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長擔心手下不知分寸,於是讓副隊長去內館通報,而護衛隊長自己留下來震住場面。以牛郎和道牧招搖的背景,就怕有幾個不長眼的。
見那護衛隊長屈指放入口中,吹幾個暗哨。沒多時,兩個隊的護衛,二十二人,自聖醫館魚貫而出。
兩隊護衛到來,三個護衛隊長交流幾句,只說職責與任務是守護貴客,一隊在前頭,兩對在側翼。
「諸位貴客,請隨我來!」那護衛隊長身體微躬,右手捧在胸部,左手做一請姿。
道牧見聖醫館護衛竟然如此嚴明,着實被驚艷到心裏,忍不住歪頭,「阿牛,我們伏牛衛比聖醫館諸位弟兄,如何?」
「德強老哥,你給咱家道少爺講講,我伏牛堂的伏牛衛多牛。」牛郎微仰着頭,亦斜視道牧,哼哼唧唧,右手卻戳幾下身邊的牛德強。
「道少爺,我們伏牛衛的紀律一樣嚴明。」牛德強也非大老粗,竟然知道謙虛,且不再人家面前真正做比較。
「是嗎?」道牧左手壓刀,右手背負在後,袖袍下中指不停敲打着脊梁骨。
他目光跳過牛郎,直視牛德強,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那任務都已經完成,我讓你會伏牛聖地,你卻抗令不回?」
「呃……」牛德強頓時語塞,面紅耳赤,不好意思撓着後腦勺。
「德強老哥,你這人太老實,藍惠怎會看上你。」牛郎嬉嬉笑笑,直接戳破牛德強人盡皆知的秘密。
聞得此言,牛德強欲哭無淚,整個人都慫起來,喪氣不弱於周圍求醫的人。
「難說……若非藍惠向我求情,你老早就回伏牛聖地了哩。」道牧一邊微笑着,一邊轉正頭來。
「真的嗎?」道牧的話又讓牛德強整個人,立馬活起來,頹唐喪氣一掃而空。
「真真!」道牧斬釘截鐵。
此刻,道牧他們在護衛帶領下,自人海中硬生生開闢一條大道,往正大門前行。眾人指着道牧他們議論紛紛,先前的嘲笑和淡漠,變成艷羨和嫉妒。
他們是誰?
在人海中心和大門前求醫的人,也就道聽途說,一知半解。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了解得更加詳細,道牧他們就從愚蠢的騙子成了貴客。
伏牛堂少東,牛郎?
牧劍山弟子,道牧?
眾人猛然驚醒,這兩人不就是街坊一直在傳的兩個神秘的榜單人物嗎?
牛郎道牧連初試都不去,依然得榜單前十名。後來,牛郎道牧淘汰試也沒去,不僅沒有被榜單除名,反倒更進一步。
「他們是有多驕傲,連終試都沒去!」人海中有人忿忿不平。
「聖醫館這麼大的架勢護衛,他們應該有點料吧?」有人嘗試說服他人,卻發覺自己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伏牛堂少東這個名頭,就足以讓牛郎免試入門。可是那牧劍山弟子,就很逗人樂呵了哩。」有人又是疑惑,又是酸楚,論身世背景,空場中任何一個都比道牧好太多。「他一個被織天府開除的廢物脈承的一個弟子,他憑什麼?」
「你們眼瞎?」有人佯裝一副淡漠,看不起道牧的樣子,語氣卻滿滿的嫉妒。「這道牧明顯抱得伏牛堂的大腿,怕是伏牛堂給牛郎請來的侍道者。」
這些修仙者們冷嘲熱諷是不少,倒也沒以污言穢語辱罵。修仙者畢竟是修仙者,不似世俗的紅塵世界。
遂求醫的人講出這些話來,對道牧來講,不痛不癢。牛郎自不必講,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牛郎自得洋洋道是,「不招人妒忌是庸才。」且還拍了拍道牧肩膀,「被人妒忌是人才,被天妒忌是天才。哥啊,你定是個仙才。」
道牧淡淡瞥牛郎一眼,牛郎是覺得他道牧一路道途太平坦,時不時要給道牧搞出些事情來,因此道牧連話都懶得講,更別說熱情搭理牛郎。
「咦,誰放死屁,反胃惡臭熏肺腑,頭昏眼花!」人群一陣騷動,皆聞一個難聞的惡臭襲來,且越來越濃,沁人肺腑,反胃要吐。
侯家人?
一些織仙城當地人眼尖,看見天梭會的徽章,一個個疑惑更深。
「侯家人不是在辦白事嗎?」鼻子靈的人立馬發覺臭味的源頭,「恁地抬一具腐屍來此?」
饒是房車關得嚴嚴實實,都還散發出如此濃烈熏人的氣味,除卻高度腐敗的屍體,真沒其他。
「都言聖醫館的仙醫,一個個醫術超凡,能起死人肉白骨,可沒人能夠付得起代價和酬金。」一個天梭會子弟,小聲跟同伴嘀咕,面色複雜。「前些時日,侯家還到處去借靈石,我家老爺子就給了不少,怕還是伏牛堂之因。」
他花不少代價,也才能在外面,受聖醫館外館醫師醫治。「難道侯家為了一個死人,把我天梭會給賣了?」
侯家為那老夫人可謂是盡心盡力,其消息老早就傳開。大部分人卻沒甚同情,將死之人,何必花費那麼大的財力物力人力去救治。更何況那老夫人還是一個普通人,且還是一個牽牛星的普通女人。
最可笑是她嫁了一個地仙境的強者,兒女也都是地仙強者,卻還去給城隍廟和土地廟這類廟宇供奉香火,愚昧無知的女人,救她作甚?
如今,連侯家都不能止住屍體腐爛,可見她本就是該死之人,死了很久。
也不知侯家又為一個死去的女人,以什麼代價換得伏牛堂的支持,來此敲開聖醫館的大門。
講得好聽一點,這就重情重義。講得難聽一點,這就是難捨親人,講得粗鄙醜陋,這就是病態,魔怔,傻痴。
房車過路,眾人立馬後退十數丈,留下一大片空地。
侯家人一個個面色凝重又複雜,又是羞愧,又是驕傲,想來這是一生才能進入一次聖醫館的內館。資深的護衛們,不知接待過多少貴人,早已見慣不慣。
道牧見狀忽嘆一句,「怪我考慮不周哩。」見他驀然回身,倒着走路。右手中指不可彎曲,食指與大拇指彈出一粒藤種。
噠,一聲敲打在房車門上,綠光絢爛,閃耀千丈。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嬌嫩欲滴的藤蔓已經將房車裹成一個大藤繭。
整個隊伍因為道牧的動作,全都停駐下來。一個個看着道牧疑惑不解,不明其意。但見道牧右手揮袖,一陣清風自蒼虛呼呼而來,將一切氣味帶走。
「如此一來,味道不會再給我們招惹甚麻煩了吧?」道牧吐出一口濁氣,轉過身去,淡淡然然,「走吧。」
當道牧轉過身那一刻,吸收污穢死氣的藤蔓愈發嬌嫩,一個個花骨朵兒冒出。花兒還未戰綻放,百合花一般的清新香氣散發而出。
方才那一股腐爛屍體和糞便混合的反胃臭味全無,百合花香沁人肺腑,周遭聞到香氣的人,靜心醒神。
牛郎曉得道牧的用意,搖着頭,嘖着嘴,「禍事要來,防是防不住的!」
「牛少爺這話就不對哩。」牛德強認真嚴肅模樣,一本正經講道,「道少爺這般作為,至少能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牛德強仰首挺胸,猛拍胸部,「真來禍事,刀劈劍斬便是!」
「德強老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道牧轉過頭看着牛德強,亦一本正經模樣,「阿牛說這話准沒甚好事在前頭,將來禍事定是因他而起!」
噫,牛德強愣一下神,回過神來,猛地從背後取下大劍,「對對對!道少爺講得極是!」
「阿道,明明是你每次都惹下滔天大禍,而不是我!」牛郎沒有生氣,反倒仰着驕傲的頭,像是一頭蠻牛似的眼神,「論闖禍招災的能力,本少自愧不如你。」
「阿牛,哥哥請你正視自己,你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比得過我。我沒見過朱紫嬈,但她與你結合,那真箇是誤終生。」道牧餘光看着牛郎,淡若自然,「你除了背景不錯,渾身上下沒有半個優點。阿雪和阿穎都還年輕,遂眼拙,心單純。我看來也就童伯羽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他們。」
「放屁!」牛郎瞪眼跳腳,氣得緊攥煙槍要夯人,「童伯羽連你都不如,也配和我比?」
「你怎能和我比,織女星能比過我道牧的,還真沒出生哩。」道牧左手壓刀,右手背負在後,中指敲打着歡樂的節奏,「你帶阿雪和阿穎回伏牛聖地,我這做哥哥的沒甚意見。可我那兩個妹妹都不是什麼胭脂俗粉,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對我家兩個妹妹動邪念。」
嘁,牛郎怒極反笑,哼哼唧唧,卻不言語。他習慣性拿起煙槍,就往嘴巴里叼,正要吸上一口,解解悶氣。驀然想起,煙氣可能對侯夫人有影響,遂又拿下煙槍。
「我那麼優秀,你這劣質煙氣算甚?」道牧淡漠睨視牛郎,且還做一請姿,「你大可放心的抽,昏天霧地的都沒關係,可別把自己憋出病來。」
「……」牛郎那個氣呀。
牛郎忽然懷念候大壯在身邊的日子,一直以來都是牛郎欺負候大壯。再想想自己回伏牛聖地,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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