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住一棟大樓一個戶梯,程素他們屋是暖意融融,隔壁卻是冰冷如春,男主人更是奪門而出不見蹤影,敞開的門,像是在說着一個笑話似的。
而此時的陳守望在哪,從家裏出來,他就上了公交車,出了市去,等車子到總站,周圍望了望,這是清城的郊區。
肚子飢腸轆轆,咕嚕咕嚕的響個不停,陳守望摸着肚子苦笑一聲,這算不算是自作孽?
走在城郊,這只是一個極小的小鎮,他漫無目的地走,忽然,一股香味傳來,抬頭看,一個寫着酒字的旗幟在迎風飄揚,香味就是從這個酒館傳出來的。
陳守望走了進去,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張小桌子,他坐了下來揚聲叫:「老闆。」
「哎,來了。」有女人聲傳來,很快,掛着布簾的廚房有人在裏面走出來,這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年輕女人,穿着灰撲的褲子,紅色的長袖花衫,一頭短髮,橘色的燈光照在她的面容,顯得很是柔和。
陳守望忽然就覺得心安靜下來,問:「這裏有飯吃嗎?」
女人顯然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有。」
「炒一個菜就行,再……」陳守望看一眼收銀台後的架子,指了指道:「再拿一瓶老白乾。」
女人哦了一聲:「你等等。」先把老白乾拿了過來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個杯子,自己則是進了廚房忙活。
陳守望擰開瓶蓋,在玻璃杯上滿了一杯,也不管肚子是不是空着,將一整杯酒灌入喉中,辛辣的酒水淌過喉間,使得他心裏頭的苦澀都像是去了不少。
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灌了,抓着空酒杯瞎想着,越想越覺得苦。
當初和華玲走在一起,誰都說自己高攀了,娶了個幹部子弟的老婆,至少少奮鬥三十年。也正因為如此,老婆一家的優越感都在他之上,而自己的父母頭都抬不起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成了家,有自己的小家啊,可難道成家了,就要拋棄生養自己的父母,扔下弟妹麼?
華玲怎麼就一點都不明白呢,自己平時那麼遷就她,事事順着她,要什麼,能滿足的都滿足,她怎麼就不知足,怎麼就不能了解一下他呢?
現在只是說這月的津貼不交,她就發瘋,和他鬧,還說那樣難聽的話,她怎麼就這麼的任性不懂事?
陳守望滿心苦澀,又倒了一杯酒。
酒館老闆娘搬着飯菜出來,陳守望已經把那瓶老白乾幹掉了大半瓶了,她驚道:「你這喝得太猛了,當心醉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噴香的飯菜放在桌子上,香味直撲鼻翼,熱氣升上來,陳守望抓着筷子,滿面通紅,眼睛被熏得有些模糊。
「空腹喝酒最是傷胃,你先喝杯熱水,然後再吃點東西,慢慢的喝,我這酒館也還沒到關門的時候呢!」女人起身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陳守望的手邊。
溫熱的水暖着手心,陳守望抬頭,看着對面女人柔和的臉,眼角泛紅,喃喃道:「她怎麼就不像你這樣,怎麼就不能了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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