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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一頭霧水,這開門做生意,哪有驅趕客人的道理?
「實在抱歉!本店不做裴冶的生意!」老闆又連着哈了幾次腰,往門外躬身一引,道:「您請!」
我抬頭看了看外面蕭索的街道,街燈昏黃,只有兩三個行人,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肉香,腹中飢餓更甚,忍不住問道:「都是花錢吃飯,為什麼不做我的生意?」
「無可奉告!你還是快走吧!」老闆卻開始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道:「我不伺候您,沒什麼大不了,您挪挪屁股,到別家吃去吧!」
我一向知趣,見他如此,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不再看他,站起身,一溜兒拐進了隔壁的黃燜雞米飯,不想屁股還沒挨着凳子,已被櫃枱後看手機的胖老闆娘出聲止住,「誒!小伙子!你先別忙着坐下!」
「怎麼?!」我一臉錯愕。
她放下手機,扭着胖身子,走了過來,問:「你是裴冶?」
想是聽到了隔壁麵館老闆的話,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時卻突然有些躊躇,勉力點了點頭,說:「是,我是裴冶……」聲音從口中說出,已有些細不可聞。
「沒你的飯,去別家吃去吧!」胖老闆娘揮了揮手,好像在揮趕討人厭的蒼蠅。我微一怔住,愣在原地。她不再看我,扭着身子,又走到櫃枱後面坐定。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又識趣地走開,出了店門,往前走了小半里路程,才又在一家牛肉粉絲湯的店門前駐足。見門上斜斜掛着一方招牌,用黑色記號筆寫着:「裴冶與狗不得入內」,當真火冒三丈!
可腹中飢餓,本不是爭強鬥勝的時候,於是耐着性子,打算先吃一碗牛雜湯果腹,再同他們計較。半遮半掩,走到門前,正被一個壯漢攔住,「姓名?」他問。
我心念電閃:「我叫張小凡。」
「嗬喲!你叫張小凡?」他鼻子裏噴出一口濁氣,「老子還他娘的叫蕭鼎呢!」說着,將一張a4紙遞到我面前,指着上面的人像問我:「這是你?」
我借着店裏的燈光,見紙上印着一張人臉,清秀端正,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不是我,又是誰?只是他怎麼會有這張紙呢?
「是我,你哪裏來的這張紙?」
「甭管我哪裏來的這張紙,既然這是你,那你就是裴冶咯,本店不做你的生意,請回吧!」他一面說,一面指了指那方「裴冶與狗不得入內」的招牌。
我的目光重又落在招牌上,年輕氣盛,一股怒氣上沖,當場就要發作,不想有人提醒我,「閣下不要動怒,越是這個時候才越要冷靜!」——馮寂雪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浮在眼鏡片上,正對着我的耳朵輕聲細語。
我這才按下心頭怒火,憤憤然轉身離開。可怒火雖已止住,腹中飢餓卻愈演愈烈,肚子連着咕咕叫了兩聲。
「閣下是真餓了!」馮寂雪說了這麼一句,跟沒說沒有半點分別。
「也不知怎麼了,他們像是合計好的,齊齊不做我的生意……」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在下倒是聽到了一點風聲,」馮寂雪說,「閣下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得罪人?」我搖了搖頭,「我做事一向有分寸,很少得罪人,」停了片刻,又道,「除非是鼎勝集團的二公子黃炳坤,我最近同他有過爭執。」
馮寂雪點了點頭,眼含笑意,說:「問題就出在這黃炳坤身上,那鼎勝集團家財萬貫,雄踞n市,黃炳坤作為家中次子,家中長輩對他十分寵愛,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他在這種環境中出生長大,幾時受過委屈?」
我默然不語。
「他生性如此,既與閣下有過爭執,如何肯善罷甘休?只怕睚眥必報,眼前的挫折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斜風細雨,閣下還是小心為妙!」
馮寂雪所言不無道理,既是黃炳坤從中作祟,依鼎勝集團的實力,籠絡這些小商戶,不過是小菜一碟。只是這樣隱晦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我一面暗暗思忖,一面稍稍擰緊眉頭。
「參贊中樞,周旋幾要,」馮寂雪見我如此,半是炫耀,半作解釋道,「不瞞閣下,在下不啻是鬼怪界學術圈的泰山北斗,更是交際圈中的中流砥柱,人世間的事,鬼怪們口耳相傳,在下也略知一二。」
「難怪……」我恍有所悟,「這麼說,鬼怪們也喜歡八卦?」
「不為無益之事,何以遣此無涯之生,生也好,死也罷,一個人若是寂寞久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何況八卦乎?」
這馮寂雪哲思雄辯,連我都自嘆不如,可為什麼他做起學術研究來如此不着調?我暗覺好笑,事情雖然弄清楚了,但怎麼吃飯仍然沒有着落,馮寂雪卻突然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閣下不必擔心,在下現在就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馮寂雪搖了搖頭,故作神秘道:「暫時保密!閣下只要去一家店,店老闆戴眼鏡就可以。」這時正路過一家酸菜魚館,店老闆出門潑水,鼻樑上架着一副無邊框眼鏡,我轉身進去,店老闆看了我一眼,喊了店裏的夥計過來招呼。
我點了一盤酸辣土豆絲,又咬咬牙,要了一盤水煮肉片。店裏夥計沒見過點這兩個小菜,還咬牙切齒,跟遭逢了生死變故似的,微一怔住,才哈了哈腰,走回廚房準備。
看來能吃上飯了,我心中一陣竊喜。等吃完飯從店裏出來,我問馮寂雪,到底是什麼辦法?馮寂雪笑了笑,說,在下方才倒映在他的眼鏡片上,模糊了他的視覺,他看錯了閣下的五官,也就認不出閣下了!
「原來如此!」我連連點頭,心道:這馮寂雪如此機靈,看來我是撿到寶了。
比起耍寶鬥智,周樹仁和王奔也不妨多讓,只是相較於周樹仁和馮寂雪,王奔明顯慵懶得很,整天蜷縮在那張廁紙上閉目養神。
通過幾天的相處,我對他們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比如他們死時的情境。就拿周樹仁來說吧,他是吊死的。回憶起自己死亡時的場景,他目露淒婉,把身體的一部分吸進嘴裏,再緩緩吐出來,說當時他心灰意冷,又不敢從高處跳下去,生怕骨折筋斷摔疼了自己,思前想後,決心上吊!
他束了根尼龍繩,從房樑上垂下來,挽了個繩圈,把頭伸進去,亟待吊死,忽然有些後悔,心道:「不能白來世上一遭,譬如,還不知道香煙是什麼滋味!」於是匆匆出門買了一盒香煙,拿出一根點燃,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百無聊賴地站在凳子上,把頭從繩圈裏伸進伸出。
不想腳下一滑,身子陡然矮了半截,繩圈迅速抽緊,像一圈細鐵絲擰緊了他的脖子,脖子往上,一張臉漲得紫青,來不及吐出的半口香煙哽住喉嚨,既咽不下,又咳不出……
周樹仁停了片刻,又道: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股香煙,大概是我的靈魂寄宿在香煙上了罷。
馮寂雪聽完,洒然一笑道:「原來如此,比起閣下死時的掙扎,在下的死實在不值一提!」
「誒!說來聽聽!」我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既然閣下想聽,在下只好獻醜了!」他頓了頓,又道:「那年中秋,夜涼如水,在下乘船回京,正所謂』醉後不知身在水,滿船星夢壓星河』,被水中一輪圓月吸引,心馳神往,按捺不住,縱身躍入湖中,卒!」
這馮寂雪倒真有些浪漫!想來他死於鏡湖之上,現在便能寄宿在一切反光的平面,聯想到周樹仁的煙體,看來人死後的歸宿,的確跟人的死因有莫大關聯,那麼問題來了,王奔為什麼會寄宿在一張廁紙上?
一念至此,我下意識望向王奔,不想,周樹仁和馮寂雪跟我想到一塊了,齊刷刷地看向他,空氣陡然陷入一片詭秘寂靜——我們都在等王奔的答案。王奔好像突然被探照燈照射,儼然一派明星的待遇。只是他明顯有些不習慣,愣了幾秒,意識到不對,破口罵道:「你們他媽這麼直愣愣地看着我幹嘛?!」
「王奔,你……」
「不說,老子他媽死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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