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再聽道牧一本正經的推拉,誰知道牧回答得如此乾脆。
看來道牧真的不想拜入織仙宮,做織天仙女的親傳弟子!
眾人心裏生出一個連自己都覺得無比荒謬可笑的想法,「道牧來拜祝織山,就是為了要證明牧劍山並不差,爭那一口氣!」
「癲了!」陸婷沉聲喝道,毫不掩飾對童伯麟的厭惡,「刀劍無眼,怎能說平手就平手!」
「換做別人一定很難,可道牧是牧道者呀。」童伯麟仰着腦袋,他何嘗也把陸婷放在眼裏,「你們牧道者不是最擅長當縮頭烏龜,背後放人冷箭?」
「道牧師弟!」陸婷氣得雙手緊攥成拳叉腰,鳳眸怒瞪,「讓他們看看牧道者的厲害!」
聞得此言,童伯麟雙手環抱,「唉……」搖頭嗤笑,看向道牧陸婷他們,就像是在看一群戲班丑角。
一旁道牧則投以陸婷『放寬心』的神情,抿嘴微笑,「好!」
見狀,童伯麟終還是忍不住要開口,運用激將法,想要再嘲諷道牧一番,讓道牧惱羞成怒,失去分寸,「真……」
童征瞪眼怒視,又將童伯麟打斷。心中直罵自己大哥平時太慣着童伯麟,連那些要死不死的老屁股也特別寵愛童伯麟,造就童伯麟如今目中無人。
方才童伯麟講道牧的時候,也知道說現在情況特殊。怎麼童伯麟他自己都沒有領悟到,現在事態對於他們叔侄二人多麼嚴峻!
童伯麟不但沒有感激童征,心中對童征的不滿,一分一分記在心裏。
如今他童伯麟的有幸拜入織天仙女門下,前途不可限量。總有一天,他童伯麟會取代童征的位置。無論是在祝織山的位置,還是在童家的位置。
梁祈芸喚來仙官,仙官領了法旨,匆匆離去。登上彩虹橋後,很快就沒有了影兒。梁祈芸掃視全場,目無波瀾,心中卻思緒萬千。
須臾,梁祈芸收回目光,香袖一揮,「趁着浮空武台未降,道牧你選對手吧。」聲似仙樂,歸回平常。
梁祈芸心以為童伯麟如此目中無人,應該就是牧影鼠口中那人無疑,童伯麟與牧影鼠的行徑和話語太像。
真如傳說那樣,童征就是牧影鼠的飼主。回想從前,童征真的是一個剛正不阿,正氣凜然的牧道者。
「童征近些年頻繁往來牽牛星和織女星之間,應該與牧影鼠有關聯。」梁祈芸目光釘在童征身上幾息,卻沒能從童征身上看出個端倪來。
「會不會可能是道牧?」梁祈芸又看向道牧,陷入沉思。
「織女上仙,可有次數限制,以及人數限制?」道牧心中莫名悸動,覺得有人在惦記自己,卻不知是好是壞。低調做人,小心行事,終歸不會錯。
「沒有限制,你覺得點到為止便是。」梁祈芸釋出最大善意,不僅僅是因為決刀,不僅僅是因為那尊大仙大佛。道牧本身天賦並不差,與那童伯羽屬於一個類型。
聞得此言,道牧行一禮後,立馬回身面對童征他們。道牧左手壓刀,右手劍指逐一將前五名都指點一下,然後捏着下巴,似笑非笑,陷入思考。
「蠢貨!」童伯麟心中大喜,看這樣子,道牧是想要他們五人一起上。
「道牧這種人,果然是孤高自傲,對自己的實力盲目到了極點!」想着想着,童伯麟心中喜悅浮上眉梢,配上他鄙視道牧的眼神,得意洋洋。
「就你吧。」道牧右手鬆開下巴,劍指直指童伯麟,「童伯羽都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用這種心態對我,你一定比他優秀很多。」
「哼,童伯羽算什麼人物!」童伯麟環抱的雙手鬆開,奮力一甩,背負在後。下一刻,立馬反應過來,「你要挑戰我?!」右手抬起,回指自己,「你不是要你個人同時挑戰我們五人嗎?」
道牧啞然一愣,旋即做一請姿,不解問道,「敢問一下道友,你為何覺得我要一個人挑戰五個人?」
「哼!」童伯麟猛甩右手,背負在後,「你若不是要一個人的挑戰五個人,為何問織女上仙,有沒有人數限制和次數限制,且還用手逐一指點我們五人。」
童伯麟越說越激動,怒氣哼哼,「本來還以為你是個血性男人哩!」
「小道無論是問織女上仙問題,還是用手指點五位道友,其目的就是找出那個最沒能力的那個人。」道牧佯裝一副無奈模樣,抿了抿嘴,聳了聳肩頭。「我們牧道者不僅是縮頭烏龜的,喜歡在別人背後放冷箭,且還喜歡專挑軟柿子來捏。」
「那你找到了嗎?」童伯麟濃眉緊皺,頸脖綻青筋,面狠色冷,「你找對了嗎!」
「誰反應最激烈,誰叫得最凶,就是誰。」道牧仰首挺胸,左手壓刀,右手橫放在腹,嘴角微微上揚,「老祖宗留下一句名言,叫什麼來着?實在抱歉,我給忘了。」
「會叫的狗不咬人!」佈道場上立馬傳來聲音。
「作死!」童伯麟呲牙咧嘴,面部猙獰,驀然回首找尋聲源,卻沒有任何線索。童伯麟又猛地轉回頭,「紅狗你不怕死?!」
「很多要殺我的人,都這麼問我。」道牧右手劍指對着地下,「要不你去陰司問他們,我怕不怕死。」
「你……」童伯麟何曾遇到過道牧這種人,受過這種氣。
「這位道友,如何你一人獨戰我一人,讓你如此心驚肉跳。你大可從佈道場上找幾個幫手,讓你壯壯膽。」道牧咧嘴燦笑,右手直指向天,「浮空武台已經下沉,道友你可要抓緊。」
「哼!」童伯麟恢復大部分理智,正要反擊道牧,立馬被浮空武台下沉的轟轟聲吸引。
人們循聲仰頭,見一方巨物,黑壓壓下沉,遮天蔽日。轟隆隆的破風聲,天塌下來一般,針扎刀剮似的刺痛着人們的耳朵。
浮空武台停滯半空,迸發光芒萬丈,渾如太陽墜落,刺得人們落淚不止。當他們恢復視力,卻發現自己來到浮空武台之上,身下卻依然盤坐着原來的石蒲團。
道牧與牛郎已經站在武台上,兩人隔着百丈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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