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都還沒有動手,但眼神卻充滿了殺氣,誰也不甘示弱的較量上了,我們被這一幕吸引也不想跑了,躲在對面天台探出頭觀望着。
郭高嶺抬頭看了下月亮,我們也抬起了頭,此時被雲霧遮住的月亮慢慢顯露出來了,郭高嶺突然掏出一面銅鏡,對着月亮,銅鏡冷光一閃。
胖子下意識的遮擋了下,退後了幾步,不等他站穩,郭高嶺展開身形,拿着銅鏡左右照着,冷光不時閃爍。
被銅鏡反射過的月光似乎有很強的殺傷力,導致胖子緊閉雙眼,就是不願看月光。
「光也能當做武器嗎?」劉旺才愣愣道。
我也從沒見過風水術怎麼用在打鬥上,頗為好奇,不過我大概知道這當中的原理,解釋道:「老郭這是在利用煞氣,今天的日子屬陰,月光能產生煞氣,這面鏡子應該被老郭做了法,反射出的光能對人體造成看不見的傷害,這叫反光煞。」
這時候我看到胖子撕掉衣角碎布綁在眼睛上,用這種方式不看銅鏡的反光,與此同時他才能腰間摸出了一樣器物,定睛一看,是一塊白玉牌,只見他默念咒法後將白玉佩戴在身上,跟着解開碎布,嘴角揚着輕笑盯着郭高嶺,一點都不懼怕銅鏡的反光了。
「怎麼回事,胖子怎麼戴了一塊玉佩就不怕了?」劉旺才愣愣道。
「加持過大明咒的明咒白玉,是化煞氣的利器,老郭的反光煞沒作用了。」我解釋道。
郭高嶺笑了笑收起了銅鏡,說:「果然是個高人,我從不跟無名之輩鬥法,報上名來!」
胖子冷冷道:「陝西三合派風水師李澤,閣下又是五行派的哪位高人?」
郭高嶺得意道:「好說,嶺南五行派風水師郭高嶺,如今我朋友也安全離開,我沒有顧慮了,棋逢對手是件高興的事,李兄,不如讓我們放開手腳鬥鬥法,純屬私人鬥法,跟門派聲譽無關,你意下如何?」
胖子冷哼道:「正有此意!」
說罷胖子臉色一凜,掏出一枚銅虎造型的小塑像放置在地上,咬破手指滴上血,只見銅虎嘴裏立即噴出一道白氣,直逼郭高嶺。
郭高嶺急急後退不甘示弱,立即取出一個很小的木葫蘆,托在掌心,念動咒法,一下把銅虎噴出的白氣給吸收了,跟着突然把木葫蘆朝胖子扔去,劍指一指,木葫蘆突然跟手榴彈似的爆炸了,炸出的白氣把樓頂都給瀰漫了,相當驚人。
劉旺才問我這是什麼玩意,我都被風水鬥法吸引的愣住了,哪還顧得上解釋,在此之前我只知道風水術是一種尋龍點穴,看陰宅、陽宅的數術,從來不知道還能用來比武鬥法,易大海還有些東西沒告訴我啊,他似乎是不想我捲入這種鬥爭當中。
等白氣散去後胖子臉色有些難看了,好像被炸出的白氣傷到了,不過他仍毫無畏懼的站在那,只聽他沉聲道:「這雷擊木打造的吸煞葫蘆確實厲害啊。」
「李兄不愧是三合派的高手,連這種冷門的風水法器都知道,老實說,我們沒什麼深仇大恨,沒準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郭高嶺說。
胖子笑了笑說:「棋逢對手確實很高興,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郭兄,你我不可能成為朋友了,嘗嘗這個!」
胖子原地一轉,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樣法器,仔細一看是一串繫着紅繩的銅錢,胖子扯動紅繩一甩,銅錢立即飛出,在郭高嶺周圍落下,形成八個方位將郭高嶺圍住。
郭高嶺臉色一凜,試着伸腳踏出包圍,只見銅錢眼裏突然冒出白氣,一下就將郭高嶺逼的縮回了腳去,胖子默念咒法,八枚銅錢齊刷刷噴出白氣,就跟噴泉似的,看的人目瞪口呆。
「八門風水錢,借陰地煞氣形成包圍,如果不在八分鐘內出八門,必被煞氣剋死,夠毒的啊李兄!」郭高嶺臨危不亂,就像在說笑似的。
「郭兄果然見多識廣啊,連這種冷門的風水陣都知道,我想看看郭兄到底有何高明的手段破了這個陣。」胖子將剛才的話幾乎原封不動還了回來。
「那你看好了。」郭高嶺微微一笑,從懷裏取出一個紙包打開,裏面是一撮泥土。
胖子眉心一皺似乎知道是什麼了,只見郭高嶺將泥土在腳邊撒了一圈,紮起馬步,運氣一震,泥土一下朝着銅錢飄去,覆蓋住了銅錢,白氣馬上就冒不出來了,然後他揚着得意的笑,輕鬆的走出了圈。
「五行土?」胖子嘀咕了句。
「有見識,這種墳頭的土經過多番的炮製,五行俱全,能克各種煞氣。」郭高嶺收起紙包說。
胖子嗤笑了下說:「既然你拿出了本門的手法,那我也讓你見識見識三合派的秘術。」
眼看胖子就要動手了,這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長嗥,抬頭一看是一隻雄鷹在空中盤旋翱翔。
城裏怎麼有雄鷹?
胖子似乎收到了什麼指示,漸漸鬆弛了架勢,沉聲道:「郭兄,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更你鬥了,等有空我一定登門拜訪。」
「來日方長,好啊,我等着李兄。」郭高嶺雙手背後含笑道,很有風水大師的派頭。
胖子展開身形突然跳下了樓,就他那個球形身體居然直接從四樓跳了下去,讓我很是吃驚,這胖子的能力真是不低。
郭高嶺看着胖子越跳越遠後,仰頭看着天際上那隻越飛越遠的雄鷹眉頭深鎖了起來。
「郭先生!」劉旺才喊了起來。
郭高嶺這才回過神,一眨眼的功夫就跳到了我們身邊了,驚得我目瞪口呆。
「易陽可惹大麻煩了,這胖子雖然是三合派的風水師,但似乎跟什麼組織有關,剛才那隻雄鷹就是來報信的,你惹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郭高嶺道。
我有點不知所措了,這事讓人完全沒有頭緒,我壓根就沒得罪什麼人啊,更別說是一個組織了。
「這事操蛋了,這胖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針對易陽。」劉旺才納悶道。
郭高嶺冷笑道:「這事絕不是偶然,你還是回去問問易大海吧,他應該隱瞞了你很多事情。」
我陷入了沉思,易大海除了隱瞞我父母的事外,還能有什麼事瞞着我?莫非這是跟我的身世有關?
「喵嗚~~。」小黑貓突然豎起了毛髮,擺出一副警戒的姿態又沖我大叫了一聲。
我回過神下意識的後退了下,郭高嶺咬破手指,用血在我的嘴唇上抹了一把,一股血腥傳來,讓我有些反胃,突然乾嘔了一聲,居然嘔出了一口粘稠的黑癱來。
小黑貓這才平靜了下來。
郭高嶺說:「鬼氣以除,沒事了。」
「對了郭先生,剛才你怎麼突然出現了?」劉旺才好奇道。
「易陽是金老闆看中的人,我收到了任務,要想辦法帶易陽加入世傑公司,所以對你們進行了盯梢,不過你們放心,我郭高嶺不會強人所難,全憑你們自願。」郭高嶺說。
劉旺才嘟囔道:「你這是讓我們欠你人情,看來不加入都不行了啊。」
郭高嶺笑笑說:「我可沒勉強你們啊,想加入自己聯繫金老闆,保重,我要走了。」
郭高嶺說完就離開了天台,等他走後我才坐到了地上。
「後生仔,你有沒有看到我孫女啊?」這時候那老太婆顫抖的蹲在我邊上,哽咽道。
「哪個是你孫女?」我想起了那招陰樓里的幾個女鬼。
老太婆從內襯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我看了看照片,這照片上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很水靈。
我想起這女孩似乎跟胖子帶進包房讓我們挑選的一個女孩五官很像,但不確定是不是她,因為女大十八變,誰也說不準,後來障眼法消失,她也曾在走廊里要對我下手。
「阿婆,這是怎麼回事啊?」劉旺才問道。
老太婆這才跟我們說起了怎麼回事,這女孩叫玲玲,是廣東佛山人,小時候父母離婚,誰也不想要這孩子,於是老太婆就把孫女接回來自己帶了,這老太婆是佛教的虔誠信徒,經常在廟裏服侍菩薩,疏於看管孫女,結果孫女被人販子拐賣了,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老太婆這些年一直在外頭流浪,靠拾荒生存期待有一天找到孫女。
前些日子她終於找到了孫女,可惜孫女不認她,於是老太婆就租了這裏的天台,想着有一天能跟孫女相認,不過她沒等到那一天,娛樂城突然失火,把她孫女燒死了,老太婆很傷心難過,每逢初一十五孫女死去的那個時辰,她就去後巷祭拜。
「難怪你說話有廣東口音了。」劉旺才說。
老太婆老淚縱痕,哽咽道:「我老太婆這輩子都在做好事,可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的乖孫女啊。」
看着那棟焦黑的樓我也想起了孫曉梅,她跟玲玲何嘗不是一樣呢,被困在樓里不說,還被心懷不軌的人利用,孫曉梅並沒有想要害我,但又迫不得已,真的讓人很心痛。
「我念多少遍的經都無法超度乖孫女,我能感覺到她還在這樓里,嗚嗚嗚…;…;。」老太婆哭了起來。
「阿婆你別難過,我一定會想辦法超度玲玲,超度曉梅,超度這樓里的所有枉死的女孩。」我難過道。
「你會超度嗎?」劉旺才詫異道。
「不會,但有一個人應該會。」我說着就掏出了趙長青給我的那塊玉佩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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