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袁永福你可認識?」,聶小虎指着跟在後面的袁永福問陳淮江。
陳淮江扭頭看了一眼袁永福,趕緊點頭說到:「認識,認識,他叫陳淮江,前些日子我剛收了他的房子用來抵債。」
「那他那宅院大門的鑰匙可在你這裏?」
「在,在!鑰匙就在櫃枱里,一直由劉旺家保管着,旺家!」
陳淮江衝着劉旺家擺了擺手:「還不趕緊將鑰匙拿來!」
「哎!」,劉旺家點頭答應一聲,急忙轉進櫃枱內拿出了一把鑰匙,交到了陳淮江的手中。
「大人,這是鑰匙!」,陳淮江將鑰匙遞到了聶小虎的眼前。
聶小虎接過鑰匙看了看,隨後又交還給了陳淮江。
「大人,您這是?」
聶小虎沒有理會,隨手拉過了一把椅子。
「唐毅斌!」
pose擺好後,聶小虎開始了他的開場白。
「只要是犯罪,就會有漏洞,而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將漏洞找出來而已」,聶小虎一邊用手指敲着大腿一邊微笑着說到。
「劉旺家、王茂才、許蔭田,現在我就來說說你們的漏洞在哪裏」,小虎嘲諷似的看着三人。
「大人,您在說什麼啊,小人可吃罪不起啊!冤枉啊!」,劉旺家三人「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三人均是一臉委屈的表情。
「冤枉?」
聶小虎冷笑着說到:「看來你們是不打算承認了是吧?」
此時薛飛和陳淮江則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長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攏,而曹曉卉則站在一旁,面帶微笑地看着場中的一切。
「首先,那劫匪目的明確,就是衝着那一千兩銀子來的,而平日裏櫃枱內也就放個兩三百兩,那劫匪是如何知道昨天早上櫃枱內有一千兩銀子的?」
「對啊!」,陳淮江一拍腦門,「這事除了他們三個,就只有我、馬老闆和吳賬房了,肯定是他們三個給劫匪通的風報的信!」
「我說怎麼就只有吳賬房被劫匪殺死了,他們三個就平安無事呢,原來他們是一夥的!」,薛飛也恍然大悟到。
「豈止是一夥,原本就是他們三個乾的!」,聶小虎笑着說到。
「啥?他們三個乾的?可是他們被關在……」,薛飛疑惑不解地問到。
「被關在壁櫥里是嗎?」
薛飛點了點頭。
「那我就來說一說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吧!」
聶小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大腿上交替點擊了幾下,繼續說到:「他們三個在得知櫃枱內有一千兩銀子之後,便起了覬覦之心,於是便策劃了這場搶劫,但還有個賬房先生卻是不願與他們同謀,於是他們便射殺了他。
方才他們三個在講述案發時的情形時,他們三人所講述的便有偏差,劉旺家說賬房先生是被劫匪當胸射死的,而王茂才卻說劫匪是從背後將其射死的,這便讓我對他們三人起了懷疑。
後來我又察看了一下他們三人被關的那個壁櫥,壁櫥很小,勉勉強強可以擠下他們三人,試問劫匪在當時那種緊張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費時費力地將他們三人硬塞進那么小的壁櫥內呢?直接殺死或者打暈豈不更好?
還有就是那輛馬車,當時劉嚴君和胡銘化兩人衝到路口也就用了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馬車再快,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跑出兩人的視線,除非在中途拐彎了,我只是不知道他們在哪個路口拐的彎而已,直到單鴻衛告訴我說在袁永福的宅院裏有一輛馬車。
當我看到那輛馬車時,我基本就能確定是他們三人做的案了,因為當時宅院已經被收回,大門的鑰匙就在他們三人的手中,所以馬車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消失地無影無蹤,而袁永福的那所宅院恰好就在當鋪的後面,兩座宅院僅一道籬笆牆相隔,這就是他們三人為何能夠出現在壁櫥內的原因了。」
「大人,您是說他們三人在駕車進入倉庫後,又從後院回了當鋪,再鑽進壁櫥,互相綁上了手腳?」,薛飛在一旁問到。
「正是如此!」,聶小虎打了個響指。
「大人饒命啊!這都是馬富貴馬老闆叫我們幹的啊!一切都是他謀劃的,駕車的也是他,我們不過是幫凶而已啊!」
劉旺家三人此時已是抖如篩糠,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
「銀子呢?箱子是空的!」,薛飛衝着三人大喝了一聲。
「銀子就埋在後院!」,劉旺家向身後指了指。
銀子很快便被挖了出來,一千兩紋銀,分文未少,看着喜笑顏開的陳淮江,聶小虎笑着說到:「陳老闆,以後用人可要看仔細了,別再引狼入室了啊!」
「大人教訓的是,大人教訓的是!」,陳淮江忙不迭地點着頭。
「陳老闆,我還有個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大人有事儘管吩咐!」
「你看,這銀子找回來了,兇手也抓住了,這提供破案重要線索的人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
聶小虎指了指站在門外的單鴻衛和袁永福兩人,一旁的曹曉卉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陳淮江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慌忙走到了袁永福的面前,一把將鑰匙塞進了他的手中。
「袁兄,多謝你幫忙找回了被搶的銀兩,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可別嫌少啊,哈哈哈哈!」
「這?這怎麼使得?」,袁永福看着手中的鑰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你就拿着吧,這是你應得的!」,陳淮江拍了拍袁永福的肩膀,隨後走回到了聶小虎的身邊。
「大人您看這樣可好?」
「多謝陳老闆仗義疏財!」,聶小虎衝着陳淮江一抱拳。
「哪裏哪裏,小事一樁,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聶小虎來到了單鴻衛和袁永福的身邊,微笑着說到:「走吧,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敢問大人要帶我們去見誰?」,單鴻衛問到。
「見到了你就知道了」,聶小虎神秘地一笑。
……
「娘!」
「兒啊!」
在捕快房的監押房內,單鴻衛和劉雪梅母子相見後即是一通抱頭痛哭。
「孩子,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在痛哭了良久後,劉雪梅撫摸着單鴻衛的頭問到。
「娘親,半年前孩兒在整理父親的遺物時,無意中發現了幾封信,這才知道了袁叔叔的事,於是我便找了來,不成想竟然還找到了娘親你。」
「袁叔叔?」,劉雪梅顯然並不知道袁永福的存在。
單鴻衛忙把袁永福的事向劉雪梅講述了一遍。
「這真是老天有眼啊!」
劉雪梅聽完後破涕為笑,衝着袁永福深深地道了個萬福,說到:「袁叔叔,鴻衛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老爺他泉下有知,也就瞑目了。」
「主母說的哪裏話來,照顧小主人是我的本份,何來拜託直說!」,袁永福趕忙扶住了劉雪梅。
在得知劉雪梅的事情之後,單鴻衛又是一通大哭,袁永福也是連連搖頭,哀嘆不止。
「大人」,劉雪梅衝着聶小虎跪了下去。
「多謝大人幫犬子要回了房子,如今我大仇已報,孩子也有了安身之所,奴家已是了無牽掛,欠債還銅、殺人抵命,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還請大人在量刑之時能給我一個痛快,莫要讓我再受刑罰之苦,奴家就感激不盡了!」,說完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娘!」,單鴻衛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曹曉卉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眼圈發紅地轉過了身去。
聶小虎微嘆了口氣,緩緩地說到:「你雖是殺了人,但馬富貴卻是個搶劫殺人外加詐騙的重犯,你不過是協助我辦案時失手殺了他而已,再加之單鴻衛提供線索有功,你又何罪之有?頂多也就是協助我捉拿馬富貴時失了手而已。」
「什麼?」,劉雪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來看着聶小虎,眼睛裏閃着晶瑩的淚光。
「我就知道!」
曹曉卉幾乎是一躍而起,臉上興奮的表情一覽無遺,雙手重重地在聶小虎的後背上不停地捶打着。
「唉吆!打死人啦~~~~」
聶小虎如同受了驚的兔子般跑了出去。
「別跑!」
轉眼間,曹曉卉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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