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忍也穿着病號服,不過精神狀態卻比我好多了。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梨扔給我,說啃個梨吧,對你的肺有好處。那玩意兒是用骨灰熬製的,普通人吸了後就得變傻子,也得虧了咱倆身上傢伙多,才沒着了人家的道。
我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那個人八成是死教的教徒。不過這傢伙也太膽大包天了,單槍匹馬就敢跑省公安廳來搶東西,最離譜的是,還他娘的被他得手了!
我說,笑面屍燒了嗎?
張無忍點點頭,說,燒了。不過這事有點複雜,咱們一時半會也出不去。先等着吧!
他比我醒得早,所以知道的情況也比我多。跟我解釋了一下,我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副廳長一直在抓一件文物走私的案子,也就是小黑天無量菩薩的雕像。這玩意兒的買家就是傳說中是死教。只不過在內蒙交易的時候,被公安廳的人給一鍋端了,不但人贓並獲,還帶回來了一個重要的人物販子。
後來他們四個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死在路上,林警官才請我們過來尋找死因。結果我們辦事倒還算得力,找到了真正的原因,還順手救了兩個警官。
可這事公安廳的同志們收尾不利索,賣家抓住了,可是買家卻逃之夭夭。要說這買家也是喪心病狂的人,有仇不過夜,當天就追來了石家莊,單槍匹馬的衝進去奪走了黑佛。
說真的,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潛入進來的,要不是我倆發現了,估計人家跑出省公安廳後,那些同志們也不知道黑佛給丟了。
只不過我倆也挺倒霉,被人用黑罡給熏了一下,只好躺在這裏養傷了。
現在公安廳里的人們都瘋了,無數幹警全城大索,各個離開石家莊的路口全都設了關卡。交警,武警,刑警隨時待命。可張無忍卻在那輕描淡寫的說,白折騰,肯定抓不住人的。
我心說也是,既然是死教的信徒,有點本事應該很正常的。不過我還是不太放心,就問,那人會不會找上咱們?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重中之重,那些傢伙喪心病狂,我們倆只不過是討碗飯吃,還真招惹不起。
這下張無忍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他說,應該沒事吧?
我倆正尋思着該怎麼做才能不被人家惦記,忽然間外面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緊接着林警官和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進來了。
張無忍一看見林警官就問那人抓住了沒。結果林警官卻苦着臉搖了搖頭,說,現在案子已經移交出去了,現在是他來負責。
這個男子長的濃眉大眼,個頭雖然不高,可是身材勻稱,全身肌肉虬結。他也沒跟我們握手,直接就說,我叫帝銘,北京來的。
這個名字我聽的時候有點耳熟,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誰來。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因為他身上穿的是軍裝,而不是警服。肩膀上的肩章是松枝綠的,還是兩槓三星,分明是陸軍上校的軍銜。
我挺奇怪,軍隊上的人怎麼會插手地方上的案件?這不符合規矩啊。可既然林警官在這,我也沒多問,只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帝銘上校聽的很仔細,期間還詢問了一些細節。我和張無忍老老實實的回答,沒辦法,眼前這個傢伙氣場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調查做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結束。我和張無忍都累的夠嗆,都希望這傢伙趕緊走。可帝銘上校合上本子之後,卻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手電筒。
那個手電筒還是我們從老驢那弄來的,上面加了特殊的濾鏡,照射出來的符文能驅散那些不入流的孤魂野鬼。
這東西珍貴的很,弄壞了我們可就沒有了。我正想提醒他一下,卻看到帝銘上校嘴角微微泛起了一抹冷笑,說,林警官,我想跟他們單獨談談,不知道方便嗎?
林警官很識趣的站起來,轉身就離開了房間。我這個時候才說,哎!長官,您小心點,這東西很珍貴的。
帝銘上校把手電筒放在桌子上,說,你們救了呂純?
我和張無忍面面相覷,一頭霧水。帝銘上校見我倆有點懵逼,又說,他有個外號叫老驢。嗯,身份有點特殊,我也不方便說。
我猛地一個機靈,想起了老驢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當初那一批對付屍衣的裝備其實是給帝銘上校的,只不過在石家莊中轉的時候被他借來用用,不然的話送我們兩件十字弩也不是不可以。
臥槽,眼前這個帝銘上校,就是當初老驢說的人?也就是說,他是特別案件處理中心的人?
張無忍說,特案處?
帝銘上校冷漠的點點頭,說,老驢告訴你們的吧?頓了頓,他又說,你們也是圈子裏的人,有些事也不用瞞着。小黑天無量菩薩下面這群信徒我追了很久,如果我能早來一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張無忍對帝銘上校的話很不滿意,說,大哥,您這意思就是這件事我們要負責了?
帝銘上校搖搖頭,說,你們誤會了。不過我想說的是,這群人報復心特別重。你們昨天晚上用金漆壓制小黑天無量菩薩,強行搶奪被吸走的魂魄,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可觸犯的底線。
我和張無忍低着頭不說話,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此了,既然是不可觸犯的底線,那我們肯定會被報復的。
張無忍吊兒郎當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真的要來,我們接着就是了。實在不行,我們跑他娘的,我就不信他們還能追殺到天涯海角。
帝銘上校微微一笑,說,老驢肯將自己的攝魂手電給你們,就說明他很看好你們倆。怎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做個外勤?年薪十萬,出任務有額外補助。各種裝備隨便挑選,老驢應該跟你說過了,在我們特案處,外勤的權利要比內勤大很多。
張無忍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大哥,您饒了我吧!就我們倆這點本事,還不夠給你們丟人呢。
我用手指捅了捅張無忍,小聲說,老張,咱們進了特案處,可就有個護身符了。
張無忍低聲回答我,屁的護身符,你想想老驢之前中的痋術,再想想被燒掉的屍衣,他們才是真的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跟着他們幹活,錢掙的不多,還分分鐘就把命給丟了。
我心說也是,老驢要不是我們出手,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於是我果斷的搖搖頭,反正我們不答應,他們也不能強迫我們加入吧?
帝銘上校倒是沒多說,只是留下了一張名片,說,行了。既然不答應就算了,不過石家莊有我們特案處的一個分局,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時聯繫他們。
名片做的很精緻,就像是一張銀行卡一樣。而且上面沒有名字,沒有單位,只有一個0311開頭的座機電話。
帝銘上校留下名片後就走了,根據他所說,他還要去追查那群王八蛋的線索。我好張無忍不打算摻和進去,所以收好名片後,就準備把肺部的傷養好再說。
為了避免死教的報復,我和張無忍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才出來。反正醫療費用全都要給公安廳報銷,我們自然是要享受一下特權。
不過在這段時間金大瞎子的喪事也已經辦完了,我們也沒親自過去,只是讓孟黑子送了幾個花圈過去。要說孟黑子這人也算講究,因為金大瞎子的死是他牽的線,所以他以個人的名義,給金大瞎子的一兒一女補償了很多錢。
張無忍並沒有跟孟黑子說關於特案處的事,連我們可能會被死教的信徒報復也沒說。這種事能少摻和進來一個人就少摻和進來。不然我們扛不住報復的話,孟黑子也得跟着遭殃。
而且為了避免報復,我讓孟黑子這段時間不要再接活了,除非是那種人命關天的事情,其餘的小事全都推掉。孟黑子見我們接二連三的出事,也知道現在流年不利,便讓我們好好的休息了一段時。
但是我和張無忍真的沒想到,死教的報復,竟然來的這麼快。
其實這件事開始的時候我們完全沒預想到會跟死教有關係。因為表面上看來,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靈異案件。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活不是孟黑子接的,而是我的一個高中同學。
要說這同學也是我們縣城的,家裏開着兩家工廠,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富二代了。他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於是就開始在家裏吃喝玩樂,當了一個光榮的啃老族。
其實啃老也就啃吧,沒啥大不了的。可這同學不知道啥時候學會了賭博,玩的還挺大。具體怎樣我也不知道,反正一來二去,把自己的沃爾沃給輸掉了,又把家裏的一個廠子給輸掉了。
輸成這苦逼樣,一般人肯定會想,現在幡然醒悟,重新做人還來得及。可我現在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想着如何翻本,為此哪怕拼上家裏最後一毛錢!
於是他又輸了,還輸的很徹底,家裏的房子都沒了。
這個時候,這同學終於想明白了,想要贏錢,就必須要出個歪門邪道,於是他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一個偏方,從墳地里挖出來了一具嬰兒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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