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周身無任何外傷,肺部滿水,確係溺水而亡,死亡時間在兩個時辰內」,屍格上這樣寫着。
聶小虎看着屍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又舒展了開來。
「夏夫人,還請節哀順變,我們陪同你一起將屍體運回去」,聶小虎看着還在哭泣的夏楠說到。
「多謝大人!」,夏楠抹着眼淚,微微欠了欠身。
一個時辰後,眾人來到了大同區的一座院落門前,院門前一名中年男子帶着詫異的眼光迎了上來。
「大嫂,您這是?」,男子來到夏楠的身邊,疑惑地問到。
「大兄弟!」,夏楠哭着將事情的經過訴說了一遍。
「什麼?怎麼會這樣!」,男子聽完後,立刻被驚呆了。
「吳大哥!」,直到看到吳志遠的屍體,男子這才回過神來,悲吼了一聲。
「你叫什麼名字?與死者是什麼關係?」,聶小虎看着這名男子問到。
男子稍微平靜了一下,對着聶小虎拱手施禮說到:「大人,小人名叫林培浩,家住欒川縣,家兄林培洪,與吳大哥是生意上的好朋友,家兄與吳大哥之間的生意往來,大多都是我來回經手的。」
「嗯」,聶小虎點點頭,接着問到:「你怎麼會在這裏?」
「哦,是這樣的」,林培浩慌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說到,「家兄給吳大哥寫了一封信,要我趕緊送過來,我昨日上午便從家中啟程,直到半個多時辰前才趕到了這裏,哪知家中無人,我只好等在了院門外,沒想到……」,林培浩說完眼圈一紅。
「欒川縣?離這裏可不近啊!」,聶小虎皺了皺眉。
「是不近,騎馬足有一天的路程,我昨夜在城外的福緣客棧住了一晚,今天早上才進的城」,林培浩點點頭答到。
聶小虎點點頭,轉而看向了夏楠:「夏夫人,尊夫不幸落水而亡,這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還請節哀順變,好生將其安葬了吧!」
「是,大人」,夏楠抽泣着點了點頭。
「那我們告辭了!」,聶小虎一抱拳,翻身上馬,一撥馬頭離開了,曹曉卉和所有人也都緊隨其後。
「小石頭,小毛子、小柳子!」,在走出約一刻鐘之後,聶小虎突然喊到。
「虎頭兒!」,三人趕緊走了上來。
「你們去一下城外的福緣客棧,查一下那個林培浩昨晚是否真的在那裏過的夜!」
「明白!」,三人立刻朝着城外奔去。
「怎麼,虎哥?難不成你懷疑吳志遠是被人害死的?」,曹曉卉皺起了眉頭。
「很難說!」,聶小虎輕輕地搖了搖頭。
「當時可是我倆親眼所見的,那吳志遠去河邊摘花,失足掉進了河裏,怎麼可能會是被人所害?」,曹曉卉徹底糊塗了。
「親眼所見是不假」,聶小虎嘴角微微一揚,「可是我們誰也沒看到那落水之人的臉,不是嗎?」
「那倒是」,曹曉卉點點頭,「難道說死的這個吳志遠並不是那落水之人?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聶小虎笑了笑,「此案有兩處疑點,其一,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上有多處破口,明顯是被樹枝之類的東西撕扯所致,若真是他掉入水中,那幾道口子是從何而來?
其二,吳志遠雖然是溺水而亡的,但其周身上下卻是沒有半點傷痕,試想若真是他落水,河中有着不少大石頭,在那麼湍急的水流作用下,怎麼會撞不上幾塊,從而留下被撞過的淤青之類的傷痕?」
曹曉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皺着眉頭想了想說到:「衣服上的口子也有可能是其在落水之前就留下的,至於沒有傷痕,也有可能是湊巧了,他就是沒撞上石頭,這也說不定啊?」
「所以說嘛,很難說,讓小石頭他們去查一查,有備無患嘛!」,聶小虎笑着說到。
「我看你就是有點神經過敏,沒案子查你就難受是吧?」,曹曉卉白了他一眼。
回到捕快房,進了院子,還沒等踏上大廳的台階,聶小虎就聽得身後傳來了幾道喊冤的聲音,聶小虎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去。
只見大院門口走進來三個人,兩名捕快和一名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流浪漢嘴裏不停地喊着冤枉。
「怎麼回事?」,聶小虎陰着臉走了回去。
「總捕頭!」,兩名捕快趕緊抱拳施禮。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喊冤?」
「大人!青天大老爺!我是被冤枉的,請你開恩啊!」,流浪漢像是看見了救星,趕緊跪倒在地,磕起頭來。
「是這麼回事」,其中一名捕快說到。
「就在小半個時辰前,我們兄弟兩個正在巡街,在路過鄭家當鋪的時候,裏面的一名夥計走了出來,說是有個流浪漢拿了件質地上好的衣服來當,一個流浪漢哪裏來的這麼好的衣服?因此他懷疑這件衣服是他偷的。
於是我們便問他衣服是從哪裏得來的,他說是他撿的,這種謊話也太沒創意了,因此我們便將他捉了來!」,捕快笑了笑。
「衣服在哪?」,聶小虎微微皺了皺眉。
「在這呢!」,另一名捕快趕緊將手中的一個小布包遞了過來。
「總捕頭,這衣服有點濕,還未乾透,而且在衣服的里襯上還繡着一個『吳』字,明顯就是哪戶人家晾曬在外面的,肯定是被他偷了來,拿去當鋪換錢的!」
聶小虎打開布包,將衣服抖開,是一件濕了的藍色長衫,看着這件長衫,聶小虎的眼睛猛地就是一亮。
「大人,這真是我撿的,不是偷的,蒼天可以作證!」,流浪漢忙不迭地說到。
聶小虎並沒有理會他,而是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件長衫,笑着說到:「小卉,你看這件衣服是不是有點眼熟?」
曹曉卉仔細地看了看這件衣服,眉頭微皺着說到:「這好像和那個吳志遠所穿的衣服是一樣的。」
「就是一樣的!這裏還繡着一個『吳』字呢!」,聶小虎翻開里襯,指着下擺處的一個用黑色絲線繡成的『吳』字說到。
「虎哥,你…你不會認為這件衣服就是吳志遠的吧?」,曹曉卉驚奇了。
「鬧不好就是!」,聶小虎立刻來了精神,眼睛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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