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的因為酆督那荒謬的話,穆老師幾乎都沒睡,半睜半閉的折騰了一個晚上,等到那鬧鐘響起時她都不覺得自己昨晚入睡過,睡眠不足人的狀態自然是不好的,可狀態再如何的不好這班也是要上的。
折騰着從床鋪上爬起來,稍微的打理一番後,穆老師這才出了門。
好在她平時都是個認真的人,這該準備的上課材料都是提前兩天備好的,要不然就今兒這個態度,這兩堂課還不沒效率了。
不管身體的狀態如何,在教學這一點上都是個盡責的好老師。兩堂課也算是快的,講一下題目在叫同學們做一下練習題,稍微的將每一道題都講解{豬}豬島{小}說3w.junzilu一番後,這兩堂課也就差不多的過去了。
昨兒一個同學偷摸着作弊,本來今天是想跟那個孩子聊聊的,怎奈這身體實在不舒服,穆老師最後只能放棄,打算等自己的身體緩和過來後在同那個孩子好好的聊聊,人不舒服也就不能將那麼多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
課上完之後穆老師便回了辦公室,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閉目休息起來。一面用指尖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面靜靜地休息着。明明是想一個人好好的安靜會,可是這耳邊的聲音卻沒完沒了。
本來就只是細細碎碎勉強能聽到內容的聲音,可是現在呢?現在卻能清晰到分辨出兩個聲音,誰是誰的穆老師都聽得真真的。
「左邊有兩個人湊在一起聊天。那兩個人在說你今天的臉色不好看。」
「剛才坐在東側的女老師站起來了,她回頭朝着你這兒看了一眼。」
「年段長拿着一疊試卷進來了,火氣有點大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昨天作弊的那個孩子現在就站在門口,偷偷摸摸的又想進來又不想進來。」
自己的眼睛明明就是緊閉的,可是周圍發生了什麼,自己卻又是清楚的。那兩個聲音就好像是長在自己身上的其餘眼睛,會負責幫無暇的自己看着四周,並且將周圍自己沒有發覺或者沒有留意的事通告給自己。
這樣的聲音她以前是很喜歡的,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開始覺得這樣的聲音恐怖了。總是不間斷的跟自己說周圍發生的一切。一刻都不叫自己安靜。它們所花的時間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有的時候周圍明明沒有什麼,可是想說話的它們竟然在自己的耳邊開始閒聊了。
那種有着自我意識的閒聊,就好像這樣的聲音根本不是自己的幻覺或許自己異於常人的能力,而是兩個小人。自己的身邊一左一右各趴着一個小人。這兩個小人無聊的時候便面對面的。自我聊着天。
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感覺越是聚積越是叫穆老師覺得恐懼,她不想聽到這樣的聲音。不想聽到,半點都不想聽到。叫兩人的閒聊折磨得都快要尖叫的穆老師正要抬起自己的手堵住自己的耳朵,誰曉得這手還沒抬起來卻發覺耳邊的兩個聲音消失了。
這還是從自己能準確的分辨出兩個聲音以來第一個這兩個聲音的突然噤聲。
它們就那樣突然的安靜下來,什麼都沒有說,就好似消失在自己的耳邊一般。原本是在心裏頭不停的吶喊,要着聲音快點消失,可是當這聲音真的消失之後,穆老師卻又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怎麼好端端的就沒了聲音,那兩個說話的小人,怎麼了?
因為覺得不安跟不對,穆老師更加專注的想要去尋找它們的聲音,便是這樣的專注之下,穆老師聽到了。
雖然是輕輕的,輕得幾乎是要聽不出來了,不過她還是聽到了,一個小人,一個小人在那兒慌着語調說道:「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啊。」
「是啊,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那個人,我感覺到了,那個人來了,他來了。」
「他就在樓下,他現在就在樓下,他發現我們了,他一定是發現我們了,他現在就抬着頭,抬着頭看着我們,看着我們。」
原本聽到的都是些周遭發生的事情,可是這一次細細的聽,穆老師卻聽到了叫她非常不能理解的對話。
好可怕,這兩個小人非常的害怕,因為過於的恐懼那聲音聽起來都是顫抖的。兩個小人因為這什麼而感到非常的恐慌,而現在那叫它們感到害怕的,那個人就站在樓下。當聽到兩個小人的話後,穆老師立即起了身隨後朝着窗戶那兒跑去。這突然的動作惹得辦公室其餘的老師都覺得奇怪,不過她卻沒了心思去管這一些。衝到了窗戶那兒一把將窗戶拉開,探出了頭朝外看了過去。
就是這一探頭穆老師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此時便站在他們這棟樓的下方,抬着頭看着她。
沒錯,那個人就是抬着頭看着她,離得明明是有點距離的,可是穆老師卻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同自己交匯了。那個人就那樣站着,穿着一件黑罩衫,罩衫的下擺有點長再加上底下還穿了一個件同樣色系的褲子,遠遠瞧上去這人就像是罩着一件斗篷似的。臉藏在那帽子下方的罩衫裏頭,模樣自當是不可能看得清的。
那個人就這樣同穆老師對視了好一會兒,隨後就轉了身走了。
自己身上的那兩個小人,它們在害怕樓下的那個男人,不知是出於怎樣的原因,它們是那樣的恐懼。恐懼的不只是身上的這兩個小人,就連穆老師自己也是害怕的。
她有種感覺,這個人的出現對於自己而言極度的不妙,不但不妙還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無法想像的可怕後果。
恐懼,那是莫名就從心裏頭溢出來的恐懼。穆老師跟她身上的這兩個小人一樣都非常的恐懼那個男人的存在。就算他已經扭了頭走了,穆老師仍就是站在窗口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許久都沒動彈一下。
穆老師的詭異叫其他的老師覺得更加的莫名其妙,已經開始有人在那兒竊竊私語起來,不過這樣的竊竊私語對於穆老師來說早就不能入她的耳。就這樣站在那兒看了許久,好不容易回過神的穆老師突然想到昨晚離開前酆督最後同自己說的話。
如果發現有個人突然出現了,那麼就得小心了。
酆督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沒說清楚,可是在看到剛才的那個人穆老師卻明白,那個人就是酆督昨晚提到的那個人。現在提及的那個人出現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可能……
酆督的話穆老師並不是完全的不信。相反的她也是半信半疑的,可現在呢?在親耳聽到那兩個小人的話並且真的看到一個叫自己毛骨悚然的人,穆老師信了。
關鍵時刻自然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因為心裏頭慌了所以在回過神後的穆老師急忙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酆督昨晚給她的那一張名片。她記得自己順手塞進了一本書里。而那本書她今天也是帶來的。翻找着那一本書很快的便找到了。從書裏頭找出那一張名片後的穆老師急忙給酆督打了通電話。
可是對方卻沒有接聽,恐懼之下的穆老師只能不停的撥打着這個電話,然而對方就像是將自己的手機忘了似的。這連續的數個電話始終都沒任何一個是接通的。
酆督的不接電話叫穆老師更加的害怕,她發現自己的手心都開始冒着冷汗,渾身不住的發起抖來。耳邊的那兩個小人不停的表達着自己的恐懼,它們的恐懼更是加重了穆老師的話害怕。
她不敢呆在學校,那個人既然已經出現在學校,那麼自己繼續呆在學校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出事的。人,她是不想呆在學校了,而這人感到恐懼害怕的時候下意識覺得最安全的地方是哪兒?
當然是自己的家了。
現在的穆老師就想馬上回到自己的家,因為只有回了自己的家才能讓她感到安全,心裏頭慌得很,穆老師趕忙向年段長請了個假。她現在的面色一看就不好,年段長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當即也就准了她的假。趕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招呼都沒跟辦公室里的人說一聲,等那東西都收拾妥當後穆老師立即就出了學校隨後攔車打的回家。
就在她攔了出租上了車掏出手機發現酆督還是沒給自己回電話後,穆老師這兒更加的不安生了,立即就給酆督發了一條短訊過去,希望對方能第一時間看到。
你好,我是穆瑞洪,昨天我們見過的,很抱歉昨天對您有些失禮了。您昨天說我是什麼轉生者,現在非常的危險,對於這一點雖然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大能接受,不過您昨天說過要我小心身邊出現一個人。今天我真的在學校裏頭看到了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那個人叫我非常的害怕,不只是叫我非常的害怕,就連最近一直出現在我耳邊的兩個小人也對他異常的驚恐。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您說的那個人。現在他出現了,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只能先請假回家。如果您看到這一條短訊的話,麻煩您快到我家裏來。
因為每一條短訊都是有字節要求的,所以穆老師的這一條短訊分成了好幾條發送出去。等到這短訊發出後又自己重新看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後穆老師這才略微虛脫的癱坐着。
自己一生都恪守本分,也從來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就連父母的話都沒忤逆過,可為什麼這樣的自己要遇上這樣的事情?
穆老師想不明白,也弄不清個所以然來,她就知道自己很害怕,非常的害怕。不知是自己覺得害怕,就連耳邊的那兩個小人也因為那個人的出現而感到異常的驚恐。
它們在恐慌什麼?
它們到底在恐慌什麼?
出租車很快的就到了自己所租住的那一棟居民樓,付了錢之後穆老師便匆匆的從出租車上下來,隨後奔上了自己的家。
掏出鑰匙也是顫抖着手嘗試的開了好幾次,等到這顫巍巍的打開了家的門後,穆老師覺得自己的手心都開始冒了一層暴汗。沖回了家將自己的包甩到了沙發上,在確定自己已經將家裏所有的門窗都反鎖後,穆老師這才將自己甩上了沙發。
耳邊的那兩個聲音從發現那個人開始起就沒停過,不停的說着自己的恐懼,明明聲音是壓得那樣的低的,可是穆老師卻發現,自己越發能聽清他們之間的對話。
「我們現在已經回家了,回家是不是就安全了。」
「不知道啊,不過應該是吧,門窗都已經鎖上了,那個人應該不會知道我們在這兒的,也不能進來的。我們是安全的,我們不用在看到他了。」
「可是,可是他是那個人啊,他將我們的魂魄困在這兒,永遠都不能投胎一輩子只能困在這兒。那個人那麼恐怖,又那麼厲害,他真的找不到我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我現在好害怕啊。」
「別說了,你越說我越害怕了。等等,我好像感覺到了,我好像感覺到了,那個人,那個人,他?」
「他發現我們不在學校了嗎?他發現了嗎?好可怕,他一定是發現了所以找過來了,他一經發現我們不在學校所以就找過來嗎?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他會發現我們嗎?他會找到這兒嗎?」
「不會的,他不會找到我們的,門窗都已經關上了,他不會找到我們的。」
「不會找到嗎?怎麼可能,那可是那個人啊,他一定會找到我們的,絕對會找到的,等他找到了,到時候,到時候我們都得,我們都得,死……」
這兩個小人的話實在太可怕了,它們不斷的向着穆老師說着自己的恐懼,不斷的讓穆老師知道那個人的恐怖,不斷的重複着告訴穆老師。
他們都會死。
死亡,叫人們本能的對它產生了恐懼,而這樣的恐懼是任何人都不喜歡的。那兩個小人在自己耳邊的不斷重複,很快的便叫穆老師到了極限。
她受不了了,她受不了耳邊這兩個小人的聲音,她再也受不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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