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做下的決定,阿岩是沒法子改變的,只有追隨。還好楊樹只進了密林外圍,並沒有往裏去。
果然,楊樹的猜測得到了印證,密林里的積雪沒有外面深。這與密林里的樹木茂盛不無關係,可樹梢上的雪也少,就證明這裏的降雪量確實要小。
楊樹找到一棵直挺挺的樹,想爬上去看看深處的降雪量是不是更少。這回阿岩拼死也不准楊樹上樹。楊樹不明白,阿岩指了指攀附在樹幹上不起眼的藤蔓,說道:
&別小看這些藤蔓,它們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無害。它可是吃肉的。」
楊樹吃驚地看着這些小兒胳膊粗細般的藤蔓。
&肉的?」
之前進密林,沒有水喝的時候,可砍了不少這樣的藤蔓取水喝呢。也沒見這些藤蔓攻擊人呀。
阿岩笑了笑,楊樹一直很睿智,有主意,這次也有不知道的。
&就沒發現這裏的上空從沒有飛鳥飛過嗎?」
&麼一說,還真是。不止是樹梢上空沒有飛鳥,這裏林子這麼深,樹木這麼密,卻沒有多少鳥類過來做窩。」
楊樹得了阿岩的提醒,才恍然發現從前一直忽略的細節。
&是為什麼?」
不懂就問,楊樹有着一副謙虛的好性子,不然也不會跟部隊裏混得風生水起。
要知道部隊裏可都是憑拳頭硬說話的地界,不會因為你是某某的兒子,就對你和顏悅色。
楊樹是空降兵,他不像陳剛憑着自身過硬的本事晉升上來。楊樹站到他那個位置,有一半的原因是家族勢力。楊樹能在尖兵營里站住腳,固然有他自身的努力,可也離不開他的性子好。他雖然是個紈絝子弟,卻不覺自己高人一等。甚至跟陳剛比起來,戰士們跟楊樹更親近。
陳剛在戰士們中間威信力更高,可親和力遠不如楊樹。他們倆的配合,讓他們這一支年輕的隊伍融合得很好,進步得也快。
密林這裏也不是一點鳥類沒有。這裏有一種特殊的鳥類,個頭非常小,就跟地球上的麻雀一樣,灰不溜秋的。
這種小麻雀不生活在樹上,而是跟老鼠一樣,在泥土裏打洞,在地面上覓食。
難道說是這樹上有什麼說道?
阿岩笑了笑,指着纏繞在樹幹上的藤蔓說道:「不是樹,是這些藤蔓。」
阿岩告訴楊樹,密林里的藤蔓十分危險。粗糙的藤蔓不危險,越新鮮越嫩的藤蔓,越危險,它們具有很強攻擊性,尤其是移動的獵物。
所以,密林上空從沒有飛行類的動物。
楊樹暗忖,這或許也是一種對密林深處的保護吧。不然從空中,可以很容易到達那裏。
&楊樹暗暗嘆息。不過,越是如此,越是能說明那裏有秘密。
楊樹振作精神,好像是在問阿岩,也好像在安慰自己。
&許這樣的天氣,這些藤蔓沒有那麼大的活力呢。」
楊樹用一根探路的木棍敲了敲藤蔓,沒有反應。
阿岩見楊樹是一定要上樹的了,二話不說,抖擻着身體,往樹幹上一蹦,四隻爪子緊緊扒着樹幹,飛快地往上攀爬。
楊樹緊張地看着,手上的木棍也換作了螳螂刀,以備阿岩一有不對,可以實施救援。
果然,這些藤蔓並沒有攻擊阿岩,阿岩一直往樹梢而去,很快就被樹杈擋住身影。楊樹連忙攀越而上,緊緊跟隨阿岩,深怕出了意外。
誰知兩人沒高興多久,楊樹忽然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沒等他發出警告,阿岩的飛躍的腳步一頓,身影猛地一栽。
楊樹大駭,提着刀飛快地往阿岩身邊攀爬。阿岩大喊:「別過來,藤蔓覺醒了,它們很快也會攻擊你的。」
楊樹來不及考慮,只飛快地往阿岩那邊爬。隨着越爬越近,楊樹看清了攻擊阿岩的東西。居然是藤蔓上細細嫩嫩的觸鬚。
那些觸鬚好像是忽然從黑黢黢的藤蔓上鑽出來的,細細的觸鬚緊緊的纏繞在阿岩的一隻爪子上。藤蔓上的觸鬚越來越多,還將阿岩往藤蔓的主幹拉。
楊樹來不及考慮,這些藤蔓要如何吞噬獵物,手裏的動作卻更快了。不管藤蔓要如何吞噬獵物,總之藤蔓將獵物往主幹拖,就不是好事。
那些觸鬚越來越多,阿岩的一整條腿都被纏上了,拖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阿岩見楊樹不聽勸阻,掙扎得更厲害起來。而那些觸鬚也冒得更厲害了,楊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岩,別動,別動。你越掙扎,它長得越多越快。」
聽見楊樹的叫喊,阿岩強忍着驚懼,慢下動作,漸漸停止了掙扎。果然藤蔓上的觸鬚沒有再變多,不過拉拽阿岩的速度並沒有慢下來。
楊樹攀爬的速度更快了。來不及了,等不到楊樹,阿岩就得被拖到藤蔓主幹上去。楊樹索性也不爬了,看準那個拖拽阿岩的藤蔓主幹,提起螳螂刀就砍。
只要把藤蔓砍斷,那些觸鬚是不是就失去動力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那些藤蔓明明從前還是很容易就砍斷的,可現在楊樹那麼用力砍,螳螂刀也十分得鋒利,可就是砍不斷藤蔓。
藤蔓上每被砍破一點,就飛快的癒合,無論楊樹如何砍,就是傷不到藤蔓半點。
楊樹心急如焚,阿岩看了也焦急異常,大喊着讓楊樹下去,別管他了,這些藤蔓是砍不斷的。
獸人的爪子不比楊樹的刀更鈍,甚至獸人的力氣,比楊樹更大,可獸人也抓不斷藤蔓,楊樹又如何弄得斷。
如果楊樹弄毛了藤蔓,那裏也長出觸鬚,將楊樹也纏起來,可怎麼辦?
楊樹吼道:>
自從弄丟星星,楊樹還沒有發發泄過,這次阿岩又在他眼面前遇到危險,楊樹如何能忍。
他發瘋似的猛砍藤蔓,他就不信了,只要他砍得夠快,快過藤蔓癒合的速度,就能砍到藤蔓救下阿岩。
說來也奇怪,楊樹如此折騰,他所在的地方始終沒有觸鬚長出來。
楊樹砍着發泄了一會,發現他這個法子一點用處都沒有,只要他的刀一離開,砍出來的口子就飛快的癒合起來。他砍得快,藤蔓癒合得快。
不過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楊樹發現阿岩停了下來,沒有再靠近藤蔓主幹。
或許是藤蔓將自己的精力都用在了癒合上。楊樹這樣想,索性邊砍,邊往阿岩那裏接近。
等楊樹好容易爬到阿岩身邊時,才發現那些觸鬚真是多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密密麻麻得全部覆蓋在阿岩的腿上。
楊樹用螳螂刀緊貼着阿岩的大腿用力割了起來。此時楊樹想着,如果不能割斷這些觸鬚,他就將阿岩的腿砍斷,只要救下阿岩就行。
誰知道這些觸鬚就想他們看到的那樣,嬌嬌嫩嫩的,只是勝在數量多。
而那些看似無害的觸鬚終於也向楊樹發起了攻擊,楊樹沒有停下割觸鬚的動作,依然費勁地割着不斷長出來的觸鬚。
費勁,是的,楊樹覺得自己割觸鬚的動作越來越費勁了。楊樹心頭一驚,忽然明白過來,這些觸鬚可能在纏繞他們的時候釋放了某種麻痹的毒素。難怪,獸人掙脫不開觸鬚的糾纏。
楊樹加快了手裏的動作,他一定要趁手裏還有力氣的時候,將阿岩解救出來。
好在這些觸鬚生長的速度趕不上楊樹刀割的速度,他身上的觸鬚不多,只要一刀就能割斷。
楊樹每為阿岩割三五刀,就反手為自己割一刀。螳螂刀十分鋒利,為楊樹省力不少,楊樹很快就將阿岩身上的觸鬚都割斷了,兩人飛快地遠離藤蔓。
好在藤蔓的主幹不會移動,也不會像觸鬚那樣攻擊,楊樹和阿岩可以利用觸鬚生長長度短慢的特性避開,往下退。
楊樹邊退,邊砍削蔓延過來的觸鬚。果然退到一定的地方,藤蔓上就沒有觸鬚生長出來了。
退到安全的地方,楊樹和阿岩才稍鬆了口氣,卻不敢放慢往下退的速度。誰知道這藤蔓會不會發瘋,萬一這裏也生長出觸鬚怎麼辦。
直到楊樹再次踏上土地,兩人才有些安下心來。兩人不敢停留,遠離了這棵纏繞有藤蔓的樹才真正安心。兩人對視,深深吐了口氣。
可是沒等他們笑出來,才發現這邊也有那種粘着藤蔓的樹木,只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動作,他們一時沒有注意罷了。
楊樹的汗毛一豎,又想開溜。阿岩咬住楊樹的袍子,搖頭,「別跑了,這種藤蔓長得到處都是,避不開的。」
楊樹環顧四周,還真的是。不過近地面的地方,這些藤蔓都安安靜靜的,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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