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晴看着程素離去,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裏還在震撼着她剛剛所說的一番話。
這話是一個沒啥化的村姑能說出來的?若不是自己親耳所聽所見,她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程素,真的是個高都沒念完的村姑麼?
蔣晴忽然有些不太確定起來,程素一回回的打翻了她先前的設定,又叫她一次次的驚訝和重新審視。
看來,自己確實有點低估她了。
低估對,這是致命的。
「晴姐,你站在這做什麼?」一個嬌聲將蔣晴從愣神拉回現實,又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誰啊?」
蔣晴回過神來,是自己醫隊的小護士王瑩瑩,便回了一句:「齊連長的妻子。」
「哦。齊連長的妻子打扮得還挺時髦的耶,這一身真好看。」王瑩瑩看着程素的背影誇了一句,大院的人也沒幾個這樣穿的。
蔣晴的臉微沉,淡淡的掃她一眼:「光從背影你就覺得她好看了,膚淺。」
說着,踩着高跟皮鞋蹬蹬的走了。
王瑩瑩有些莫名其妙的嘟起小嘴唇,嘀咕道:「什麼啊,一大早我就踩貓兒尾巴了!」又不迭的跟了上去。
卻說程素,對蔣晴好一番『說教』後,心情是無比的好。
這次她還是好言好口的說教,這蔣晴識趣也罷,要是不識趣,真明目張胆的來勾搭她老公,挑戰她的底線,她就不止說教那麼簡單了。
不過剛剛那個小童謠,程素呵了一聲,嘴角露出一個笑,眼神柔和下來,陷入回憶去,這還是前輩子盧偉和她講的呢。
那時是因為什麼呢?她有一顆牙齒蛀了一個小洞,而她那會正忙着各種競爭考試,也沒空去牙科看醫生處理,又見不痛不癢的乾脆就不管了,結果有一天,它突然就反抗惡化了,痛得她死去活來,實在忍不住了,大半夜的叫了盧偉來載她去看急診。
後來呢,醫生宣佈她的那個牙齒爛到根了,牙神經線給腐爛死掉了,只能抽掉做了根管治療,一顆牙齒沒了牙神經,牙齒就會慢慢的變黃變黑,為了美觀,只好又做了個牙套。
這整個過程,是盧偉陪着她的,看她都哭不出來了,就說了那一個古英格蘭的童謠故事,只是因為一個小釘子就亡國,和她因為一個小洞就沒了一個牙又有什麼兩樣?
這故事也是告訴她,不要因小失大,不要小看一個小舉動,很多時候,它會引發一連串的效應,就拿她那顆牙來說。
正是因為切身體會,所以她牢牢地記住了這個童謠故事,時時告訴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小細節。盧偉啊,他教她那麼多……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突然有個聲音將程素的深思拉了回來。
「可……咦。」程素正要挪挪自己的位置,抬頭一看,一張熟悉的笑臉呈在眼前:「盧……凱!」
這次,她沒叫錯了,這是長了和盧偉一張臉的盧凱。
而盧凱在看到她之後,也是略一想,就笑了:「程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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