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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無痕也起身與眾人告辭,一路走得看似跌跌撞撞,精神卻十足十地警惕。
二人並未進入帳篷,而是悄無聲息伏在帳篷後的草叢中,冬季的草雖未凋零,終究不比春夏的茂盛,令狐容甚至動用靈力讓草叢更加茂密了些,使二人趁着天黑伏在那裏並不起眼。
令他們意外的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人來。
「不知為何,我真的感覺有點困了。」令狐容打了個哈欠,啞着聲道。
「或許真的是我們多心了,今日與平日沒什麼不同。天色不早,我看我們還是睡覺吧。」南宮無痕點點頭低聲回復,也覺得眼皮子在打架。
令狐容忽然一驚,拉住正欲起身的南宮無痕。
「不對,你覺不覺得我們前兩日到了這個時辰,根本沒有這麼困?」令狐容輕聲在南宮無痕耳邊說道。
南宮無痕沒有回覆,他已經感到整個世界開始旋轉,以及令狐容說話時熱熱的氣息噴在耳朵邊。他眼睛一閉在令狐容猝不及防之下重重倒下身,發出相對不小的聲響。
令狐容大急,她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他二人還是大意了。
那酒囊裏面的酒是解藥。
果不其然一陣陣腳步聲傳來,是一行人迅速圍上來的聲音,她以最快的速度從懷中掏出那顆種子與六枚磷石,在失去意識之前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種子上。
一顆松樹沖天而起,樹幹帶着失去意識的二人身軀一直生長到足足五十米高。
眼前有如神跡般的一幕讓所有人呆滯。
老者眉頭緊皺,不再有首領架子,而是對腿微瘸的中年男子躬身用朵拔族語詢問道,「頭,接下來怎麼辦?這二人的出現與族巫的預言很像:身着華衣自東而來。是否要將他們帶回去?」
中年男子皺眉,「族巫預言說,一個自東而來身着華服之人將給我們朵拔族帶來滅頂之災,但不知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先把樹砍了,將這二人帶回去由族巫定奪。」
與此同時,西迦佛國的燭光寺內,一名身穿紅黃袈裟戴耳環的蒼老僧人正盤腿端坐在蒲團前雙手合十閉目念經。
燭光寺是西迦佛國的國都最大的佛寺,住持的權威不輸帝王。每一任西迦國王即位前,都需要齋戒沐浴,在燭光寺念經三日後,由住持親自在即位者脖子上掛上九眼天珠鏈,方算禮成。
忽然,一個輕輕的聲音傳入蒼老僧人的耳朵,聲音很小,小到一片落葉的聲音就能將其掩蓋,但蒼老僧人依舊憑着過人的五感,聽見了這個聲音。
他睜開眼,四下環顧,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他圍繞莊嚴大殿走了一圈卻毫無所得,繚繞的香煙與靜穆的佛像都沒有給他答案。
他並未氣餒,最後在窗前露出笑意,擠出滿臉的滄桑皺紋,卻透着慈悲安詳。
那是一顆種子,發芽了。
鐘聲敲響八八六十四下,燭光寺第十二任聖女安詳閉眼。閉眼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她自東而至,身穿黃衣,找到她。」
「轉世經綸已動,我們將迎接新聖女回歸。」
七位九衣長老,連同紅黃袈裟蒼老僧人一起,一行八人向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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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日子過得很快,一旬轉眼便過去。
漢生三人已經行過八座城池。
每日清晨卯時,漢生與年稷堯二人便開始晨練,從最開始的跑步,增加為白日跑步,夜裏扎馬步,配合着收腹時吸氣,放鬆時呼氣的吐納之法。
這是上一世嬴稚年幼時習武師傅所教之法,內外兼修。吐納之法只是入門,目前正適合如今的漢生與年稷堯打基礎。這些天堅持下來,漢生覺得自己體力比以前強了些,稷堯也能輕輕鬆鬆跑下來十里路了。
目前他們三人還不算太引人注意,只是潘芷雲一路而來的華貴馬車與在客棧的高調投宿,還是增加了幾分不確定因素。
這十日馬車一路東北而行,順暢得幾乎沒有阻礙。漢生坐在車上閉目養神,潘芷雲則是如同富貴老人翁一般手裏把玩着兩顆核桃,年稷堯則輕聲念念有詞一刻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內的安靜被打破。
「多少年了?」漢生問。
「天狩元年。」稷堯抬起頭輕聲道。
漢生點點頭,「嗯,繼續。」
稷堯聽話地低下頭,繼續念念叨叨。
潘芷雲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你們兩個真是無聊,《列國傳》這類臭墨史書也就佈置宅院裝點一下門面用,就該爛在書架上長蟲眼,你讓小丫頭背這個做什麼?」
漢生讓稷堯背誦的正是離開離越時買的全卷《列國傳》,目前才看到五代十三國,越君楚子胥臥薪嘗膽,吞蜀滅吳後稱王的第一年,稱「天狩元年」,離先秦王朝的歷史還有遙遙近千年。
她的要求不高,年稷堯只需要將它全部背下來字字詳熟就好。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有資格留在《列國傳》上的,都是世間頂尖聰明人的故事,如何脫穎而出,如何叱咤風雲,如何步步淪陷,如何自取滅亡。」漢生輕描淡寫道。
「光背書可不行,遲早變成書呆子,這種事情還是實地演練才進步的快,你奪了王位當幾年王,便都知道了。」潘芷雲狀似無意的語氣中帶了一絲誘拐。
「我暫時無心,你不用時刻提醒我。」漢生一語道破。
潘芷雲摸了摸鼻子,「你們繼續,繼續。」
漢生今天難得心情好,便多說了幾句,「我等尋常之輩讀史,不求聞達諸侯揚名天下,只求從他們的故事裏吸取教訓。稷堯,史書讀多了,你就會曉得聰明與智慧是兩碼事,世間最令人唏噓的不是大愚若智,而是大智若愚後的晚節不保。」
年稷堯若有所思。
潘芷雲暗自腹誹,一個前世是秦王的人居然自稱尋常之輩。
年稷堯忽然抬頭問道:「《列國傳》中蜀國滅亡時有這樣一段記載,『蜀王暴虐,德政不顯,洪照二十九年天降神罰,一夜蜀道開,蜀人四散奔逃,豐城幾為空城,蜀遂滅。』人界的仁德果真能被上天感知,世間果真有神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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