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的事很快就提上日程,等辦好了各項續,程素就帶着公司里的技術員和朱麗芬一道上了火車,而齊泰國,並沒有來送她。
可能是生氣了吧,程素暗想。
火車轟隆隆的在前行,祝技術員和朱麗芬在程素身後的位置坐着,兩人和對面的兩個人玩起了撲克牌,而程素一直坐在窗口的位置,看着火車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原本紛亂的心神仿佛也安靜下來。
暗暗算一下,現在已經月底了,她回到這個年代,還有個把月,就滿一年了。
一年,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從開始的無措,到後面的適應,她已經融入了這裏的世界,這裏的人事。
而上天要她回來,似乎也真的給她開了掛一樣,一年不到的時間,她收穫了愛情,也收穫了事業,還有幾個要好的朋友。
但就是太順利了,所以她收穫的同時也失去了一些,比如孩子。
來這這麼久,所有的不順心,幾乎都只是圍繞着一個人發生,她的婆婆。
婆婆對自己的敵視,除了自古以為的婆媳關係,齊泰國在裏面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婆婆總會認為兒子只是自己的,媳婦都是外人,所以她做什麼都覺得有理由。
但自己,就沒有錯了嗎?
自己就沒有縱容?
她的忍讓,是因為看在齊泰國份上,因為愛他,所以同時尊重他的母親,忍讓她。
但這忍讓換來的結果,是一次次的不尊重,最終把自己推向了尷尬的境地。
程素自嘲一笑。
齊泰國不是不愛她,可他也沒法捨去自己是兒子的身份,那是他的親媽。而自己呢,因為一個外人,因為這樣的不順心,就要和那個愛她的人分開嗎?
只有這個辦法了嗎?
分開了,就能順心遂意?
並非是因為不愛了而分開,明明心裏還有愛,卻只為一個外人分開,值得嗎?
心裏有愛有思念,分開了,又怎能順心遂意?
程素嘆了一口氣。
身邊,突然傳來一股子檀香味。
程素抬頭,一個穿着紅袈裟的老和尚坐在了她對面的位置,見她看過來,雙合十,里合着一條發亮的木佛珠,沖她微微一笑,面容慈和安祥。
程素連忙雙合十,也低了一下頭,以示打招呼。
打過招呼,老和尚就兀自閉目聲音喃喃的念着經,經程素聽不太懂,但聽着,倒像上輩子她去西藏時所略微了解過的藏傳佛教所出的經。
佛音靡靡,程素也不看窗外的景色了,只看着老和尚,聽着那佛音,眼漸漸濕潤起來,眼淚無聲的汪了出來。
她想到了那個孩子,想到了,齊泰國。
心裏又酸又痛。
是不是越是珍惜的東西,就越是留不住?
「施主,失去的,始終還會再來。離別就是為了下一次的團聚,何必耿耿於懷呢?」老和尚不知道什麼睜開眼,微笑着看着她說話。
程素一哽:「大師……」
「世上所有事,皆有因果輪迴,不必細究。施主來這一遭,即便受苦受難,也是緣於你自己所願,守得雲開見月明,施主,莫要輕言放棄!」
程素愣愣的看着他,腦袋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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