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看了南溪的傷勢,傷口不斷有血往外涌,軍醫上了止血藥粉血才慢慢止住了,芙蓉瞧了一眼南溪的傷口,那觸目驚心的紅深深扎進她的心頭,芙蓉一個沒忍住,扶着窗幔哭了起來。
大概是那止血的藥粉太過刺激,南溪竟昏了過去!
軍醫包紮好了南溪的傷口,恭恭敬敬的退到霍冕跟前躬身,道:「小姐的傷勢暫時控制住了,傷口雖深卻無大礙,實屬萬幸!」
霍冕一聽提着的心總算落下了,道:「務必用最好的藥材醫治!」
「我這就開方子。」軍醫道。
柳紅見南溪有驚無險鬆了口氣對蘊意道:「小姐日後若是留下什麼毛病我定不會放過你!」說完便移開了匕首。
蘊意被柳紅突然放開,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如獲新生,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何時已留下了一道口子,不斷有血從刀口向外滲着血,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威脅,便捂着自己的脖子重心不穩的挪到霍冕跟前淚眼汪汪道:「夫君~」
霍冕筆挺挺站着卻未看她一眼,蘊意頓時委屈的哭了出來,她伸出血淋淋的手去拉霍冕的袍子,霍冕揚了揚自己的袍子,一臉嫌棄的避開了,在他眼裏,蘊意雖刁蠻任性但心眼確是好的,平日裏由着她任性,過分些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她卻錯得如此離譜!
霍冕面無表情道:「滾回柯城去。」
蘊意不甘心,霍冕是不會這麼對她的,他一定心疼着她,她再次伸出手去抓霍冕的袍子,借着袍子的力量一點一點站起身來,青色的袍子留下一道道印記,蘊意顫顫巍巍站到霍冕的跟前,淚流滿面,沙啞着聲音對霍冕道:「因為一個賤人,你何苦動怒?」
霍冕的血液一下子湧上心頭,她開口閉口一句賤人,一時間忍無可忍!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蘊意臉上,蘊意頓時被打趴在了地上,她驚魂未定的捂着自己的臉,良久才反應過來,她轉過頭對着霍冕,他的神情里再無往日的疼愛,蘊意心中頓時如刀割,扶在地上崩潰的哭起來。
暈過去的南溪似被蘊意的哭聲驚動了,她慢慢睜開了眼,看着床前抹着眼淚的柳紅和芙蓉道:「放心吧,還死不了。」說完又在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南溪看了看一旁抽泣的采鈴道:「采鈴你去趕馬車來,我們回柯城。」
芙蓉實在不明白小姐為何如此心急,如今又身受重傷,奔波無益,便道:「小姐還是在此養傷的好!」
南溪搖了搖頭,看上去痛得已經沒有了力氣,柳紅雖也不忍,卻不贊同南溪就在這裏,便對芙蓉道:「留在此處只會見了某些人礙眼。」
柳紅自然知道南溪在想什麼,她雖不知傀蟻之毒為何會演變成瘟疫,總之多待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險,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她們也好早做打算,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裏!
說着便要去扶南溪,還催采鈴去駕馬車。
采鈴只好退下了,芙蓉同柳紅一道去扶南溪,南溪吃痛的立起身子來,嘴唇沒有一點血色,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往下滴。
南溪移了幾步便停下來喘了幾口氣,又堅持着繼續動身,行至蘊意跟前時南溪停了下來,看着扶在地上哭泣的蘊意無力道:「傷了我,你有何好處?」
蘊意似是驚醒一般停止了抽泣,她傷了南溪,卻沒殺得死她,如今還弄得如此狼狽,她巡視了一圈帳內的人,每個人都好似在看她的笑話,而她視為一切的夫君卻一臉疼惜的望着別的女子!
蘊意何曾受過這樣的恥辱,她的內心無比的絕望,眼神空洞的看着南溪。
四人上了馬車,芙蓉小心翼翼的駕着車,車速不快,芙蓉生怕顛簸的馬車弄疼了南溪。
南溪扶在柳紅的肩上,從未覺得路途如此遙遠,若是能睡過去便好了,可傷口泛着陣陣刺痛,暈過去到更貼切些。
想着想着南溪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以至於柳紅什麼時候背着她進的淮西樓也毫無感覺。
芝香把了把南溪的脈,南溪脈象還算平穩,這些日子太過奔波,睡一睡也好,開了方子讓姐妹們去熬,自己扶在南溪床前替她擦汗,南溪眉頭微皺,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芝香輕輕拍了拍她的胸口,南溪的眉頭才舒展了些許。
柳紅召集姐妹們開了個會,了解了這幾天的來龍去脈後狠狠的教訓了姑娘們一翻,每個姑娘都領了罰,雖說只是罰她們抄書,也讓她們心裏好過了許多。
夜漸漸深了,小謹拖着疲憊的雙腿回來,見柳紅里里外外忙忙碌碌的樣子猜到小姐定是回來了,小謹上了樓,推開門見芝香替南溪擦着汗,心裏咯噔了一下道:「小姐可有恙?」
芝香搖搖頭道:「倒是沒有什麼危險了,這幾日可有的受了!」
小謹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床前道:「小姐怎麼了?」
「聽說被霍夫人的劍重傷了。」芝香微微皺着眉,神情之中竟是疼惜。
小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她拉着南溪的手哽咽着,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門突然被推開,柳紅快步走進來,一臉焦急道:「快!我們帶小姐離開!」
「為何?」芝香不解道。
「一言難盡!霍大人剛剛派人來通知,軍中瘟疫已蔓延至柯城,我們趕緊收拾了往金城去!小謹,你快回南府收拾收拾,貴重的東西就別帶了,帶上些實用的好上路!」
「到底是何瘟疫?」芝香不解,既是瘟疫,為何要如此火急火燎的趕路?如此到像是在躲山賊。
「妹妹可曾記得山洞裏的男子?」柳紅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
芝香一聽,原本就微微蒼白的臉上頓時毫無血色,她微微動了動嘴唇道:「難道?」
柳紅點點頭,正色道:「沒錯,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芝香神色焦慮起來:「小謹,快,快回去收拾收拾!」
小謹雖搞不清楚來龍去脈,但也急着跑回了南府收拾東西。
采鈴一路上挨家挨戶的敲打門窗提醒百姓們趕緊離開,可已是深夜,少有人理會她,唯一探出身子理會她的幾個婦人聽她一言便篤定這姑娘定是瘋了!
因為這姑娘滿口喊着:瘟疫來了,大家快逃吧!
「姑娘,瘟疫來便來,我們跑什麼?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歇着吧!」說完便熄了燭台不再理會采鈴。
很快便有士兵的隊伍撤離回柯城,一時間鬧得大街小巷雞犬不寧,有士兵趕回家通知一家老小趕緊撤離,人們這才相信了采鈴的話,皆收拾行李抱着孩子向城門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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