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坐在床上,盤膝打坐,靜靜的搬運周天。
但他體內一點也不安靜。現在,王崎任由周身法力自行流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到一個穴竅上。兩團性質截然不同的法力正在穴竅之內激盪,好像沸水一般。隨着兩團法力的運作,這個穴竅逐漸擴張。
然後,王崎好像聽到一陣轟鳴。他知道,這是穴竅產生質變的感覺。王崎急急勾連兩團法力的靈犀。然後,兩團法力迅速安靜下來,凝結成一枚陰陽爻。
然後,暫緩進程的法力流開始加速,恢復活性。這枚剛剛被凝練的穴竅如同水庫一把被迅速注滿。之後,法力如常運行。
這枚新凝練的陰陽爻作為新的樞紐,吞吐法力。然後,法力如同滔滔大江般貫通王崎的督脈。
這枚穴竅,是王崎督脈上最後一枚大穴。這枚大穴凝練出了陰陽爻,則代表王崎督脈全通。
王崎沒有停下修煉,手訣一變,開始做另一場修持。
一道性質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法力自王崎丹田而生,延綿開去,貫穿整個督脈。這道法力如線狀,凝而不發,旨在勾連王崎督脈上諸穴竅里的陰陽爻。
這道法力並非是源自爻定算經,而是幾何書。法線勾連陰陽爻,乃是幾何書與爻定算經合為天位功的重要過程。而若是修成相宇天位功後,每一道大脈即可視作一個變量,一道數軸,勾連天地,構築相宇——即地球上所說的希爾伯特空間。
距離七月初的月試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現在已經晉入九月中旬。這兩個月里,王崎以每天兩到三個的速度凝練着陰陽爻。現在他體內的陰陽爻已經接近三百個,奇經八脈的主穴竅已經被他差不多凝練完畢了。
「當……當……」
當悠揚的鐘聲想起時,王崎退出入定狀態,緩緩收功。
「其實我覺得你一鼓作氣繼續練下去比較好。」真闡子在戒指里悶悶的說道。
「上課了。」
「反正你也不會去聽。」
真闡子說的是大實話。今日課程內容是煉丹初解,王崎不大感興趣。
王崎沒搭理真闡子,而是在自己書桌上的一堆草稿紙里翻找起來。
若是一年之前王崎是這個態度,真闡子早就上去呵斥了。但自從今法將他身上名為「大乘修士」的鳳凰毛拔去之後,真闡子反倒適應了自己草雞不如的境遇。他也不覺得無趣,繼續說道:「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們今法將修煉變成一種可隨時中斷的活動之後,修家的倦怠之意在與日俱增。」
王崎方才將勾連了一半的靈犀中斷,法力收回丹田。這放在古法里非走火入魔不可。對古法修來說,這種修持開始了就不能停,否則必會修元動盪,身受反噬。
「嗯嗯,可是如果不能中斷,修煉就必須閉關的話,你基本上越修行和同輩的差距就越大。」王崎隨口應到:「閉關百年修持一神通,出關之後發現這道大術已經被其他人優化了百八十次,威力翻了一倍而且最新版本十年可成,你不得氣死?」
王崎說的也是真人真事,而且不止一例。兩千年之前今法方立。那時除了一個接駁天地呼吸一個吸取天地靈氣外,今法修的修持與古法修別無二致,許多神通都是靈獸山等宗門從古代流傳下來的。古法修持以千年為單位,化神合體閉關百年也是常事,最初的今法元神、煉虛也有長時間閉關的經歷。但是,凡是閉關了五十年以上的修士,無關之後都得捶胸頓足一般——他們這麼多年算是白練了。
今法不同於古法。今法的體系時刻在發展。到了太一天尊、量子尊師、不准道人這一帶,一個修家的一重領悟就有可能帶動整個今法體系的升華,今法修持經常是一年一個樣。到了這個地步,閉關三五年都嫌奢侈。
因此,今日的今法都講究可以隨時中斷修持。
過了一小會,王崎才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張事先寫好題目的草稿紙。這幾道題目是從仙院書樓里的算題集裏抄來的,王崎只抄了題目和答案。他這是要檢驗一下自己的修行成果。
王崎看着題目,體內法力急速運轉。隨着法力流經穴竅,王崎體內的陰陽爻開始閃爍起來。每一次閃爍,就是一次簡單的運算。
然後,王崎寫出了答案。
將草稿紙翻到反面,王崎發現自己沒有算錯,不由得點頭道:「不錯,已經超過一般的計算機了……雖然和地球上最先進的超級計算機還遠遠不如。」
若是要沒修煉萬法門心法的王崎來計算,說不定需要算幾個小時。而現在,瞬息完成。這讓王崎有些沾沾自喜,地球上能和計算機拼心算的人不少,且大多都是了不起的數學家!
帶着這樣的想法,王崎推開門,伸了個懶腰,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學習生活。
一陣略帶涼意的晨風撫過,王崎緊了緊衣服,渾不在意的關上房門,嘟囔道:「改天得去張羅件衣服了,法衣毀了就是不爽啊。」
王崎本有一件法衣,可辟寒暑。但那件法衣品階不高,在兩個月前的戰鬥中竟被毀了去。
關好房門之後,王崎向膳房走去。當他走進膳房之後,本來嘈雜的空間竟稍稍安靜了一下。王崎對這種情況感到很滿意,覺得這是對他學霸權威的尊重
然而,這種安靜也只持續了一小會。很快膳房裏就又是熱火朝天的討論聲。
所有人討論的話題只有一個——傳功殿二樓。——————————————————————
感謝書友風中的獨苗的第三筆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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