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驚呼叫好多人都抬了頭看了上去,當視線移到教學樓後,那抬了頭瞧上去的學生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驚呼陵孟嵐她們當然也聽見了,在聽了驚呼聲之後,陵孟嵐下意識是想拉着好友想離開這兒。
可根本來不及,聽了旁人的驚呼之後左小年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了上去。就在左小年的頭抬起之後,陵孟嵐聽到身後傳來「啪」的一聲悶響,隨後是好多人的失聲尖叫。
身後,身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掉下來了?
從面對面站着的左小年的面上,陵孟嵐可以猜出自己身後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是她不敢看,這個時候的她不敢往身後看。
明明是不想看的,可是身子卻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一點一點的往後頭轉去。
當這身子扭到可以看見身後時,陵孟嵐看到自己身後沒幾步的地面上,躺了一個人。
平躺在那兒沒有生氣,因為從高處躍下撞擊到結實的地面,那首先觸碰到地面的肢體多數骨折,胳膊向內彎曲,斷裂開的骨頭直接扎破肌膚露了出來。
三樓算不得高,可要是着落的地方不對也是能要人命的。這人傷得有些超乎意料,許是因為落地沒有直接觸碰到致命處,陵孟嵐甚至還看到她的手腳跟身子一抽一抽的。
每一次的抽動都有血沫子從嘴裏頭吐出來,模樣極度嚇人。
當這女學生重重的摔倒地面後,好多目睹了這一幕的學生都發出悽厲的慘叫,誰也不敢上前,只敢一步步的往後退。在這驚恐的叫聲之下,陵孟嵐一動不動的站於那兒,看着那宛如再同自己對視的臉。
這個人,這個人的臉。
她沒有見過,但是又曾經看過。
昨天晚上,昨晚的事情她當然不可能記錯。就在這個女學生跳下來的那個窗口,她看到了。
那人頭狗身的怪物,長的便是這樣一張臉。
直到了同學通知了老師,老師匆匆的趕過來,陵孟嵐仍舊站在那兒。左小年也是叫這突然的意外給嚇到了,在驚恐的時候她倒也沒忘記順道將陵孟嵐拉開。
待老師們將那尋短見的女學生的身體扛走之後,左小年那兒才後怕的拍着胸脯說道:「嚇死我了,那個女生是怎麼回事?突然就那樣跳下來。」
對於那些因為想不開而要尋短見的人,左小年一直都不大理解。雖然生活中也有很多不順心的地方,可是在如何的不順心,也犯不着來自己的命去賭氣啊。
明明還是活着比較好,為什麼要選擇死呢?
天性較一般人而言更加樂觀的左小年自然理不清這是為什麼。
究竟為什麼,陵孟嵐當然也不可能弄得明白。如果是擱放在以前的話,她必然也會像左小年一樣,猜測着那個女學生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要想不開尋死。
可是在昨晚看到那隻詭異的狗後,陵孟嵐心裏頭便有這樣一種感覺。
這個女學生的死一定跟那隻狗有關。
絕對。
現下的大學生好些個心理素質不高的,為了點瑣事就尋死尋活也不罕見。可悲的學生躍下的那一瞬間是叫同學們記住了,不過過後說上幾句倒也就沒有人在去談論那樣一件事。
因為覺得這個地方叫人看了就不舒服,左小年便匆匆的拉着陵孟嵐離開。
圖書館那兒,她也是不想去了,現在只覺得胃部一陣不舒服的她就想快些回宿舍躺着。陵孟嵐現在的心也是亂的,也就由着左小年領着她改了道一路回了宿舍。
回宿舍的時候雖然走得匆忙,不過左小年嘴上可沒忘了繼續念叨那個女大學生。
從頭到尾皆是對於尋死的女生的不能理解,這樣的不能理解可不止她一人,恐怕多數的人都很難想像。尤其是陵孟嵐,除了那個女生的死帶給她不解之外,還有昨晚她看到的那隻狗。
那隻長了跟那個女生一模一樣的狗。
它的出現究竟有何意義。
心中因為這一件事,陵孟嵐一路上都沒應左小年的話。一開始還只顧着念叨沒留意陵孟嵐的默不作聲,不過時間久了左小年也感到奇怪。
疑惑的扭過頭看着陵孟嵐,左小年問道:「孟嵐你又怎麼了?最近怎麼總看到你在發呆?」
陵孟嵐是不喜歡同別人說話,不過以前也不會長時間的走神發呆。可是最近的陵孟嵐卻叫她這個好友有點搞不清了,時不時的走神發愣,有的時候同自己說到了興頭上,誰曉得一會兒不知又怎麼了,發起呆來。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而且那精神頭也是越看越無精打采。
無論是身為室友還是身為好友,看了陵孟嵐這樣,左小年都是擔心的。先前沒有問並不是因為她沒留意,而是覺得每一個人總會有一段時間異常的煩躁。不過這樣的狀態看久了,到也是真的擔心了。
邊上還有一個人會關心自己,也是一件叫人開心的事情。面對這左小年的詢問,陵孟嵐笑着應道:「沒事的,可能是天氣的緣故這段時間都沒睡好,所以老是犯困。」
一直犯困那也是真的,不過晚上沒睡好,陵孟嵐卻不好保證了。她明明記得自己的睡眠每晚都是極好的,甚至連夢都沒有幾個。可是早上起來那睏倦的沉重感,卻也叫她納悶。
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感覺,陵孟嵐自個也是說不清了。連自己都不請的事情又怎麼好同朋友說,所以她也只能說自己沒事。
處久了的朋友,你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她都有可能看出不對的地方。陵孟嵐是說了自己沒事,不過左小年那兒顯然有些不信。湊了上去一番的打量,左小年問道:「真的?」
「當然是……」正打算陪着笑,可是這眼神一錯視線落到左小年身後的陵孟嵐,卻看到前方灌木叢後頭,有個渾身雪白的生物趴在那兒。
身子是雪白的,看樣子像是一隻流浪在學校裏頭的狗。因為那隻狗趴着的位置,陵孟嵐只能看到露在灌木叢外頭的狗身,卻瞧不見那隻狗的狗頭。
現在看到狗,不管是怎樣的都會叫陵孟嵐下意識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隻。因為在下意識的回想,叫陵孟嵐的心「咯噔「顫了一下。
因為這一顫,陵孟嵐已經沒了心思去回答左小年的詢問。當即屏住呼吸,雖然心裏頭告誡自己別過去,可是陵孟嵐還是忍不住邁開腿走了上去。
一步一步放慢了步伐,陵孟嵐朝着那隻狗靠了過去。
流浪的犬都是敏銳的生物,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就算是休息的休息的時候也是警惕的。再加上狗的聽覺跟嗅覺遠比人類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就算陵孟嵐再如何的放緩腳步,按理來說那隻趴在那兒的狗都不可能沒有察覺。
但是沒有,它像是睡着了一般,全然沒有察覺到陵孟嵐的靠近。
頭藏於叢中,走到邊上的陵孟嵐還是沒有看清。忍不住伸出手將那草叢撥開。剛看清了那埋藏於草叢內的頭後,陵孟嵐呆了。
頭。
這隻狗同昨晚看到的那隻一樣,都長了人的頭顱。
不在是撲散的秀髮,而是一頭乾爽的短髮,趴於那兒的犬看樣子像是在安眠。
原本睡得正舒坦,卻叫陵孟嵐給驚擾到,「嗷嗚「一聲夾緊尾巴站了起來,在抬頭看了一眼陵孟嵐後,那隻狗急忙轉身快速逃走。
在那隻狗起身看向自己時,兩者間視線的交匯叫陵孟嵐嚇了一跳。不只是長了一顆人的頭顱,就連那眼睛,那眼睛也絕對不屬於一隻狗。
人的眼睛,那是屬於一個人該有的眼睛。因為陵孟嵐從那隻狗的眼中看到了絕望,死亡將要降臨般的絕望。
便是因為這一瞬間的視線交匯,叫陵孟嵐嚇得直接後退跌坐在地上。陵孟嵐的反應過激到叫左小年覺得奇怪,正好走過來的她看到陵孟嵐嚇得跌坐在地面時,當即快了幾步走了過去,在扶起陵孟嵐後左小年問道。
「孟嵐你怎麼了?」
莫名其妙往這兒走過來也就算了,竟然還像什麼嚇到一般跌坐在地上。陵孟嵐此時的舉動讓左小年感到也是不解,自當是要問的。
待被左小年攙扶起來後,陵孟嵐第一句話便是。
「小年你看到沒?剛才的那隻狗。」
「什麼狗啊?」疑惑的問着,皺起來的眉心不像是說謊。
左小年的反問叫陵孟嵐更加的着急,加重語氣說道:「狗啊,剛剛的那一隻狗,白色的那一隻,趴在這兒睡覺被我驚嚇到跑走的那一隻。」
努力的比劃着,試圖叫左小年記起來,不過左小年的神情還是那樣的疑惑。眉心皺得更加的緊了,左小年說道:「孟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哪有狗,我怎麼沒看到。」
左小年是真的沒有看到,從她現在的表現陵孟嵐看得出來。只是那一隻狗自己看了明明是存在的,如果左小年沒有看到的話。
是不是意味着那人頭狗身的東西,只有自己能見到。
自己才能見到的存在,這樣的事情陵孟嵐極其牴觸。
當下不願意再多言,沒在說話的陵孟嵐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後,便拉着左小年離開了這兒。呆在這樣的地方,只會叫她渾身的不舒服,現在的她就想快些離開。
拖拉着好友快步回到宿舍,陵孟嵐在踏進寢室的門後,那緊憋在心口的渾氣這才吐了出來。陵孟嵐種種怪異的行為叫左小年很是不解,這一路的快行接連問了幾次也不見陵孟嵐回答,等回了寢室後,左小年再一次開口問道。
「孟嵐,你剛說的狗。」
如果這事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她那好奇心可是壓不下去的。話是自己說出的,現在左小年因為這事來反問自己,陵孟嵐也不好不答。但是直說她又不願意,擔心嚇壞好友的陵孟嵐最終正色說道。
「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一直沒睡好產生幻覺吧。」
困得都能產生幻覺,那得累成什麼樣。也就只有左小年這樣性子的人在聽了這一番話後還會覺得陵孟嵐說的是真的,在一番的勸解告誡她人就應該好好的休息後,左小年這才打開電腦開始日常的電視劇生涯。
原打算去圖書館的,誰知道出了那樣的事,現在沒了心情的她呆在宿舍也是無聊,當然事看點電視劇打發時間了。
左小年那兒是打開電腦準備看劇,陵孟嵐這兒卻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只覺得煩累的她最後還是選擇上了床,打算在好好的休息一下。
累。
現在的她就是單純的覺得累,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什麼給抽乾了似的,提不起多少精神。
只要一回到寢室第一個念想就是睡的陵孟嵐,在同左小年打過招呼後便上了床準備在休息一下。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聽到了淒涼的狗吠聲,聲音淒淒婉婉的,聽得叫人這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犬吠聲,在睡夢中她還是聽到那犬吠叫的聲音,像是自我的意識本能的驅使,陵孟嵐覺得夢中的自己正朝着那犬吠叫的方向走去。
近,越來越近,就在近得他好像快要看到什麼時。突然叫那門大力合上的聲音給吵醒,那聲音極大,而且摔得很重,一下子就將陵孟嵐從夢境中拉了回來。
迷糊之中叫那聲音給吵醒,拖着仍舊睏倦的身子坐了起來,陵孟嵐看見另外兩個室友也回了寢室。
坐在床鋪上看着她們,總覺得她們好像在說什麼要緊的事情,連面色都是異常的凝重。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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