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陌上宇的手下已經習慣了把楚悅煙當成自己主子的人了。沒有人會認為主子娶不到楚悅煙,話說主子看上的女人,哪有不能到手的,搶也要搶回王府去。得,要是楚悅煙知道他們想的,一定會大呼: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
「回小姐話,主子昨日說了讓屬下買兩件衣裳回去,可屬下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買什麼樣的好。想說小姐眼光想來就好,屬下想請小姐幫忙,給主子挑幾件衣裳。求小姐了。」夜三說罷,猛的跪在楚悅煙面前,雙肩還一抖一抖的。
楚悅煙有些不解,好好說話就是了,幹嘛要跪呢,自己又不是說不幫忙。
「快起來,我答應你就是了。起來吧,別跪了。」想到自己確實沒事,逛逛說不定思維就開闊了,楚悅煙也不反對。
楚悅煙哪裏知道,夜三這哪裏是害怕才這樣呀。夜三跪下是因為自己自作主張拿主子當藉口,跪下了主母說不定會在主子面前給自己說上兩句,自己就不用受罰了;肩膀抖動不是害怕,而是夜三怕楚悅煙能看到自己表情,從而看出自己不對勁。
「屬下多謝小姐。」夜三恭敬的行了禮,而後聽話的站起來,在一旁等楚悅煙。
楚悅煙見狀,也就轉身又回到桌前,隨口道:「等會吧,去寫完這幅字便與你前去。」
「多謝小姐,屬下先行去準備馬車。」夜三說着,見楚悅煙沒有反對,便退下了。
夜三不知道的是,楚悅煙這會心裏卻是想着,難道陌上宇很兇嗎?買個衣服也要生要死的,真是搞不明白了。
「嗯。」楚悅煙頭也不會的應聲,便專心寫起來。
楚悅煙並不知道,在這裏,未出閣的姑娘是不能給男子做衣裳的,就算是買的也不行。也就是定親後,姑娘才能給未來夫君做衣裳,這也類似婆家查看姑娘的女工了。楚悅煙不知道的習俗,夜三應該是知道的,或者是夜三知道了也故意忽略了。
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夜三也在心裏打顫,他是知道這個習俗的,不過夜三也是抱着楚悅煙還小不知道這個規矩才說的。果然,開口後,也沒有發現楚悅煙有什麼大的反應,夜三心裏也就放了下來了。不管主子後面知道自己借他的名義會對他怎麼懲罰,至少在收到衣裳的時候,主子想來是開心的吧。這主子開心了,那說不定就不罰了呢。夜三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楚悅煙練字,寫的是華夏詩人賀知章的詩《回鄉偶書》,雖然字少,不過也能在此刻體現了楚悅煙內心思念華夏的心情吧。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未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落筆後,楚悅煙凝視着桌上白紙躍上的點點墨汁,視線掃過那一行行的詩句,楚悅煙眼角突然落下一滴淚珠,很快便暈染開了白紙上的何處兩字。
眼一閉一睜,楚悅煙的眼裏已經恢復了清明,那之前的淡淡憂愁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泛着淡淡星光神情堅定深邃。聽聞夜三的腳步正來,楚悅煙轉身離開桌子,朝外走去。
迎面正好碰上夜三,楚悅煙錯開往後面走去。「走吧。」
此時,夜三不解的看着楚悅煙的背影,心裏暗想自己剛才的舉動是不是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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