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註定是無眠的。
比如允兒,此時就在宿舍客廳的沙發上,正在喝着酸奶,電視只有畫面,聲音被放到了最小。很明顯她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沒有看電視。
其實吧其實允兒一點都不煩躁!真的,完全不煩躁!
如果說最開始有點煩躁的話,可是想了想那三粒藥丸,原本有些壓抑的感覺居然一掃而空。
或許天生就是一個有些孩子氣的人吧,所以允兒經常會找一個可以支撐點,只要有一個點開心,她就不會輕易的陷入悲傷。此時也是如此,雖然很多事情讓她心力俱疲,但是今天好像又完全沒有太多的負擔了。
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玩遊戲開了外掛一樣,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感覺,不會害怕。而這份勇氣的來源,居然只是三粒小心的藥丸。原來王太卡的本質是外掛?
不過說起來,允兒對王太卡是真的信任。畢竟以允兒這樣處事很圓滑的人,不會輕易的對別人生氣的。而她跟王太卡生氣,其實也是證明她確實在意王太卡。
當然是親故的那種在意啦!不然會是什麼?兩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有這麼深的交情,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再深入,大概只能期盼允兒某天被豬給拱了,然後就突然喜歡王太卡了吧!
好多事情沒辦法用簡單的辦法去衡量,比如時間啊、事件啊、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很多時候,兩個人能不能當朋友,能不能彼此信任,在兩個人初見的時候,其實就註定了。
如果說真的有命運的交織這種東西的話,那應該是允兒和王太卡直接最為直接的了,甚至連宋香菜都趕不上。
怎麼說呢?王太卡和宋香菜之間,從幾年前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緣分了,真的全靠王太卡硬撐。
而王太卡和允兒,卻有點宿命相逢的感覺。
一個正好來天朝,拍攝她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天朝電視劇,算是她在天朝待的最久一次。而在她這部電視裏,她又認識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朋友,驍驍。
而另一個,恰好就在那個時候,電視台取消了紀錄片節目,又因為嚴重的躁鬱症賦閒在家,然後又陰差陽錯的當了真人騷的攝像師,然後又救了驍驍,最後又陰差陽錯的進了劇組。
兩個人最開始從驍驍的病房初見,兩個人只是保持了彼此禮貌的距離。但是未曾想到,最後居然一步步的交織,直到今天。
所以說起來,王太卡和允兒的交集好像才是最深的。
可惜的是,王太卡不信緣分這種東西,要不然他也不會硬撐到現在,又和宋香菜搭上一條線。其實有的時候,連王太卡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的是夠賤的。可是感情這破玩意就像一種病,發作起來頭腦一熱,真的連什麼都顧不上了。
麻蛋,矯情!呸!
允兒正在這胡思亂想着,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細語:「允兒歐尼,你這麼晚了不睡嗎?」
允兒回頭,就看到了忙內。
小賢揉了揉眼睛:「這麼晚了還喝酸奶,很不健康的。」
允兒無力的歪頭:「又要對歐尼使用語言暴力嗎?」
「對不起。」小賢先是道歉,然後繼續正直的說道:「可是這樣真的會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睡!」允兒無奈了,穿上拖鞋就要回房間,但是卻被小賢叫住了。
「歐尼?」
「怎麼了?」允兒一愣,然後把酸奶盒子丟到垃圾桶:「垃圾放在垃圾桶,我知道!」
「不是!」小賢忍不住笑了,然後很認真的問道:「歐尼,你跟那位王就是那位vj很熟悉嗎?」
允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王太卡?哦,還行,怎麼了?」
小賢咬咬嘴唇,然後認真的說道:「之前誤會了他是黑粉,覺得歉意,所以想着有個機會可以當面致歉的。」
「啊?」允兒忍不住摟着小賢說道:「沒事的,他那個性格壓根就不會在意這些。而且你雖然那些想了,但是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他敵視的事情,也沒說敵視的話。他那個傢伙自己矯情,卻最討厭別人矯情。你這麼說,反而會讓他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有負擔的。」
小賢點點頭,然後看向允兒:「允兒歐尼為什麼這麼了解他?你們關係已經這麼親切了?親故嗎?」
「額」允兒咧咧嘴,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亂說話!
小賢看着允兒歐尼的表情,非常識趣的換了話題:「不過我還是覺得要表達歉意才好。」
「好好好,下次有機會,我會跟他說的。」允兒說完,便逃跑一樣的離開了。
小賢看着允兒歐尼的背影,小眼睛亮晶晶,不知道在想什麼。
首爾的雨越下越大,這好像是今年以來最大的一場雨。
在首爾偏遠地帶的一片居民區的大樓里,外面電閃雷鳴,但是裏面卻更加吵鬧。
那個被王太卡打的很慘的禿頭,此時更慘了。衣服被扒光,只剩下短褲,手被綁在身後,渾身血淋淋的傷痕,跪在地上。不時還有鮮血從嘴角流出來,真的是慘不忍睹。
而這個禿頭跪着的方向,有一個破舊的實木辦公桌,上面有一台破電腦,一個男人正在用電腦玩着蜘蛛紙牌的遊戲。或許是這台電腦太破舊了,所以也只能玩玩蜘蛛紙牌這種電腦自帶的小遊戲了。
「包子哥,就是這個事情,我是真的沒辦法」禿子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了,但還是乖乖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玩電腦的那個男人一身西裝,但是腳上卻穿着一雙很舊的拖鞋,認認真真的玩着蜘蛛紙牌。
禿頭更慌了,他知道如果惹惱了眼前這個人,那後果到底有多慘!畢竟在首爾,他的名號真的是無人不知的噩夢啊!
「十幾個人,被人家一個人追着打。不對,是被一個人打趴下。」那個叫包子的男人語氣不喜不悲的說着:「就算是十幾頭豬,他也不可能這麼快抓完吧?」
禿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包子一轉身下的轉椅,這才露出真面目。模樣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應該是很有型的一個男人。不過大晚上還帶着一副墨鏡,顯得有些古怪。
「包子哥」禿頭忍不住嚇得哆嗦了。
包子的一隻手從口袋裏面掏出什麼東西,然後丟在了禿頭前面:「看看你,說話都不清楚了。看來我應該給你留下幾個牙齒才對!」
此時的禿頭嘴裏,牙齒全部被人活生生拔掉了。而包子丟在禿頭面前的,都是一顆顆還帶着鮮血的牙齒。
「給你十二個小時,半天時間找到那個人的下落,我去會會他。」包子轉回身從桌子上拿出一支鋼筆放在胸前的口袋裏面:「如果在明天中午十二點還沒有消息,那麼你就去麻浦大橋上這個好一點的位置吧!」
「是是是!我一定能找到!」禿頭說話都漏風了,但還是感恩戴德的說着。
包子摸了摸胸口的鋼筆,然後繼續玩着自己的蜘蛛紙牌。一邊玩,一邊用中文罵着:「這群該死的棒子敢惹我就都去死吧!」
只不過這句話,被一道雷聲轟鳴掩蓋,並沒有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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