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大陸,平陽國,漢水城。
郊外的小樹林中,清晨薄薄的霧氣在樹木的空隙間緩慢地串行,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冷冷的肅殺之氣。
幾名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正在追逐着一輛馬車。
此時在馬車上有一名面容秀美,但衣着簡樸的婦人,懷中躺着一名八歲左右的男童,男童因為顛簸而撞向車內的硬物,把腦袋磕的頭破血流,現在已經氣若遊絲,婦人滿臉焦慮,捂着男童流血的頭部,不時望向身後追趕來的殺手。
「夫人,老奴再為您堅持片刻,您帶着小少爺快走。」旁邊騎着馬的駝背老者,衝着對簾內的婦人說完,就上前對着車夫沉聲說道:「一定要護送夫人回府,聽見沒有?」
「是!」車夫一臉堅定的答道,隨即用力抽打,馬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駝背老者止住急奔的駿馬,轉身看着追趕而來的黑衣人,突然咧嘴笑道:「沒想到老夫今日會栽在此地,罷了,老爺帶我不薄,當年他對我的這份恩情,是時候還了!」駝背老者抽出系在腰間的長刀,目光堅定無比。
「哼,這個老匹夫是想找死!兄弟們,給我射死他!」為首的蒙面黑衣人,衝着後方大喊道。
在他身後,數名蒙面人舉起了手中的弓箭,向着老者疾射而去。
漢水城楊府,家主書房。
在一名威嚴的中年男子跟前,正跪着一個身受重傷的少年。
「哼!豈有此理,到底是誰下此毒手,影衛何在?」中年男子怒不可遏,一掌拍碎身旁的茶几。
「屬下在!」在中年男子的身後,出現幾個單膝着地,渾身包裹得漆黑的侍衛。
「命爾等,速速前去林中救人,務必確保他們母子的安全!」
「是!」黑衣侍衛迅速起身離開了原地。
中年男子從懷裏取出一塊繡着鴛鴦的手絹,神色不安的喃喃道:「雨薇,我終於找到你了,一定不可以有事啊!」一滴淚水從中年男子的眼中落在了潔白的手絹上。
郊外樹林。
此時的蒙面黑衣人正駕着馬匹一路奔馳,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地面,躺着一個駝背老者的屍體,渾身插滿了箭矢。
「夫人不必擔憂,前面不遠處就是漢水城了,到了那裏我們就安全了。」車夫駕着馬匹,看着越來越近的漢水城城門,興奮不已。
「咻!」一支弓箭插入了車夫的後背,他瞪大着雙目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位置,兩眼一翻,身體墜下了馬車。
「小哥,小哥,你沒事吧?」婦人聽到後方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發現車夫不再發聲,探頭一看,只見前方空無一人,馬匹無人控制,亂奔向左側,而在不遠處就是一個萬丈高崖。
「啊!」婦人驚慌失措,想要控制住馬車,但她一個弱女子,又沒有駕馭馬車的經驗,如何能夠控制的住,眼見懸崖越來越近,婦人把心一橫,轉身抱出躺在馬車裏的男童,然後從馬車上咬牙跳向一側。
婦人跌倒在地,小腿也因此磕傷,她並沒有發現懷中男童此時的狀況,因為摔下時腦袋的又一次磕碰,已然徹底斷了氣。
婦人爬起身往密林處奔去,只是沒跑多遠,就被身後的蒙面人攔住。
「你們你們別過來!」婦人抱着男童臉色驚恐得不斷後退。
「夫人,對不住了,我等也是奉命行事。」為首的蒙面人,緩緩從腰間抽出長劍。
就在蒙面人想要痛下殺手之時,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紅光,筆直的落在了那男童之上。
「這這是什麼東西?」現場所有人都驚詫莫名。
「我我在哪裏?這裏怎麼這麼黑啊?」揚天的意識漸漸甦醒,他感覺自己正行走在一條黑暗的走廊之中,一直走一直走,卻始終無法到達終點。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絲亮光,起初是拇指般大小,而後漸漸擴散,直至黑暗被亮光全部吞噬。
揚天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只見身前站着十數個提着長劍的蒙面黑衣人。
「這這是哪?拍電視劇嗎?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說着揚天抬了抬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變成了孩童般的大小。
「怎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揚天瞪大着雙眼,一滴冷汗從他的臉頰流下。
「不必驚慌,此子乃妖孽轉世,爾等隨我將他速速斬殺!」為首的蒙面人在短暫的失神後,第一個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長劍就要向揚天斬去。
「什麼情況?」揚天看着在身旁瑟瑟發抖的婦人,跟眼前滿身戾氣的殺手,突然,揚天捂住胸口,只見他心臟的位置,一道暗紅色的六芒星紋身正在若隱若現的快速閃動,一股劇烈的疼痛來襲,揚天在蒙面人的劍鋒還未落下之前就已然痛呼倒地。
就在此時,一枚勁道十足的石子,猛地射向蒙面人的手腕。
「誰!」蒙面人吃痛,手中的長劍也應聲落下。
倒在地上的揚天只覺得渾身像被無數馬匹踩踏,胸口心臟的位置就如被滾燙的鐵烙反覆摩擦,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揚天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讓他身旁的婦人手足無措,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可。
在迷離之間,揚天看到數名渾身包裹漆黑的神秘人,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那些騎在馬上的蒙面人,並且迅速的擊殺了幾個人。
「不好,快撤!」蒙面首領知道任務已經無法完成,眼前的這群人全都武藝非凡,若是對方還有支援,他們必然會交代在這裏,為了區區一個賞金任務,根本沒有必要付出太大的代價。
一聲令下後,蒙面人作鳥獸散,楊府影衛分頭追擊,其中一人來到了婦人跟前,單膝跪地。
「屬下奉家主之命,來此迎接夫人與少公子回府。」
「太好了,天兒,我們活下來了,太好了!」婦人激動的抱着揚天的小腦袋,此時的揚天已經徹底昏迷。
三天後,楊府後院。
揚天盤坐在屋內的床上,經過幾天的適應,他終於明白了此時自己的處境。
原來揚天真的穿越了,而且還投身在一個大家族同名同姓的家主私生子身上,他本是華夏神工局最傑出的特工,卻不料在一次任務中遭遇國外勢力的埋伏,就此身隕。
因為靈魂入體的時候原本的「揚天」已經死去,所以揚天並沒有融合他的記憶,也無法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令揚天感到不爽的是,在被接進楊府之時,竟遭遇了莫名勢力的追殺,好在有家主影衛及時趕到,否則,自己就成了穿越史上的一大悲劇了。
揚天拔開胸口的衣領,在心臟的位置,那一道暗紅色的六芒星紋身清晰可見,看其樣貌,似與揚天祖傳玉符里的圖案相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道六芒星紋身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揚天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揚天這幾天都待在房間內,前世的地球也是盛行修煉,奈何天地靈氣稀薄,武者想要突破境界,變得困難重重,剛剛穿越時,揚天內心無比興奮,因為他發現這裏的靈氣濃郁程度,不知勝過前世多少倍。
然而,隨着時間流逝,揚天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無論自己如何運功,吸收進體內的靈氣全都消失不見,就像身體裏有一個無底洞,無論他吃了多少東西,都填不滿這個缺口。
實際上揚天沒有發現,他吸收的靈氣並非消失,而是全都被他胸口的六芒星紋身給剝奪而去,似有一股神秘的能量,正在緩緩甦醒,只是現在揚天所能給予的靈氣,實在是微乎其微。
揚天行走在偌大的楊府,這是他第一次走出自己的房間,既然自己努力許久都無用,那必須得去找到其它辦法。
如今擺在揚天面前最重要的有兩件事。
其一,徹底了解這個世界。
其二,查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你看,就是這個傢伙,聽說是族長的私生子,差點死在外頭。」
「奇怪,他不是一直自己躲在房間裏嗎,今天怎麼突然出來了?」
「咦,你們看其實這傢伙長的還挺可愛的呢,就是身世有點可憐。」
遠處幾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在竊竊私語,雖然聲音很低,但卻都清清楚楚的傳入了揚天的耳中。
不僅是聽力,揚天的視力也提升的非常恐怖,瞳孔詭異的收縮,他看向百米開外幾隻小小的螞蟻,就如同在幾厘米的距離細細觀察一樣。
揚天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改變了自己的身體,讓他擁有這般能力,但對於現在無法修煉的他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安慰。
穿過幾個院落,揚天想要尋找類似書店的地方,可以翻閱資料,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悠揚的琴音。
「會是誰?」揚天好奇得走了過去。
庭院中有一女子,年約二八,白衣長裙,清素淡雅,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翩翩起舞,傳出悅耳的音符。
「這就是古代的女子嗎,還真是清新脫俗啊!」揚天肩靠着柱子,欣賞着白衣女子的演奏。
一曲作罷,白衣女子似乎也發現了揚天的存在,朝他走了過來。
「嘻嘻,小朋友,你是誰啊,怎麼走到姐姐的院子裏來了?」白衣女子彎下腰,眼神親昵得看着揚天,伸手想要撫摸揚天的小腦袋,卻被揚天一手打掉。
「我不喜歡別人摸我的頭。」揚天冷冷的說道。
「喲,小傢伙還挺有個性的嘛!」白衣女子不以為意,還覺得揚天越發可愛。
「你知道,書店在哪裏嗎?」
「書店?你說的是藏百~萬#^^小!說吧,那可不是你這樣的小孩子能去的呢,你去百~萬\小!說嗎?小不點,你識得多少字?」白衣女子笑眯眯的道。
「不說算了!」說完,揚天轉頭離去。
看着揚天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去,白衣女子楞了片刻,隨即掩面而笑:「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暮雪姐,你一個人在笑什麼呢?」這時旁邊的屋子裏出來一個青衫女子,快步走到白衣女子身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嬌笑道。
「沒什麼,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楊家來了一個有趣的小朋友。」楊暮雪回首笑道。
「可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
「咦,你怎知道?」白衣女子疑惑得道。
「嘻嘻,姐姐你天天把自己關在這深院之中,如何知曉府內之事,你想知道啊?那不妨求求你妹妹我吧!」青衫女子得意的看着楊暮雪。
「好啊你!現在漲本事了,看姐姐我的厲害。」說完,楊暮雪就舉起雙爪,去撓青衫女子的痒痒,畫面好生有趣。
揚天兜兜轉轉到了一間屋前。
「藏百~萬#^^小!說。」看來就是這裏了,揚天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牌匾,信步走了進去。
屋子裏很整潔,擺放着很多書,在角落裏還有一座樓梯,旁邊有一個黑衣老者正把頭靠在桌子上睡覺,揚天隨意得從書架上拿到了一本書翻看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揚天合上了一本書,然後閉目淺笑:「真是個有趣的世界!」
天武大陸,武道盛行,揚天從書上得到的已知武學境界是武者,武師,大武師,武靈,武王,武尊,每個境界又分十星,在這之上,是否還有更高的武學境界,書中並無提及。
除了修武之人,這個世界還存在着一種人,他們與常人別無二致,卻能覺醒一種異能天賦,天賦越高者,覺醒的異能就越強,這類人被統稱為覺醒者。
漢水城地處平陽國邊境,雖說是個小城,但人口也有數十萬,楊家在漢水城也算得上是一個名門望族,府上人口達百人以上。
「就是不知道,我現在的這副身體能否覺醒出異能?」揚天看着自己稚嫩的小手。
「小子,你是誰?」揚天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
內府庭院,一間裝修奢華的房間,一個錦衣婦人舉杯抿了一口茶,而後輕聲說道:「那賤婢和那個孽種情況如何?」
婦人身後的丫鬟低頭道:「稟夫人,老爺這會估計還跟那江雨薇待在一處,那騷狐狸到是有幾分本事,似乎與老爺有說不完的話,至於那孽種,此時應該還在自己的房裏,我看啊,八成是受驚過度,最好是乾脆變成白痴,也省得讓夫人看到了心煩。」
婦人放下茶杯,冷哼一聲道:「你說的不錯,那賤婢就是一個騷狐狸,這些年我苦心經營着這偌大的楊府,卻始終無法得到老爺的心,之前請了那麼多的殺手,卻還是解決不了他們,真是氣煞我也。」
「夫人不必置氣,依奴婢看,這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現在她就在您的眼皮子地下,您想對付她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嘛!」
「哪有這麼容易,倘若是在府中出事,老爺必然認定是我所為,不過我就不信,這母子倆能一輩子窩在這楊府之中。」
丫鬟掐媚的道:「夫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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