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寶篆 第九十一章 馬爾比丘

    得到一方天地太陰和部分人文道則並沒有將其納入自身掌控，而是將轉贈給了素舒，將天師府外圍的事情轉交給素舒後，就是回到天師府，仔細參悟九洲道德權柄的不同。

    這也是諸天萬界的一大特色——道則並不固定。

    正如九洲青敕神位不固定一樣，諸天萬界一些道則也是在互相吞噬影響。

    比如一方天地之中，海洋道則就有可能因為執掌神祇同樣執掌生命權柄而衍生出部分生命氣息，同理九洲作為受到諸多仙神佛魔影響的天地，其中道則蘊藏的信息其實十分複雜。

    李浩成手中的道德權柄本質，雖然是以他的感悟，結合彌羅上帝匯聚而來的教化之道凝聚而成，但其中也是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這些東西或是其餘修士感悟，或者做多生靈的默認，無形無質的力量糾纏在道德權柄之上。

    當李浩成心神沉入其中，就是受到這些氣息的影響。

    道德是人們後天養成，合乎行為規範和準則的東西，道德是社會生活環境中的意識形態之一，是做人做事和成人成事的底線，要求我們且幫助我們，在生活中自覺自我地約束着我們，是劃分人和動物最基本的條件之一。

    道德是引導人們追求至善的良師，是教導人們認識自己，在家庭、在社會、在天地間所處位置的的規律和原則。

    道德是心靈的法官，以「善」「惡」評價人們內在的意志力量。

    ………………

    一道道的感悟融入李浩成的心靈之中，不斷填充玉符之中的道德道則，絲絲縷縷的黑白光輝綻放，透體而出。

    因為玉符的本體在李浩成本尊身上，所以除了玄都天師頭頂上有絲絲縷縷的黑白光輝浮現，遠在另外一方天地之中的本尊頂上也是浮現黑白寶光。

    作為道德之主的他，外顯道則，自然引起此方天地新生的道德道則凝聚，結合李浩成周身不由自主散發出的清氣，在其頭頂之上自然而然的結成一畝黑白分明，又互相流轉變化，放出億萬黑白交雜毫光的慶雲！

    這方慶雲並非神通，也非異象，更近乎於神敕，是李浩成對道德真意的掌握以及精氣神外顯而成。

    一經顯露，飄飄渺渺，蘊含萬千大道，教化眾生的道德氣息，就是籠罩李浩成所在的湖泊，無數生活在湖泊之中的生靈原本懵懂的意志，頓時靈動起來，同時待在湖泊不遠處的庫爾坎也是面色微變。

    「這股力量！」剛剛東打下威爾瑪拉，將日月權柄納入掌控，實力暴漲的庫爾坎，對比了一下自身和湖泊之中流轉的氣息的強弱，立刻知道自己遠比不上對方的事實，就是下令將李浩成所在湖泊封為聖湖，同時從聖湖之中誕生的玄靈君，也是被尊為——湖泊與智慧之主。

    玄靈君因為擔心李浩成的問題，也是順勢接下了這個稱號，平日待在湖泊附近守護李浩成的安慰，需要的時候，也是會顯露化身，指引庫爾坎的信徒。

    久而久之，原本屬於李浩成的傳說和玄靈君結合，權柄越發強盛的庫爾坎雖然依舊忌憚着李浩成，但一些圍繞在祂身邊的低位神祇和信眾卻是直發的幫助祂完善自身神話。

    按照這些神祇和信眾最初整理出來的神話，庫爾坎乃是此方天地孕育的天生神聖，天生執掌風雨日月，是光明之主，是豐收之神，出世之後，湖泊和智慧之主便是看出祂的強大和天命，來到祂的身邊，用自己的智慧輔佐祂。

    這種完全抹去李浩成存在的神話，讓庫爾坎欣喜又忌憚，祂試探性的詢問了一下玄靈君，卻得到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心裏沒底的庫爾坎又是等待了十年，最後祂終究是被信眾一復一日的祈禱和周圍神祇的奉承影響，選擇認可了新生的神話。不過，或許是對於李浩成的忌憚，又或許是真的還有着些許對李浩成的尊敬。

    祂雖然抹去了李浩成神話，卻又將李浩成和他居住聖湖，位置放的很高，宣稱自己最初的誕生地就是聖湖，而聖湖現在的主人——湖泊與智慧之主，堪稱是祂的兄弟。

    最後，庫爾坎還宣告聖湖之中還隱藏着一位曾經教導過祂和湖泊與智慧之主的古老神聖，祂正是從這位神祇手中接過了至高的權柄，成為萬物的主宰。

    玄靈君的信眾見到自己信奉的神祇默許了庫爾坎的宣言，也就是和庫爾坎的信眾聯合在一起，開始搭建輝煌的城池——馬爾比丘，寓意為諸神之都。

    半甲子後，睜開眼睛的李浩成，感受到周圍凝聚的些許純淨願力，以及冥冥之中一股氣數的供奉，就是點了點頭，對着邊上的玄靈君道：「祂倒是聰明！」

    「祂只是膽子不大罷了！」玄靈君站在李浩成身邊，望着收回頂上慶雲的李浩成，眼中閃過一絲絲的羨慕。

    雖然玄靈君不清楚李浩成在此方天地執掌的權柄是什麼？

    明明充滿了靈性和智慧氣息，但在感悟的時候，又充滿了啟迪和教導的感覺。

    這些年來，祂能夠成功藉助香火願力凝聚了智慧權柄，並且快速將其從單純的香火權柄轉化為半道則半香火的權柄，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李浩成閉關期間，頂上流轉的道德氣息。

    由此可見，這個權柄的位格之高，權利之重。

    「膽子大的人，雖然贏得多，但通常活不久。」還沒有完全從道德氣息中脫離出來的李浩成目光有些冰冷，眼中先是浮現出一條狂妄的羽蛇，然後又是以此為基礎，浮現種種未來，無數變化。

    其中最常見的就是死亡，死法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是因為坐下神祇背叛，死在一場重大的神戰之中；有的是因為願力反噬，在無窮業火之中化作灰燼；還有的則是因為身上權柄衝突，又強行鎮壓，最終被分離的權柄撕裂了神軀。

    但如今，隨着祂將自身的誕生之地，轉移到李浩成閉關的地方，眾生願力加持在聖湖上的時候，也是將湖泊和庫爾坎聯繫在一起，流轉在其中的道德氣息，也是被分潤過去些許。

    這點道德氣息，雖然不能夠幫助祂凝聚智慧類的權柄，卻能夠幫祂疏通權柄之間的關係，無數相互衝突的權柄道則，都是在道德氣息的影響下，各歸其位，並且漸漸的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

    「需不需要我去提醒祂一下？」玄靈君望着庫爾坎所在的方向。

    庫爾坎執掌的權柄太多，雖然在李浩成散發出的道德氣息影響下，生出了良性循環，但這種循環並不問題，如今隨着李浩成清醒，道德氣息的消失，循環在維持一段時間後，恐怕就會破碎，到底後庫爾坎輕則權柄破碎、實力受損，重則墮入李浩成預測的未來。

    李浩成同樣看去，依託於神祇的目光，他輕而易舉的看到遠方馬爾比丘的場景。

    茂密的叢林之中，有着一處修繕出來的開闊平地，平底中央佇立着一座空前雄偉的金字塔，將近百米高的巍峨九層金字塔，雖然是青石搭建，但因為常年籠罩在神光之下，已經呈現出一種琉璃狀的奇妙感覺，在光輝照耀下熠熠生輝，巍峨中盡顯輝煌神聖。

    九層金字塔每一層都豎立着，一根根高低不一，錯落有致，需要數人才能合抱的巨柱，每根柱子上都有着一尊尊或大或小的神像，神像周圍又是刻有精美的浮雕和鮮艷的彩繪，將整個金字塔渲染成一個巨大、莊嚴的露天神殿，塔頂之上則是佇立着三根巨大的石柱。

    正中央也是最高的一根上盤旋着一條生滿翎羽，充滿神聖和莊嚴氣息的長蛇雕像，代表的正是羽蛇神——庫爾坎。

    羽蛇雕像的左邊，有一根略低一些的石柱，其上沒有任何雕像，只是單純的雕刻着一個神秘的符號，那是信眾用來指代李浩成的圖案。

    羽蛇雕像右邊，則是屬於玄靈君的神象，作為智慧之主，作為庫爾坎神系當中三位主神里唯一一個以人形顯露的神祇，玄靈君在庫爾坎神系之中有着不少的信徒，每時每刻都有無數自認為「智者」的人，對着金字塔朝拜，希望得到智慧之主的指引。

    「也好，如今祂已經凝聚了天命，真的出了問題！對我等應對異世界也沒有好處。」李海成點了點頭，然後對玄靈君囑咐道：「我現在去虛空看些東西，你看好此處道場。」

    李浩成說完，一步跨出，來到的天地邊緣，遠遠觀望那方不斷靠近的天地。

    如今，距離上一次觀察，又過去了四五十年，那方天地距離李浩成所在的天地又近了一些。

    依託於道德權柄、太虛道法和玉符清光之力，李浩成能夠隱約察覺到那方天地當中蘊含的氣息。

    那是一方充滿了陽炎氣息的天地，同時也是一方擁有無數神祇的天地，李浩成可以聽到天地外圍那似是千萬鬼魂一起慟哭吶喊的恐怖神像，也能聽到那在詠頌長吟的神聖讚歌，璨然華美的金光和漆黑的怨氣糾纏在天地表面。

    「沙漠環境？」李浩成眼中清關浮現，玉符中道德權柄輕輕顫抖，隱約透過天地屏障，看到了近乎無邊無際的廣闊沙漠，沙漠上方懸掛着一輪光輝萬丈的太陽，散發着神聖而又充滿生命力的光輝，在照亮着整個天地的同時，也是維持的天地生命的正常運轉，同時又似乎是一隻至高無上的眼眸，俯視蒼生萬物！

    除此之外，李浩成還感受到了一些其餘神祇的氣息。

    其中最明顯的乃是，天空上的三股，一股充滿了清聖的氣息，一股充滿了水汽，還有一股凝聚着空靈的意境。

    三者圍繞着太陽輕輕旋轉，守護着天穹，大地之上則是凝聚着五道神力，其中一道凝聚在大地之中，一道游離不定，一道漂於表面，兩道緣起於地底。

    九道氣息宛如九根柱子，支撐着天地的正常運轉，不過這九根柱子除去代表太陽的那根外，其餘的八根並不穩定，時不時有着一切神力嘗試對祂們發起進攻，雖然大多是無功而返，卻也展露出了此方天地內部神系的混亂。

    而這種混亂，也是給李浩成提供了觀察的機會，那高懸天空中央的大日，在李浩成觀察此方天地的瞬間，就是察覺到了什麼，浩大的神威不斷在天地內部涌動，但下方混亂的氣息和不斷沈騰的神力，卻完美的遮掩住李浩成的氣機，讓他的目光產生的氣息混溶入到天地之中，既非在此，又非在彼，蒙蔽感知，猶如滴水藏於大海，無可捕捉。

    當然，這種手段還不足以欺瞞過太陽，但卻足以瞞過一時，讓李浩成有更多時間觀察這方天地。

    隨着時間的推移，太陽逐漸西下，屬於太陽的神力，沉入地平線，融入大地之中，黑暗逐漸籠罩了天地，原本被壓制的怨氣瞬間升騰而起，其中原本被壓制住的一道神力也是猛然變得十分強大，同時被地底兩股神力壓制的一股隱晦氣息也是猛地衝上地表。兩股氣息在沙漠之中蔓延，滋生出各種恐怖的毒蛇、猛獸與怪物，轉眼間，成千上萬由沙土、陰影、骸骨等事物組成的怪物伴隨着呼嘯的狂沙，帶着死亡的恐怖洶洶撲向沙漠之中，各處城池之中。

    而城池之中，則是綻放出各色神光，同時無數身上凝聚着神眷的戰士、祭祀衝出城池，高聲吶喊諸神的名字，同黑暗中的怪物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血水和煞氣充滿着大地，無數聖潔和墮落的氣息糾纏，使得天地之中的怨氣得到宣洩，同時糾纏在天地中的兩股神力也是開始衰敗。最終，等到第二日的時候，充滿了生命氣息的太陽重新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兩股神力瞬間衰退，因為祂們兩個力量衍生出的毒蛇、猛獸與怪物也是紛紛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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