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點兒看不懂的朋友,咱們就看一條:匯市不管,只看股市,指數7500點以下,索羅斯賺錢,越低越賺,7500以上,相反。神劍下場策略:綁架富豪,帶走羊群,即散戶,包括大戶這次也是散戶。】
…………
就如同刻意配合神劍資本的入場一般,這一天,1998年8月14日,晨,港府出手,匯市穩定,利率穩定,不會添亂。
股市將成為接下來的主戰場,7500點生死線的爭奪,即將開始。
索羅斯一定會來,他不來,就只能認栽,拿錢走人,但是一路高歌,資金雄厚,他憑什麼認栽?!
所以,神劍,能扛住嗎?
此時此刻,在場每個紅馬甲心裏都是同一個獨白:如果選擇相信傻愛國……
如果信他,那麼現在,恆指6800點位置,距離預期的7500點還有700點漲幅,那都是錢,都是錢啊。
要不要再打一點底?
整個交易大堂桌面上的電話再次忙碌起來,且絕大多數,久久沒有掛斷,顯然,電話另一邊的「大佬」們,都還心存猶豫——那是索羅斯啊。
「轟!」
突然,又是一陣轟響,人們抬頭……
就在他們猶豫這一會兒功夫,恒生指數再次暴漲,突破6900點,來到6942點位置。
這是多大的一筆資金入場,這是多好的賺錢機會,就好像金水湍急,從眼前流過,他們這一猶豫,就又已經錯失了好多錢。
秒秒鐘都是錢啊。
「老闆,老闆……」
一片催促聲中。
「再打一點底……這次多打點,大不了下午盈利就跑。」
資本逐利,這是至高原則。
再一次,大戶散戶,大量資金被吸引入場,僅僅不到半個小時時間,恒生指數再次上漲,突破7000點大關。
這一刻,瘋狂的炒家們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之前那次從6800到6900就打跳,是神劍資本出手完成的。
但事實……全然沒有人發現:
當時那刻,其實主導神劍具體資金運作的曲沫,還有她那兩位被「栽贓綁架後高薪禮聘」的老師,也都茫然了一下。
「不是咱們……」別墅院子裏,鄭忻峰再三確認後開始困惑,「那會是誰,這麼大筆資金……功勞、苦勞,全都給咱們?不會是什麼陰謀吧?」
自己坑慣了人,鄭書記反向思維,也覺得哪都是坑。
「……不會。」江澈從糾結思索中回過神來,抬頭,輕鬆笑了一下,「港府還是有高人的……和聰明人合作,真的比較愉快。」
他沒有繼續解釋。
這一天上午,截至12:30,午間收市。恆指報收6970點,一個上午的時間,上升接近500點。
自此至下午重新開市,有兩個小時時間,給那些上午被帶下場的「散戶」考慮,是否盈利撤走。
「兩個小時啊,萬一那些混蛋下午一股腦兒撒丫子跑,咱又得填坑……」鄭忻峰捧着碗,停了筷,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午飯都吃不下了。
「沒事的。」江澈夾了一筷子韭菜給他。
場面頓時有點兒詭異。
「人性貪婪,狹隘……」江澈舉例解釋說:「100萬本金,賺了30萬,沒及時走,變成只賺15萬。咱們不說個例,實際情況,多數人都不會去慶幸自己賺了15萬,而是會扼腕痛惜,自己丟了15萬。」
江澈不是很懂金融,但是他很懂人性。
這就是為什麼,他今天一大早,要讓老彪第一時間就把7500這個目標指數,寫在交易大堂中心。
那是餌。
這就是為什麼上午收盤數字,只在6970左右。
那是一個讓人猶豫不決的位置。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不甘,就會越陷越深。」江澈說完,低頭專心吃飯,同時向曲沫佈置下午的操作思路。
他只提供思路,而不干預具體操作。
下午時間2:30.
港股再次開市。
「嗷嗷嗷……」滿場如同小狗被踩着了一般的痛呼。
6883點。
恒生指數一上來就直降近百點,根本不給想第一時間拿錢跑路的散戶們機會。
「唉……」
「果然,索羅斯來砸盤了。」
「拋得好狠。」
「是啊……」
所有人都開始議論起來,他們現在的情況,上午第一次打底的那一筆錢,肯定還是盈利的,但是第二次那一筆,已經虧損了,而第二筆,多數都大於第一筆……
現在情況:散戶整體絕大多數介於小賺,小虧之間,不幸福,也不算肉疼。
要不是那個7500的語氣數字還在,這會兒,以成驚弓之鳥的散戶們,就該一如既往撒丫子,丟盔棄甲集體跑路了。
但是現在,他們沒那麼果決,他們忍不住在等,等神劍的反擊。
「神劍肯定得反擊。」
「是啊,就算到不了7500,也肯定會有一波拉升,咱們到時候再跑也不晚……」
「那就等等。」
做完決定,大伙兒開始等待……
「索羅斯,你個冚家鏟。」
「索羅斯撲街仔。」
「叼他老母,索羅斯出街被車撞屎。」
「……」
等待的時間裏,大家集體罵街。
但是,沒人知道:其實這下午一開市,近百點的降幅,壓根不關人家索羅斯的事,索羅斯那邊是準備動,可是還在判斷,佈置,準備呢……
這些降幅,是神劍資本主動拋售一部分股票造成的。
這樣操作,神劍一方面回收了部分資金,賺了錢(之前,神劍可是最低點出手托市,購入成本最低);另一方面,也順利綁死了絕大部分散戶。
「港股三十多種成分股,我記得咱們之前都有買吧?為什麼這回要拋,就只拋老李這兩三家的股票?」鄭忻峰問完,想了想,自己眼睛一亮,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江澈笑着看他。
「現在的情況,這三十多隻成分股,就等於一群三十多個人,集體站在那裏,其中老李幾個本身就最大塊頭,胸最大,臀也最翹,但是,偏就他們幾個,沒穿衣服……這得多顯眼?!」鄭書記笑着說:「老江你這是生怕大家看到愛港巨商衣不蔽體的樣子啊。」
不錯的比方。江澈點了點頭,在他的印象中,前世,國家隊下場托市,主要就是通過老李他們幾家的股票來做抬升的。
換句話說:危機之中,老李安坐,國家隊幫他抬股價。
江澈覺得這太不像話了……咳,就當我是仇富吧,仇富只因我厭他。
「希望國家隊裏那位高人,能看懂我的想法吧。」最後,帶着些許擔心,江澈又說了一句。
另外一點,要是前世情況,國家隊到這會兒應該已經徹底亮出身份了吧?……難道這一世,國家隊想借我神劍,在股市方面只隱身出手?
這是江澈現在的猜想和判斷。
下午,三點一刻。
神劍拉升的決心和態勢終於出來了,恆指開始飆升……
但是誰都沒來得及出手,因為很快,這股勢頭就又被壓了下來。
這回才真的是索羅斯……老索來了,開始大量拋售手頭股票,重拳打壓恒生指數。
「為什麼還是老李他們那幾家啊?」鄭忻峰看得喜滋滋,說:「這跌的。這下,老李幾個就真不止是衣不蔽體了,簡直就是果體。」
「索羅斯還真配合哈。」他順帶還表揚了老索一句。
江澈:「不是他配合,是他手頭的攢的炮彈,確實絕大部分就是老李他們這幾家的股票。」
鄭忻峰:「哦,那現在呢,咱們咱們怎麼做?」
「划水。」江澈想了想,說:「掙扎出最大的水花,等待李超人幾位的反應。」
差不多時候,港交所內交易大堂,港交所外港城民眾……他們現在已經不罵索羅斯了,畢竟那貨一直都是敵人。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在罵李超人等幾位富豪。
「神劍下場,一次次花錢幫忙拉升……索羅斯出來就盯着老李他們幾家打,老李他們自己也那麼有錢,卻一動不動……」
「是啊,竟然把自家的股票,也交給神劍去托市。」
「真是不要臉皮了,就這,還好意思承諾穩定自身股價,還好意思說保衛港城呢……就只會吸血啊。」
「現在想想,傻愛國再叫做傻愛港,也應當。姓李的那個就改做,賣港賊吧……」
總之,天怒人怨,李超人。
李超人苦啊,我明明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幹……可是,沒用,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他說了,且他應該說,同時,還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時候應該做點什麼了。
「再這樣下去,咱家在港城數十年的經營……」兒子開口,有些猶豫。
「我知道。」李超人抬手,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鬆口:「托一托。」
這樣的情況同樣發生在另外幾位富豪身上,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
【因為他傳奇而存在諸多神秘未知的一生,這個國家,這個時代,有很多人愛着江澈,這似乎是企業家裏的一個特例,但我想說,其實也有不少人,偷偷恨着江澈。
注意,只是偷偷,所以大概我們也不必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多年以後,當李泊的兒子終於拿到那個計劃依舊,為江澈書寫傳記的機會,他在某一卷的開頭,寫下了這麼一段意味深長,帶着得意洋洋的話。
…………
下午,三點四十五左右,距離港股收市約一刻鐘。
全面反擊……
李超人等,神劍,國家隊,全力拉升,恒生指數在飛,6900,7000,7100,7300,7502.
1998年8月14日,恆指收於7502點,相較昨日,暴漲近千點。
但是,沒有多少散戶離場。
因為最後那一波漲勢,實在太瘋狂了,短時間內的幾乎每一秒,都意味着暴利,都讓人捨不得,不甘心……然後,就收市了。
老彪下樓。
滿場掌聲。
但是一向爽利的傻愛國,這回一臉怒色,誰都不理,低着頭直接往外走。曲沫帶着十餘名操作人員跟上,面無表情在一片注目禮中,離開交易所。
這一天,榮耀歸於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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