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陣顛簸後我們被帶到了郊區的一個廠房辦公室里。
只見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大胖子靠在大班椅上,手中把玩着保健球,面無表情的盯着我們。
劉旺才咽了唾沫喊了聲:「金…;…;金老大。」
光頭說:「大哥,幸好我手下在車站附近看到了他,才給抓住了。」
劉旺才顫聲道:「金老大,我不過在賭場欠了一筆小錢,又不是不還,要不要這麼興師動眾抓我啊。」
光頭踢了劉旺才一腳,說:「艹,一筆小錢?十萬塊是小錢嗎?」
劉旺才驚道:「奎哥,我前天才借了八千,這才兩天怎麼就變十萬了…;…;。」
光頭嗤笑道:「按照我們賭場的規矩,出了門就開始利滾利,十萬都便宜你了,你就說還不還吧,不還割你一個腎還債!」
我脫口道:「哪有這麼算的。」
光頭突然就一腳踢了過來,將我踹翻在地,狠狠道:「鄉巴佬,我們怎麼算輪得到你說話嗎?」
我咬牙瞪着他卻不敢反抗,見我不示弱,光頭惱羞成怒上來要繼續對我動手,劉旺才慌了神,忙拉着他急道:「對不起奎哥,我朋友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別怪他,這錢我還還不行嗎,但你總要給我點時間湊錢啊。」
光頭這才住了手,說:「那好,今天必須還上,大貓、小鼠給我盯着他們,十二點錢要是還搞不到十萬塊,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個手下上來推搡我們出去。
這要是被他們盯上,根本沒法去白鶴觀,十萬塊簡直是天文數字,劉旺才一輩子都弄不到這麼多錢,更別提一天時間了,去白鶴觀又刻不容緩,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了。
我停住了腳步,回頭說:「帶我去賭場,這錢我兩個小時之內就能還上!」
光頭愣了下,大笑道:「呵,口氣還不小,你打算兩個小時內在賭場撈到十萬?開什麼玩笑。」
我認真的說:「要是做不到,別說割一個腎了,我也割一個腎給你們!」
劉旺才嚇了一跳,拽着我緊張道:「老弟,這事可開不得玩笑啊,他們可真做的出來啊。」
「你別說話,我有分寸!」我白了劉旺才一眼。
光頭還想說什麼,坐在大班椅上的金老大伸手阻止了他,慢慢站起,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說:「我倒很想見識見識,你怎麼在兩個小時內贏走我賭場裏十萬塊,本錢有嗎?沒有我給你。」
「不用了,才哥你兜里有多少錢?」我問劉旺才。
劉旺才馬上掏兜,把零錢通通翻出來,才湊到了一百塊,我看了眼說:「夠了。」
光頭和他的那些手下頓時笑岔了氣,光頭說:「你們可真逗,一百塊想在兩小時內翻到十萬,就算賭神高進來了也辦不到啊,哈哈哈。」
金老大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說:「阿奎,帶他們去賭場,不是出老千的情況下不要干涉,給他們兩個小時,兩小時後十萬塊要是少一分,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
光頭露着怪笑回應着,隨後把我們帶到了地下賭場。
到了地下賭場後,光頭和他手下守在門口,悠閒的看我們笑話。
劉旺才臉色慘白如紙,直冒冷汗,說:「被你害死了,你要有在兩小時內把一百塊變十萬的本事,還用得着接馬福貴的活嗎?還不如直接讓他們割掉我一個腎算了,這下可好,你個傻逼自己還要搭一個進去,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禍是你惹的,我沒怪你都不錯了,什麼都別說了,不想被割腎等下我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說。
劉旺才只好閉嘴了。
地下賭場烏煙瘴氣,人聲鼎沸,賭客們都賭紅了眼,有的一看就知道沒睡覺熬通宵了,幾張桌子上分別有骰子、牌九、單雙的不同玩法,劉旺才手中抓着一把零錢無奈的跟着我。
我取出羅盤圍着賭場走了一圈。
劉旺才小聲問:「老大,這裏是賭場又不是墳地,你拿這玩意出來幹什麼?我們時間不多趕緊弄錢吧,希望多少弄到一點,能交待的過去,我在求求他們,興許不用割你的腎,割我的就割我的吧,少一個腎又不會死人。」
我懶得搭理劉旺才,只是說:「風水不僅僅只是看陰宅,陽宅也能看,我要先看看這賭場的風水格局,才能確定這個時間在什麼方位能贏錢啊。」
我在賭場走了一圈下來,發現羅盤顯示生氣極旺,是一個吸金的旺地,通過查看擺設發現,這裏居然有風水佈置過的痕跡!
地下賭場的大門開在八門的生門上,是納生氣的極佳方位,在賭場裏又分別擺着分屬五行的擺件,依次是屬金的藝術銅雕、屬木的盆栽、屬水的金魚缸、屬火的香薰燭台、屬土的陶土花瓶,這五樣東西代表着五鬼,相生相剋形成循環氣場。
地下賭場處於地下,本來是屬陰的地方,煞氣很重,但大門朝向和五行擺設催發出的氣場與這煞氣相互感應,形成五鬼化氣磁場。
我抬頭朝左上角一看,果然有個排風扇在轉動排風,那裏正好是賭場的煞氣方位開氣口,「五鬼」逐步將煞氣化解排除,營造成守財的和諧氣場格局,但凡進來賭博的人都被這守財氣場克住,十賭九輸,能贏的只有那些命中天生能克住這種氣場的人,但這種人很少,這賭場可說是逢賭必輸啊!
我有一個問題很疑問,於是招呼劉旺才過來,指出這五樣東西問:「才哥,你那天來的時候這幾件擺設是不是這樣擺的?」
劉旺才苦惱道:「我每次來賭場都是賭博的,誰他媽注意擺設了,易陽,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別廢話,你還想不想要腎了,想要就趕緊回憶回憶!」我催促道。
劉旺才只好撓着頭冥思苦想,想了一會他終於想起來了,說:「想起來了,那天來的時候好像不是這麼擺的,被換過位置了,那個金魚缸本來在花瓶的位置的。」
這就沒錯了,這個賭場的風水可說是逢賭必輸,可能是不想引起懷疑,所以金老大會讓人在特定的時間裏轉換擺設位置,破壞下氣場的循環,讓那個時間段的人贏點錢,你光吃不吐誰還來玩?
五鬼運財局是一種高階的風水局,一般的風水師還不會佈置,更別說是道上這些大老粗了,地下賭場裏擺這些藝術品的東西本身就格格不入了,很明顯,那個金老大請過先生佈局!
想起他剛才琢磨不透的眼神,我馬上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俗話說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我誇下海口,甚至不惜以腎作為賭注,以金老大剛才鎮定的態度是個有城府的人,如果我不是拖延之計就是有一定本事,現如今我和劉旺才落入他手中,拖延根本行不通,就只剩下有本事了,所以這金老大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想看我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在風水局的情況下贏他十萬塊!
老實說,本來我是想通過時辰和八門、八卦方位的精準推算,讓劉旺才在旺位、旺時下注來贏錢,每次都孤注一擲,很快就能翻到十萬了,但有五鬼運財局就不同了,這招行不通了,唯一的辦法只能是破了這五鬼運財局!
但問題在於我對五鬼運財局的破解之法根本沒有掌握,一時間我冒出了冷汗,怪自己平時學藝不精了,也怪剛才太托大了,不過誰他媽又能想到一個烏煙瘴氣的地下賭場居然有這麼高級的風水局呢!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我也開始焦慮起來了,劉旺才更是急的不行,一個勁催我趕緊去賭錢。
事到如今我就把風水局的事告訴了劉旺才,劉旺才聽完後愣住了,說:「媽的,難怪老子每次來都輸錢了,原來是被風水局克制了,這是出老千啊!」
我搖搖頭說:「人家合理運用了風水術來催運,儀器都查不出來,你沒證據說他出老千,只能認倒霉。」
劉旺才頓時蔫了說:「那該怎麼辦啊,搞不到十萬我們就完了,還說要去白鶴觀呢,去個毛啊,去地府吧。」
看着光頭戲謔的表情和不斷流逝的時間,我索性把牙一咬說:「才哥,咱們豁出去了,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就像章天林在馬家先祖的棺材上潑大便一樣,我要落個煞破壞了這個風水局,有什麼後果顧不上了,做了再說。」
「我去弄大便?」劉旺才小聲問。
「不用,你去撒泡尿裝起來,只要能灑到那幾樣東西上就有一定效果,然後我算好旺位下注,必贏!」我說。
不過說的容易,但做起來就難了,金老大顯然是有準備的,賭場裏的手下正好都站在每樣東西的跟前,表面上是盯着賭客的舉動,但實際上卻是在保護這幾樣東西!
我們什麼都顧不上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劉旺才去了廁所,沒一會就拿着一個康師傅綠茶的瓶子出來了,不用說也知道那裏面裝的就是尿!
光頭已經開始關注劉旺才的舉動了,但金老大有過吩咐,只要我們不是出老千,光頭他們就不會幹涉,所以他也不敢怎麼樣,只能站在門口等着時間到。
劉旺才剛想朝着最近的金魚缸靠過去,但馬上就被兩個手下示意離開,劉旺才有些無奈,我也沒辦法只能等着他的配合才能行動。
不過劉旺才不笨,馬上折返回了廁所,沒多久他就出來了,悄悄跟我展示了一下,他手上多了一把一次性針管!
地下賭場是個是非之地,有癮君子,有些人為了熬夜提神也會吸毒,所以在廁所里遺留下了廢棄針管,用針管將尿液射向那五樣東西的確是個很聰明的辦法,相當隱蔽。
我提醒道:「別讓那光頭發現了。」
「放心,我有數。」劉旺才擠了擠眼就過去了。
十多分鐘後劉旺才吹着口哨得意的回來了,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了成功了,時間不多隻剩下半個多小時了,要趕緊行動,不然煞是落了,可時間不夠贏十萬也白搭。
我掐指算了算,一分鐘後東方震位是旺位,於是拿着一把零錢過去了,這裏在賭牌九,我不太懂,但只要按照方位去下注絕對不會輸。
一個輸的滿臉冒油的胖子就站在這個方位上,我將一把零錢放在了他的前面下注,胖子看了一堆零錢一眼,不太高興,但也沒說什麼,因為這時候正好開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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