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記者幾乎都被趕了出去,於是小小的休息室里剩下的人便只有顧雅意、宋丹丹、吳以優、任乾元,還有匆匆出去找顧導的副導演。
四人你一眼、我一眼地看着,就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氣氛,好似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異常。
吳以優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笑容甜美可人:「怎麼了呀這是?雅意見到我不高興咩,怎麼都是這樣子的表情呢。」她走上前,搖晃着顧雅意的手,笑顏如花。
宋丹丹聳了聳肩,在顧雅意沒有回答前搶先道:「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呢,這女主的位置還沒有捂熱呢。誰知道會怎麼樣,是不是?」
「閉嘴。」吳以優斂下笑容,有些生氣地沖宋丹丹喊道。
「怎麼現在不叫前輩了?前幾天不是叫得要多甜有多甜麼。」宋丹丹意味深長地望着她們道,「你們愛幹嘛幹嘛去,我就不奉陪了。」見到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吳以優,還有站在她身後的任乾元,再沒有腦子的人也會明白這是達成了某協議的意思吧。反正與她無關,多一事真不如少一事。
顧雅意慢慢地抬起頭,目送着宋丹丹的離開。說起來,她也有那麼一丟丟想要逃離現場的意思。畢竟……面對吳以優的時候,她真的有種說不上來的尷尬。好像自己真的,搶了什麼一樣。
「雅意?」吳以優湊上前,一臉關切道:「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她慢吞吞道:「沒有啊。就是……」
「沒有關係啊,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不用覺得對不起我的。畢竟這是導演的決定……」吳以優彎唇,盈盈一笑:「其實女主換成了你,我更高興呢。不然白白讓給了宋丹丹,我還不得膈應死呀……」
顧雅意靜靜地聽着,沒有接話。她能感覺到吳以優話裏有話,沒有心情猜測的她,索性等對方自己說出來。
「好吧。」吳以優聳聳肩。坦誠道:「我就是過來問問顧導,還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這樣子單方面地把我剔除,我不甘心噠。」她只是想要試試,試試看能不能魚與熊掌兼得。
被吳以優握着的手漸漸有了溫度。顧雅意笑了笑,用另一隻手覆上了她們交疊的雙手。「一定可以的。」要是不行,她便去拜託顧寫意看看……
「對不起呀,昨天都沒有好好地和你說。」吳以優拉着她到角落裏,兩個小腦袋湊在一塊兒竊竊私語。任乾元眼底有笑意一閃而過。很快的又重新黯淡下去了。
「其實昨天想跟你說,我……」像是難以啟齒般,吳以優咬着唇,糾結了好久才把話說清楚:「其實,我答應嫁給任乾元了。那晚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所以,如果有人再追問你的時候……雅意,你會不會看不起這樣子的我?」
吳以優說得斷斷續續,但是具體的意思,她都明白。她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道:「不會的,看到你好好的,我也為你高興。」這是真的,天知道她曾為那句話愧疚了多久……
「公司沒有人理我,可能我是真的被雪藏了吧……但是好不容易才接下電影呢,我還以為可以看看自己登上大熒幕。」吳以優輕聲嘆息:「阿元說讓我當任太太就好了,其他事情沒有必要煩憂。任家不差那點兒片酬,他也不缺那點錢……」
吳以優說着,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顧雅意。然而,在顧雅意眼底。她真的一點兒類似艷羨的情緒都沒有看到。她微微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道:「阿元對我很好……」為什麼顧雅意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為什麼她不會妒忌,不會怨恨任乾元被搶走了?
「你會很幸福的。優優。」顧雅意微笑着,心無城府。她的眼底滿是真誠,是真的打從心底為吳以優感到高興。
門口的腳步有些凌亂的響起,休息室的門被人用力地推開。走進來的男子披着風衣,桀驁不馴道:「是誰找我啊?有什麼事情非要到這裏說嗎?」
一見到顧賢的身影,兩顆小腦袋迅速地分開了。顧賢眉頭微皺。「顧雅意,你有什麼急事嗎?」剛剛,副導演十萬火急地找到他,非要他來這裏一趟。這現場一沒死人二沒死物,有什麼事情非得那麼着急?
「呃……」她的唇動了動,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說。
吳以優笑吟吟地走上前,「其實,是我拜託副導的,麻煩導演跑這麼一趟了。導演,我真的不能參與梨落了嗎?」
「經紀公司直接提出你退出了,這種事情就不要來找我說了。」顧賢手插在口袋上,滿臉不耐:「顧雅意過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廝混。趕緊麻溜地給老子看劇本!」
「任乾元,你的戲沒什麼需要重拍的,就是有些鏡頭要重新補上。到時候會通知你過來的。」給任乾元交代了這麼一句話後,顧賢衝着身後的工作人員發怒:「還有我說了,這是片場。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不要再放進來了。」
很明顯,在這個時候,吳以優躺槍了……她不就正好是無關緊要的人麼。明明以為有了任乾元撐腰,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會給她點兒面子的……吳以優不甘心地咬緊了下唇,楚楚的眼神回望着任乾元。
同時看到那眼神的,還有顧雅意。心裏頭那點兒愧疚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出來,她追上了顧賢的腳步,小心翼翼地道:「顧導,吳以優不是你親自挑的女主麼……為什麼明明沒有什麼事情,卻把她拒絕了?」
「顧雅意,你是不是管太多了。」顧賢冷哼,抬手便往她頭上敲了一記。這臭丫頭,得寸進尺呢。他不是沒有給過機會,只是吳以優自己沒有珍惜而已。既然如此,捧誰不是捧,為何不能幹脆便宜自家小妹。
「呃……可是,吳以優的演技一定比我好。」
「顧雅意,你是不是五行缺少智商?」
她的腦門上打了一個問號,一臉的疑惑。顧賢連白眼都懶得賞給她了,直接拉起她的手腕,離開了休息室。
他們的身影逐漸地消失在走廊,僅留下吳以優二人。吳以優的眼神里閃爍着不甘心,是啊,她明明比顧雅意好。可是想要得到什麼,怎麼就那麼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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