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趙醫生現在這個樣子,看來他跟李醫生的關係確實不錯,對於李醫生攤上自己這樣一個鬱悶的病人,趙醫生可是笑個沒完。而對於李醫生這個人,他更是不吝嗇自己的稱讚。
本以為李醫生那樣一連不停跳級的學生,在同學眼中應該是個另類的人,不大號相處的人。可就現在這情形看來,顯然是酆督弄錯了。
李醫生在學校的人緣不但不差,反而還挺好的。
至少在提及自己這個昔日的同學加上現在的同事,趙醫生可是三句不離一個稱讚。
趙醫。豬.豬。島。小說生是很喜歡李醫生的,所以話裏頭那都是稱讚的話,就當前這樣的情況,按理來說為了跟趙醫生套近乎,酆督應該一個勁的誇讚李醫生才是。可是他並沒有,不但沒有反而還說了這抱怨的話。
一面聽着找醫生的誇讚,酆督一面輕輕地嘆了幾口氣,這氣嘆的,倒是叫趙醫生覺得奇怪了,當即便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勁的嘆氣?」
「哎,別提了,現在一聽到李醫生的名字我這兒就頭疼哦。」
「好端端的怎麼聽到李醫生的名字就頭疼啊?說實話,如果是其他的醫生你說他們不盡責,這一點我還能相信,可要是說李醫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個傢伙從以前開始就非常的有責任,而且是個叫人覺得很靠得住的女孩子,雖然年紀比我們都小。不過非常靠得住。」
李醫生是個靠得住的人,這一點酆督是不否認的,他這樣幽幽的嘆了口氣也不是在感嘆李醫生的不負責任。瞧了趙醫生現在這話倒是有些不滿了,酆督當即便解釋道。
「我嘆氣可不是因為李醫生不負責任,而是她太負責任了。」
「這話怎麼說?」
「李醫生簡直是神了,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就拿剛剛發生的事吧。我這傷口也是好幾天了,這一兩天才覺得傷口不那麼痛了,因為好奇所以我就偷偷的揭開紗布想要看看傷口長得怎麼樣,誰知道李醫生那眼睛太毒了。連這紗布被我揭開都看得出來。因為不想被李醫生罵。我可是怎麼揭開又給她怎麼包回去的,你說她怎麼就看得出來呢?」
皺着眉一臉的煩躁,酆督遇上的事,這要是換成別人怕也是得像他一樣這麼鬱悶的。
酆督的鬱悶。趙醫生自然是看在眼裏的。瞧見酆督這樣的鬱悶按理來說身為醫生的他總得客套的安撫一下吧。可是沒有。這趙醫生卻連一句安撫的話都沒說,反而在那兒呵呵的笑着。
這樣的笑可是叫人覺得有些鬱悶了,當即便聽酆督問道:「對於我這鬱結的遭遇。趙醫生看樣子好像挺開心的。」
「哪裏哪裏,我們當醫生的怎麼會因為病人的鬱悶而覺得開心呢,我只是聽到你說的事,想起以前在學校的日子。」
「以前學校的日子?」
「是啊。」語調稍微拉長了一些,在這一聲長長的拉嘆聲後,趙醫生說道:「就算現在不在一個科室,不過李醫生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呢。」
李醫生叫人覺得鬱悶的地方,可不止這一處,凡是認識她的人也總是會遇上這樣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如此的事情,倒也是因為李醫生的記憶實在太好了,以前她究竟是怎樣的,趙醫生是不知道,不過大學那段生涯他到也是見識過那傳說過的過目不忘。
過目不忘的人,往往叫人覺得恐怖,不過李醫生的過目不忘到也不讓人反感就是。雖然這過目不忘在學業上是可以省下不少的麻煩,不過李醫生大多數的卻是用來記一些瑣事。一些尋常人不會留意的事情她總是細心的記了下來,等到關鍵的時候才道出。
「你因為偷偷拆開紗布被說算是小事了,我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那才叫可憐呢。明明所有人的年紀都比她大,不過她教訓人的語氣可是叫人不得不服。而且她記憶又好,脾氣又不錯,平時沒留心的事情那李醫生總會默默的幫你留意着。我還記得啊,以前有個東西重要的研究材料被一個同學隨便放到了抽屜里,當時那材料可是急用的,要不是李醫生不經意的一瞥並且幫他記得的話,那個同學怕是要錯過保送的機會了。」
回憶過往,倒是叫這位趙醫生很是懷念,而李醫生能叫人用這懷念的語氣道出,倒也是她學生生涯人緣不錯的一種表現。
趙醫生的幽幽嘆氣,可以看出在回憶有關李醫生的事情時,他並沒有說謊。因為打攪別人回憶是一種非常沒禮貌的行為,所以他在說叨的時候酆督是沒有出聲的,等到瞧着回憶得差不多了,酆督這才順口問道。
「李醫生的記憶力真的很好嘛?」
「她那記憶力已經不能稱為好了,簡直是看過的事情就沒有她記不起來的。你不是因為紗布的事情叫她說了一頓,紗布的事你可能是覺得每一個醫生都有自己的包紮方式,所以你動過她看得出不對的地方。可事實上並不是如此的,李醫生之所以能發現,那是因為你在重新弄回去的時候,紗布的位置有些偏移。對於她來說,就算只是細微的不對,她可能看得出來。」
記憶力能好到這樣一種程度,可不是個正常的人辦得到的事呢。沒有應答而是瞭然的點了點頭,在點過頭後酆督還不忘輕聲回道:「如果真這樣的話,這李醫生也太可怕了,正常人能做到這種事嗎?」
「也沒幾個正常人能像她那樣,才二十五歲就已經是主治醫生了。」
「說來也是呢。」稍微的應了一聲,應過之後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酆督的眸色突然一暗,隨後看向了趙醫生,酆督突然壓下了聲音說道。
「不過像李醫生這樣的人,應該挺招人妒忌吧。」
與眾不同的人往往會招來旁人的非議,過目不忘的能力雖然是與生俱來的,不過這樣的能力總會叫人覺得心裏頭不公平。這一旦有了不公平的念想,你還能指望他們喜歡上那叫他們覺得妒忌的人?
所以天才往往都是寂寞的,因為他們跟正常人不一樣,所以所有的人都會下意識帶着有色的眼鏡看着他們。
李醫生這樣聰明到與眾不同的人,學生的生涯應該不是人人都喜歡的。酆督是這樣想的。不過他這一次又想錯了。因為李醫生的人緣可不只是他所想的那樣。叫酆督那樣一說,趙醫生再度笑了,這一次的笑中倒是多了些無奈。
直接笑過隨後搖了頭,趙醫生說道:「這你可就說錯了。那傢伙的人緣可是非常好的。大學的時候不管是誰這背後都會叫人戳脊梁骨抓小辮子。可是獨獨只有她不會。那個傢伙啊,可是特別招人喜歡的,我可從來沒聽過有誰私底下說過她的壞話。不過話也說回來。那個傢伙的人緣怎麼會那麼好呢?明明就應該是個會讓人討厭的人啊,偏生又讓人討厭不起來,反而還挺喜歡的。」
喜歡一個人,那是由心而出很正常的一個反應,可是趙醫生現在的反應卻有點奇怪了。在說到自己喜歡李醫生的時候,趙醫生的眉心好似微微的皺了一下,像是在疑惑着什麼似的。
心裏頭疑惑着,嘴上也是小聲的說着,聲音雖然是輕輕的,不過酆督卻還是聽到了,趙醫生這樣小聲的說道。
「奇怪,為什麼我從來沒討厭過李醫生呢?明明我們那麼努力她看上去也沒有費多少力氣,可是她所能取得的成就卻比我們多出那麼多?這樣的人應該挺叫人覺得討厭的,為什麼大家都不討厭她呢?反而還挺喜歡的,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也從來沒見過誰提出反對的異議。是因為她說的話都是對的嗎?還是我想太多了?」
奇怪的嘟囔的話,叫旁人聽了都覺得奇怪。
雖然是在同一家醫院工作的,不過因為不在同一個科室,所以他們這兩位老同學也是很少見面。在加上年紀本來就是有差的,這見面說話聊天的次數自然就更少了。
距離上一次見過說過話,好像還是兩三個月前的事吧,當然也就是在醫院的走廊上碰上了,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對於李醫生,趙醫生一直都是給於很高的評價的,可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跟面前這個病人回憶起自己的老同學,他會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呢?可究竟哪兒不對勁,趙醫生自己又說不上來。
可能也是覺得自己的這一番嘟囔聽着覺得奇怪吧,趙醫生那兒都忍不住犯起嘀咕來,就在他疑惑迷茫的時候,酆督偏選在這個時候輕聲問道。
「趙醫生從以前開始,說的話做的事就沒遭遇到其他人的異議嗎?沒有人提出過反對的意見。」
「叫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如此呢,反正我是沒有見過啦,李醫生雖然很少說什麼意見性的話,不過一旦說出來,幾乎就沒有人反對。好像也不只是如此,要是李醫生對你說出什麼要求的話,好像也不記得有誰拒絕過呢。」
「這樣聽來,你們對於那年紀小了許多的小同學,還都挺謙讓的。」
「也不能說是謙讓,畢竟她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而且說的話也挺叫人覺得有道理的。大家又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那種十四五歲的小青年,有道理當然也是會聽的。」
「這麼說來倒也是呢。」
笑着回了這樣一句,再回了這一句話後酆督並沒在說什麼,而是稍微的頓了一下。辦公室內因為酆督的這一句應答竟然莫名的陷入的安靜,就是這奇怪的安靜之下,最終還是酆督開口打破的。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着趙醫生稍微的點了下頭算是打了聲招呼,酆督笑着說道:「不知不覺上您這兒,也是打攪您許久了,這當醫生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我也就不在打攪您了,這先走了。」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還得去查房呢,那就不跟你多聊了,你要是身體覺得哪兒不舒服的話最好跟李醫生說。可別看她年紀輕輕,可說真的她可比我厲害多了,這一點我可是承認的。」
「既然專業的醫生都這麼叮囑了,那麼我哪還有不信自己的醫生的道理。那麼我先走了,打攪您了。」
一番的客套之後,酆督這才走出了趙醫生的辦公室。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隨後左拐順着走廊一直走着,等走到了樓梯口拐出去後,酆督這才從自己的袖子裏頭拿出一張符紙。
符紙並不完整,此時在酆督的手中就只剩下最後的一小節了,符紙雖然沒有自燃的跡象,不過細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有些煙從符紙上飄散開來。稍微的嗅上一嗅,空氣中還能聞到一些說不出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不認真聞真的聞不出來。
從袖子裏頭抽出這一張符紙後,酆督笑了,捏着符紙邊緣猛地一揮,這手微微一揮之後,符紙上的煙頓時消散,當那最後的一點煙也散融到空氣中時,酆督才笑着自語道。
「還真是個人緣不錯的李醫生呢,從來都沒有聽過有人在背後說她的閒話嗎?我都不敢保證自己有這樣的人緣,看來李醫生這個人還真是不錯啊。不過話也說回來,那可怕到叫人瘮得慌的記憶力以及說出來就會叫人忍不住照做的命令性的話語,到底哪一個才是轉生者賜予她的特殊能力呢?還真是叫人頭痛啊。」
趙醫生最後會用那自我疑惑的言語說出那些話,還得歸功於酆督手上的這一張靈符。李醫生一旦加重語調說話總是叫人下意識想要照做,這樣的下意識酆督怎麼會沒察覺到,因為覺得這一點實在叫他不舒坦,所以在進入趙醫生的辦公室前,他在自己的袖口中燃了這一張靈符。
這是一張特殊的靈符,一旦點燃便能稍微的沖緩一些轉生者釋放出的特殊影響力。本來是從爺爺那兒拿來的,一開始還以為沒什麼用處,沒想到這會子倒是起了大的用作。
靈符所散發的氣味之下,就連趙醫生都覺得哪兒不對?
看來是真的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這已經用過的靈符自然是不能再用了,順手將那剩下的最會一節靈符扔進了垃圾桶,兩手插進口袋中的酆督優哉游哉的回了自己的病房。
不管哪兒不對,總得花點時間才能弄清楚的,現在的自己啊,還是先回病房吧。
畢竟只要自己這傷口一天不好,李醫生那兒便是天天能看到。
抬起手碰了碰脖子上的傷口,勾唇笑過後的酆督朝着病房所在處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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