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落衣臉色陰沉:「怎麼了?所謂了傳送陣法,真可謂是我們的一生之敵嗎?一次栽在這上面也就算了,現在居然來了第二次?」
此時的索家爾蔚莊,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在破理真人的破壞之下,周圍的山峰聯通大地永久性的地形改變。一座高達數百丈的、不穩定的碎石堆取代了山峰。而剛才呸托舉起來的爾蔚莊,則橫七豎八的被放在非常隨意。
破理真人一言不發,默默打破擦村的守護陣法,將尚在昏迷當中的那些低階修士從房間裏運出來。現場的氣氛異常壓抑。現在趕過來的五個暗部成員幾乎都不敢出聲。那個出身陽神閣的宗師則默默的幫助那些修士安撫心神,並檢查他們身體。
也只有馮落衣開口。
「怎麼了?不說話?啞巴了?」他憤怒的譏諷道:「你這蠢貨到底是在做什麼?你可是真身在這裏!真身!結果,就只有幾分鐘的功夫!他們就成功的劫走了仙盟最天才的修士!而你呢?你居然就看着?」
「夠了……」破理真人聲音壓抑。
「呵,你不是一貫喜歡罵人嗎?輪到自己被罵就受不了了?」
「唰」的一聲,一道劍光閃過,馮落衣的化身被打碎了。轉瞬之間,新的化身投影了出來。破理真人收劍還鞘,道:「馮月寒,你少發瘋!你的弟子失蹤了,我的弟子同樣沒了!」
「同樣……」馮落衣怒斥道:「你清楚那個小子的價值嗎?對我們來說,他根本不只是一個未來的逍遙!他……」
「你不是一樣沒有現身嗎?」破理真人吼了回去。
而破理真人手上的頭顱則發出呵呵的笑聲:「看起來,我們這邊滲透得比我想像得還要深入啊……我說你們兩個,為什麼不檢查一下暗部呢?」
破理真人疑惑道:「什麼意思?」
「剛才那幾分鐘,恰好就有三顆天辰法器巡視過這裏。然後那些天辰法器就必須變軌避免相互干擾你知道,我們的天辰法器實在是太多了。就是因為這次變軌,大約有短短五分鐘的時間,這裏的監控力度只有正常情況下的兩成。」馮落衣盯着那顆頭顱。但是,周圍的暗部宗師卻感覺有一股寒意悄悄爬上了自己的背後。
不容道人轉而看向頭顱:「哦?還有其他雜種?」
「比你們想像得要多得多。」頭顱輕笑:「說起來,這個領域和歸一盟或者玄星觀有沒有關係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破理真人心中一寒。若是真的追究起來,這裏面牽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清楚馮落衣的性子。如果這個傢伙認定內部有敵人,那麼清洗起來,一定是不擇手段的。
不管是天劍還是神瘟咒法,他都會用的。
「看起來這次牽涉的人比想像中要多一些。」馮落衣點點頭,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說道:「索家已經全部被控制住了。」
「全部?索爾蔚道友呢?」破理真人皺眉。
「一視同仁,全無例外。」馮落衣道:「暗部會一個個排查的。接下來,就是攘夷司中,司掌天辰法器的相關人員,還有玄星觀、光華殿中參與過天辰軌道設定的修士,及其門人、親屬。」
「你瘋了嗎?索爾蔚道友可是從今法仙道中興時代就一直走過來的人了!他為今法仙道做過多少事?他不可能是內應!」
「誰知道呢?」馮落衣道:「在出事之前,誰也不知道索漫辰也會叛離!」
「索漫辰早年執掌索家的煉藥體系。而現在,這一部門都在被索家削減。他又足夠的理由!」破理真人力爭理據:「至少不要這樣……」
「夠了,道友。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馮落衣只是瞪着他。
破理真人錯愕:「你連我也懷疑?」
「非是懷疑你,而是懷疑你師弟。」馮落衣指了指破理真人手上的頭顱:「海道友在你擊碎大山之後就不知所蹤,而就在這一天,這個謫仙又正巧頂着這張臉出現在這裏而且他都已經犯過一次錯了,再犯一次,從情理上講不是很有可能嗎啊?」
「那只是個巧合……」
「我說,這只是個巧合,你信嗎?」頭顱再次大笑。
「你閉嘴!」破理真人又驚又怒,想要拍碎這顆腦袋,但是卻又不能下手這顆腦袋,可是唯一的線索了。
「我自然是信的。」馮落衣如同寒霜的表情是在是看不出「信任」的味道。他冷眼看着這顆頭顱,道:「只不過,我們不能排除海道友參與的可能性罷了。若是他再出現在這件事有關的現場,我就不會再留情,而是毫不猶豫的擊殺他。而考慮到你們兩個之間的情誼我至少不希望你見到那一幕還有,將這顆腦袋,送到七號天辰去吧。從真正的聖帝尊的殘魂上研究出來的法術,多少還是有點犀利的。」
最後一句話,確實看着頭顱說的。
破理真人憤懣的看着這個老朋友。這個傢伙從來就是這樣,他過去就不會考慮人心和人情。最近幾年,雖然他不再將「人」當成「理性的個體」看待,但是在盛怒的時候,他卻還是會忘記所謂的人心。
而頭顱卻渾然不懼,笑道:「哦哦,我信了,我知道你們手段犀利,我也不可能撐多久,所以我全招了。怎麼,還想要知道多少有關於你們仙盟內部叛逆的情報嗎?我全說了!」
破理真人出離的憤怒了。他終於意識到,對方一次性將所有的牌打出來,並不是沒有目的。包括這個頭顱在內,這整個都是一出算計。
散佈不信任的種子,動搖仙盟本身。
就憑剛才那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裏發生的所有事情。
「你的話,我同樣不會信的。至少在給你種下咒術,讓你知無不言以前,我是不會信的。」馮落衣冷眼看着這可頭顱。
「那麼,你想要知道我們去了哪裏嗎?為什麼你們明明搜遍了整個神州,踏平了所有已知的秘境,都找不到我們嗎?我提示你,這個問題,你們去問天眷遺族,說不定知道得更快啊。」
「天眷遺族……」馮落衣的皺了皺眉頭:「看起來,你轉劫之前的等級卻是不低。說不得能夠承受更多的法咒。」
「天眷遺族從來就沒有真正信任過你們,他們掩蓋了最大的秘密相信我吧,你們走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之上。按照你們的方法,你們永遠也無法抵達你們所期望的境界。至於為什麼去問天眷遺族吧!」頭顱說道這裏,又語氣一轉,道:「不過,這一番判斷就不是我做出的了,可信度我也不能保證。雖然你們肯定會想說『這麼說的古法修多了,可不都還是被我們一一葬送了』。但是……你們真的覺得,自己的道路是絕對無法被學習的嗎?你們的前輩,不也是從古法之中走出來的嗎?」
馮落衣抬手封住了頭顱的嘴,然後點頭道:「這傢伙說得很有道理。而且,神京的時間也表明,我們這些『外道手段』對於仙人來說,並沒有想像中的難學。」他又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唯一的好消息,得虧你及時滅殺了那個擁有寂仙毀道寶典的怪物,仙門那邊,未有異常。」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破理真人有些緊張,問道:「月寒兄,你……」
「準備與龍皇陛下交涉一番了。」馮落衣道。
「龍皇不願意說東西,龍族絕對不會說的……」破理嘆了口氣或許是鬆了口氣。這個老朋友,好歹沒有準備大開殺戒。他道:「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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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的意識逐漸從回盾當中恢復過來。出奇的是,他並沒有感覺到肉身的崩潰,也沒有感覺到什麼束縛或者什麼封印。
「真是見了鬼……」王崎望着頭頂的藍天,感受着身上那前所未有的暢快感,總覺得哪裏有些問題。
自己是被救出來了?不,不至於。按照仙盟一貫的作風,若是自己被救了出來,那第一個看到的應該不是藍天,而是陌生的天花板,還有等待問訊與交代保密條例的暗部修士……
這個時候,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驚醒了他:「醒了嗎?」
他扭過頭,卻發現有一個女孩子正側面對着他,趴在地上飛跨的畫這某種符篆。她抬頭看了王崎一眼,微笑道:「歡迎來到死後世界……」
王崎仰起頭:「我可以確定了,這一定是幻術……」
「不知道你在嘀嘀咕咕什麼,不過……」女孩子繼續低下頭,繼續在地上佈置某種法陣:「冒昧的問一句,你能夠加入我們嗎?」
王崎捂住了眼睛:「嗯,而且是基於我的認知而存在的幻術只不過佈置這個幻術的二逼可能搞錯了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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