再去燙傷別人,輸贏都是煎熬。當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恨意大到完全淹沒自己時,未嘗不是悲哀。你已經失去了恨他的意義,恨的只是當時的自己。所以有人說,如果報仇太麻煩的話那也就算了。誠是智者之言。悲觀着,嘆息着,這麼做有什麼用?停滯不前,即使是死人也辦得到。可是,我活着,用自己的力量站着,終有一天會死的話,還是不要留下遺憾比較好吧。我不會說報仇那種冠冕堂皇的話,這一切不過是我的消遣。到最後就世上有兩種人活得最輕鬆,一種是真正大度人,有人罵老拙,老拙只說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還有一種是真正小氣人,睚眥必報,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甚至可以心安理得的以怨報德。前者只管往後退,後者只管向上爬。
似是感覺到了飛劍的沉默,陸言笑道:「好了好了,這一大早晨的鬧了這麼一出,走吧,咱們下去吃點東西去啊,想要商討怎麼滅掉亡心殿在,咱們前提得是吃飽了飯再說啊。」
飛劍點了點頭,起身和陸言走了下去,陸言說道:「李雲,你把這三個人都殺了,把上官鼎留下來,綁在床頭。一會吃完了飯我們去弄點蒙汗藥給他灌下去。」
李雲點了點頭,很快就把上官鼎綁到了床頭,並且是手腳都給綁了,還用布堵住了他的嘴巴,這傢伙只是被李雲打暈了而已,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若是不堵住他的嘴醒來了大喊大叫那豈不是有是一個麻煩。
陸言看着飛劍有些戾氣外冒的樣子,心裏忍不住的搖了搖頭,他和李雲當初也何嘗不是這個樣子,仇恨不是報了,就能化解的。因為那些記憶已烙在心,隨你的血肉漫延一生。報仇不過是一種安慰的形式,它帶給人快感,之後卻是無窮無盡的寂寞和黑暗。用殘忍的血腥,是無法洗去仇恨的。那只能讓你本是光鮮的雙手,再也洗不脫斑斑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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