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些打人的人抓住了沒有,關了幾天?」中午老爸回來了,我急忙上前拉着老爸的衣袖問道。
「關個屁,塞點錢,立馬就放了出來了!」爸爸難得如此氣憤的直接罵道,可見老爸對鎮派出所的做法是多麼的失望和惱火。
「那他們有沒有賠醫療費什麼的?」我有些害怕的小聲問道。
「賠,賠錢有屁用啊!要是老子把他們頭都砸破,賠幾個臭錢看他們干不干!」老爸氣惱的坐到桌前,酒也不喝了,憤憤的往嘴裏扒了幾口飯。三姨媽坐在一旁,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匆匆吃過飯後就去醫院換老媽回來吃飯。三姨夫現在的病情還不太穩定,爸媽他們都不放心,時刻留一個人在醫院守着,以防萬一。
「三姨娘,記得熬藥帶去給三姨夫喝,很有效的!」我跑出門外沖三姨媽匆匆而去的背影喊道。
「爸爸,是哪三個人打的三姨夫?」看老爸吃過飯了,我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好好念你的書,大人事你們小孩子少插手!」老爸雙眼一瞪,惡狠狠的說道,估計老爸也猜到我的想法了。
「不說算了,問一下也不行啊!」我有些委屈的撇撇嘴說。
「你不告訴我,我還不能自己去查啊!」將飯桌收拾一下,我一邊洗碗一邊暗自想道。
下午我不停的在大街上來回跑動,總是往人多的地方鑽,總算被我探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原來那打人的三個傢伙也是街上的,不過他們不務正業,初中畢業後不出去找工作,一天到晚遊手好閒的,整天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有時還充當一下小混混幫人打人,敲詐勒索什麼的,用本地的話說就是十足的小痞子。
「胖胖,我不想繼續混下去了,這次要不是我爸找關係,我們搞不好還要坐牢,聽講那個被你砸破頭的到現在還在醫院躺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好!」蹲在街角抽煙的一高瘦青年有些擔心的說道。
「夏軍,你他媽的膽就這么小,屁大點的事就把你嚇倒了,真他們的沒出息!」那身材顯得略胖的矮胖個鄙夷的指着他的鼻尖罵道。
「張風,你這麼想的?反正我不想再混下去了,我爸已經托關係幫我找好工作了!」那夏軍不顧矮胖個鄙夷的喝罵,語氣堅決的說道。
「我?我不知道,我媽最近生病了,家裏又沒錢,不然這次我也不會出手幫你們打人的!」那張風愁眉苦臉的低着頭,一口氣的將手中的劣質香煙抽完,然後用腳將仍在地上的煙頭狠狠的踩幾腳,這才嘆了口氣說道。
「兄弟們現在手頭都緊,要不然我一定多借些給你救急!」那矮胖個有些為難的說道。
「缺多少錢,我借給你,只要你幫我一個忙就行,我不要你還!」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偷聽的我突然心血來潮似的跑到他們面前,大聲對張風說道。原來這個張風就是上次和我打架的那個傻大個念初中的哥哥,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輟學了。
「小泥孩,你屁話什麼——咦,徐楓,你怎麼在這?」顯然張風也認出我來了,話說到一般立刻驚訝的指着我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你們打個我三姨夫,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一想到三姨夫如今的慘樣,我不由勃然大怒的吼道。
「你他們的小泥孩,還想找老子算賬,老子一隻手都能擰死你個小兔崽子!」那矮胖個突然怒吼一聲,起身向我撲來,被我靈巧的跳開了。以前我就注重鍛煉身體,最近練習五禽戲後,身體的柔韌性和靈巧性更甚從前,憑他想抓住我還有些難度。再說這是大街上,如果我高聲一喊,到時眾人圍觀,他們想把我怎麼樣也不行了。
「這是二百塊,幫我教訓他,我三姨夫的事就一筆勾銷,錢也不用還了,不然今晚我就叫我爸裝一車人去你家,我看你爸媽怎麼說!」幸好今天準備去買中藥,口袋裏帶了不少錢,我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朝張風扔了過去,大聲喊道。
「張風,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兄弟,老子平時怎麼對你的,你他媽的白眼狼一個!」矮胖子看張風站在那,面色有些陰晴不定,不由氣急怒罵道。至於另一人夏軍,先前早就說過不混了,自然遠遠退開,不再摻合,讓矮胖個一陣氣惱無奈。
「媽的,老子就是白眼狼怎麼了,你他媽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子跟你這麼久,毛都沒撈到一根,平時吃喝哪次不是我跟夏軍掏的錢,借個錢還要打欠條,你他媽的有當我們是兄弟嗎?」張風本來還有些猶豫不決,被矮胖個這麼一罵,平日積壓的怒火立刻像火山爆發一般熊熊燃燒起來,立刻上前幾步把錢撿起裝到口袋裏,然後擋在我的身前對矮胖個怒罵道。
「反了反了,老子跟你拼了!」那矮胖個被張風的一頓搶白氣得夠嗆,雙臉都氣成豬肝色,直接揮舞着一雙肉拳向張風跑了過去,看那架勢今天不分個你死我活怕是難以收場。
「你以為老子怕你呀!」長相和他弟弟有的一拼的張風,立刻舞動着他那魁梧的身姿,,猛地向矮胖個撲了過去,頓時兩人扭打在一起。
這招看的太眼熟了,原來張超那傻大個也是從他哥哥這學來的,不愧是親兄弟,招牌動作都一般無二。
我一邊感慨一邊偷偷注意着不遠處的夏軍,因為我發現他正神色不定的看着地上扭打成團的兩人,還不時對我這邊偷瞄幾眼,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速戰速決,不然一會警察來了就麻煩了!」我看到街上已經有不少人主意到這邊的動靜,不由有些焦急的想道,剛巧在我腳邊有半塊磚頭,我心中一喜,連忙彎腰將它撿了起來,高舉在手中,作勢欲扔向夏軍那邊,嚇得他連連後退,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叫你砸我三姨夫,老子今天也叫你腦瓢開花,不然你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趁着矮胖個翻身將張風壓在身下的機會,我上前狠狠一板磚拍在他的後腦勺上,頓時鮮血橫流。
矮胖個鬆開掐住張風的雙手,一摸後腦勺,看到滿手的鮮血,怪叫一聲「媽呀!」竟然直直暈死過去,也不知道是我拍的太狠了還是怎麼了。
「快跑,還愣着做什麼!」張風一把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矮胖個,一把拉住驚呆了的我,慌不擇路,拔腿就跑。
「吁吁,累死我了!」不知不覺我們竟然跑到白石山上的寺廟外了。
「怎麼辦?我殺人了,我殺人了!」矮胖個突然暈死過去,在我看來是我被一板磚拍死了,不由眼神渙散,六神無主的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道。
「怕什麼,沒事的,死不了。再說也沒人相信是你拍的,等我把錢送回家我就去自首,放心,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我做的,算是還你二百塊錢了!」張風深吸一口氣,有些擔憂的看着驚慌失措的我,出聲安慰道。
「真的嗎?真的沒事嗎?那你會不會有事,會不會坐牢?」聞言,我雙眼一亮,隨即隱去,有些焦急的問他道。
「我也不知道,估計不會坐牢吧!我今年才十五歲,就算坐牢估計也判不了幾年!」張風有些無奈的坐在地上說道。雖然這事是因我而起,可我才幾歲啊!還拍人板磚,說了也沒人信。再說我給他二百塊錢幫他媽治病,還不追究他打我三姨夫的責任,算是有恩在前,作為忠厚老實的農民子弟,知恩圖報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只能自認倒霉。
「張風大哥,沒事的,大不了我們出些錢給他治病,只要不死就沒事,我還有幾百塊私房錢,等我回家都取來給你。沒事的,只要那個夏軍不說,矮胖子自己估計也不好意思說出來,到時私了就行了。對了那個矮胖個家沒有什麼後台吧!有沒有什麼其他兄弟之類的,不然的等他好了我們就麻煩了!」我這時也鎮定了一些,不由感激的出聲安慰道,但一想到可能由此引發的報復,就一陣心悸害怕,急忙追問道。
「這你放心,王東波他家就他一個,是獨生子,他雖然混,但除了我和夏軍也沒什麼其他玩得來的哥們,你不用擔心他會報復你,一切有我頂着,不會有事的!」張風現在也想開了,明顯我就是一金主,只要和我搭上關係,以後就不愁沒錢花,所以一切都為我着想起來。後來發生的一切也證實了他的高瞻遠矚,和我混確實有錢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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